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岭南静静听着, 少年的手指灵活修长,弹出来的曲子也灵动, 侧脸被落地窗外的 光勾勒得柔和。 弹到一半时,林佑南小炸弹似的从外面冲过来,一头栽到沈关砚怀里。 沈关砚身子摇了一下, 手下的音符也 了。 他好脾气地停下来,挪了一半的位置让给林佑南。 林佑南不可客气地坐上来,挨着沈关砚的动作很亲昵,像一条黏人的小狗,但下巴仰着,眉目傲慢,“是我带你进来的……” 你怎么给傅岭南弹琴? 后半句林佑南没说出来,但脸上的不 是那样明显。 沈关砚垂眸温和地看着他, “谢谢你, 我教给你弹琴好不好?” 林佑南说“我会”,一首小星星弹得 七八糟。 沈关砚表情有点懵, 没想到小星星居然能弹成野兽派,林佑南还问他好不好听, 沈关砚实在无法昧着良心说好听。 这时傅岭南开口, “你明天是不是还要练琴?” 沈关砚点点头。 傅岭南说,“时间不早了, 我让人送你去机场。” 这次跟傅岭南见面, 虽然还是没聊太长时间,沈关砚却不像之前那么焦虑。 他隔几天就会给傅岭南发消息, 问一问傅岭南的近况。 他俩聊得不算火热,但傅岭南每条都会回复,能这样相处沈关砚已经很 足了。 半个月后,沈关砚坐飞机又回了一趟京都。 这次林佑南没来接他,沈关砚是从正门进去的。 林项宜肯定是知道这件事,应该是傅岭南用什么办法说服了她,不然安保人员不会这么痛快放行。 沈关砚提着的心松下来,被人领着去见傅岭南。 傅岭南腿骨已经长好,在专业护理的指导下复健。 沈关砚走进锻炼房,傅岭南刚做完两组复健,额前的黑发 透了,薄薄的肌 上也覆着一层细汗。 他没上前打扰傅岭南,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傅岭南就发现了他,然后停了下来。 沈关砚看旁边放着水,拿了一瓶走过去递给傅岭南。 傅岭南平复了一下气息,接过水喝了两口,“什么时候来的?” 沈关砚说,