陈鹤征吻她,很重地吻,同时,他看到当做吊坠垂在温鲤锁骨处的那枚纽扣。 “就是这枚扣子吗?”他在绵密的呼声里,这样问她。 在芜城的时候,他给她一件外套,而她藏起了外套上掉落的纽扣,一藏好多年。直到与他重逢,那些心事,才在天光之下,得到一个圆。 温鲤腿撑在他那儿,膝盖发酸,软软的。她点头,昏昏沉沉地说:“真的好喜你啊,捡到扣子的时候喜,现在更喜。” 陈鹤征眸黑到了极处,他将她的反复吻着,吻到泛红。 温鲤情绪溢的时候也会咬他,肩膀锁骨口,有的地方,牙印很深。 咬完,她又心疼,抱着他小声问:“疼不疼?” 陈鹤征的掌心贴着她背上的脊椎骨,反问:“你呢?” 她咬了咬,忽然说:“你别——” 这种时候,陈鹤征没法由着她,他用了力气,小姑娘一下就哭了。 她哭,却不拒绝他,反而抱得更紧。陈鹤征太喜她贴着他了,于是,更不克制。 夜那么长,雪花覆盖院子,海盗在一楼有自己的房间,房门上了锁,它出不去,耳朵却时不时地听到些动静—— 有女孩子在哭,也在哀求,大概她哭得实在厉害,另一个人心疼了,说了很多难为情的话来哄她。 非常非常难为情的话,他都说给她听,也说她,很很。 他哄她一整夜,不停歇的一整夜,让她贴他更紧。 * 那晚之后的第二天,温鲤睡了很久,陈鹤征醒得早,笨手笨脚地煮了碗红豆小圆子,用托盘端上来,一点点地喂她吃下。 温鲤坐起来的那一瞬,险些又倒回去,脸都皱了。 陈鹤征扶她的,“酸得厉害吗?一会儿泡个热水澡。” 温鲤不看他,嘀咕:“你怎么那么练啊?” 陈鹤征很轻地地笑,贴着她的耳朵说:“还不够,有点急了,下次我慢一点。” 温鲤捂着耳朵,脸红红的,心想,这星期之内才不许他有“下次”! 好累的,她缓不过来。 整个元旦假期,温鲤都是在半山别墅中度过的,陈鹤征带她悉家里的佣人,以及周围的环境。许是因为温鲤身上沾了陈鹤征的味道,海盗很亲她,跟前跟后的。 温鲤试图把它抱起来,没成功,八十七斤的狗,太重了。 雪停了,天气晴朗。 陈鹤征帮温鲤穿上保暖的衣服,带她出去遛狗,握着她的手说:“每年假期我都是在半山这边过的,我大哥在别处有房子,很少过来。一个人待着怪孤单的,今年你也来吧,陪陪我,陪我过年。” 山中空气清寒,说话时,边有淡的雾。 温鲤听见了,不由怔愣。 其实,她很早就在烦心寒假的问题了,因为她无处可去。她不想去江家,那里有江应霖,短期的房子又不好租。 陈鹤征一定知晓她的困境,却说让她来陪他,哀求似的,他将自己放到无限低。 温鲤忍不住,伸手抱他。 陈鹤征摸了摸温鲤的头发,轻声说:“以后,每年都来半山。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不必害怕任何人。” 温鲤在他怀里,心口被他暖着,又软又烫。 那时候,新年新景,天气晴朗,大狗在脚边跑来跑去,铺了薄雪的地面上踩出一串脚印。 一切都很好,好得不像话。 温鲤万分笃定,她和陈鹤征会一直在一起,不分开,也会有很好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期末, 桐大金融系课程多,考试周期很长。温鲤这边先结束,时间空下来, 就陪陈鹤征去泡图书馆。 陈鹤征成绩很好, 温鲤一直都知道,本省的理科状元,还上过报纸,他努力学习的样子, 温鲤却是第一次见。 陪陈鹤征泡图书馆的这一小段时间, 温鲤对这个人有了更深的了解。 比如,他从不旷课,绩点很高, 高中时就一直拿奖学金;比如, 他跟陈鹤的关系很好,每一次拿奖学金,都会给大哥买件礼物。陈鹤对他没有任何要求,只要他健康,并且快乐。 做音乐、写歌,对陈鹤征来说是好,也是消遣, 能让他放松大脑。 温鲤想起他在live house的舞台上从容又光芒的样子, 不免慨——有些人, 让你没办法嫉妒, 只能羡慕。 这个季节, 图书馆的自习室温度略低, 温鲤容易手冷, 陈鹤征会在口袋里放一个暖手宝, 见到她,就她手里,偶尔,还会给她一包小零食,饼干、糖或者话梅。 温鲤可怜兮兮地瞅他,小声说:“别再喂我了,会胖的!” 舞蹈专业的学生,开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测体重,超重的全部挨罚,体能训练翻倍。 陈鹤征捏一下她的脸,“舍不得你太瘦。” 看书看累了,会听歌,用音乐app上“一起听”的功能,两个人各自带着耳机,里面播放同样的音乐。 也会去场跑步,看谁先跑完四百米,陈鹤征腿长,运动又好,想领先太容易,温鲤耍赖,跳到他背上要他背。 陈鹤征在校内名气大,温鲤第一次陪他泡图书馆,就被人拍下来挂上表白墙——帅哥都是有女朋友的,散了吧散了吧。 表白墙上那张照片,拍得好看。陈鹤征和温鲤并肩坐在桌子的一侧,牵着手,十指相扣,各自低头看书。身后是排列整齐的层层书架,桌角处一抹自窗外透进来的冬暖。 温鲤将照片存下来,发了个朋友圈—— 温鲤:【看书和看你,我都喜。】 傅染宁是温鲤最好的朋友,陈鹤征自然要见一见的,三个人吃过几次饭,傅染宁慨,她吃的哪叫饭,分明是狗粮! 陈鹤征对温鲤的宠藏都不藏,明晃晃的,就摆在那里。小姑娘本身就甜,叫他这样护着,愈发明可,整个人都有了光。 生活的节奏,从这时开始,变得轻快起来,每一天都有快乐的痕迹。 温鲤对半山的那套别墅,也越来越悉,房间的布局,以及用途,她都了解,还跟陈家的园丁学会了养多植物和茉莉花。 海盗越发粘她,时常用冰凉的黑鼻头碰温鲤的脸。陈鹤征换掉了起居室的沙发和地毯,换成更柔软的材质,他喜在那里弹吉他,身边散地放着白纸和笔,用来记录创作的简谱。 温鲤则靠在他背上看书,壁炉里有微暖的火光。 琴弦上淌出温暖的节奏,格外动人,温鲤看书看累了,从身后绕过来,吻他的侧脸和脖颈。 绵软甜的吻,渐渐失了控,陈鹤征掀起上衣的下摆,举过头顶,慢慢掉。然后,拿遥控器,合拢起居室的窗帘,关掉主灯,只剩壁炉里的火光。 沙发很软,也很宽,温鲤躺在那儿,无意识地咬,四肢百骸都酥软,像是浸在海水中,被巨大的浮力托举着。 她的锁骨被汗水打,蒙着水润的光亮,再往下,汗的痕迹更明显。陈鹤征看上去冷淡,眉眼漆黑锋利,凶起来,却很热,简直能要人命。 温鲤觉得很酸,像了颗半的青桔,也涨,小腿发颤。她被他欺负,慢慢哭出来。可她不知道,这种时候,眼泪是甜的,越哭越勾人着。 陈鹤征身材极好,小臂、肩膀以及背,都有畅的肌群。身那里尤为漂亮,线条劲瘦,发力时绷起锐利的弧度,像蓄势待发的野兽。 温鲤浑身滚烫,细长柔软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与他亲吻。两人的额头都有汗,相互融合着,紧贴着,也亲密着。 情意最深的时刻,温鲤就算没力气了,也要抱着他,指腹碰到他的肩胛骨,那一块儿撑起的线条又绷又硬,蕴藏着强烈的力量。 她叫他的名字,“陈鹤征。” 他“嗯”了声,吻她,也应她。 “你知道我有多喜你吗?”问完,她又摇头,声音轻轻软软,“你肯定不知道。” 那是语言无法描绘的情,是她生命中最盛大的光亮。 陈鹤征笑了声,低头去咬她的脖子,同时说:“我当然知道。” 温鲤觉到微弱的疼,想躲开,他不许,他扣着她,咬得更重了些,继续说:“游轮宴会,你把酒洒在我身上,慌之中,看向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 那样的情况下,她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有了藏不住的。 若不是用情至深,怎么会藏都藏不住。 * 温祁是全职太太,依附于江瑞天,温鲤不想给她麻烦,尽量不用江家的钱。寒假时,她在艺考培训班找了份助教的兼职,赚钱下一季的学费。 陈鹤征从不阻拦温鲤努力生活,更不会像养金丝雀那样,把她关在笼子里。他给温鲤一张银行卡,告诉她,这是他收取奖学金的账户,里面的钱,她可以随意支配。 “我凭本事赚的钱,”陈鹤征摸摸她的头发,眼神温温的,“跟陈家没关系,拿给自己女朋友用,天经地义。” 和陈鹤征相处越久,越能受到他身上那种鲜活的温度。 他坦,也磊落,一身干净清白的硬骨,无论,或被,都竭力做到最好,无愧无憾。 壁炉中火光未熄,温鲤在他怀里,用额头抵着他的脖颈。他们鼻息相,身上的味道也是,互相侵染,也互相包容。 她想,她到底有多喜这个人呢,喜到只是听着他的心跳,就觉得很幸福,很美。 一转眼,是旧历新年。陈鹤在南法度假,打来电话问陈鹤征要不要过去。 陈鹤征拒绝了陈鹤,转头收拾行李,带温鲤去了北城的一处山庄。那里能滑雪,有国内等级最高的雪道,垂直落差近千米。 上了雪道,温鲤才发现,陈鹤征的运动天赋很好。他是玩单板的老手,倒滑、空翻、单臂支撑,连腾起的雪雾都壮阔,帅得一塌糊涂。 温鲤没玩过这个,看得呆住,不停地为他鼓掌。 陈鹤征摘了护目镜和头盔,走过来抱她。旁边有几个女孩子,原本想跟他搭讪的,见状,纷纷停了脚步。 温鲤听见她们议论了几句—— “果然,帅哥都是有女朋友的,别过去讨嫌了。” “万一是妹妹呢?不问问怎么知道!” “你傻啊,谁会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妹妹!他好像很他女朋友……” 陈鹤征不理那些议论,他怕温鲤冻着,掌心在她脸颊上贴了贴。光有点烈,温鲤眯了下眼睛,心里想着,真心喜一个人,果然是藏不住的。 一记眼神递过去,全世界都会知道。 陈鹤征有多喜温鲤,见过他的人,都知道。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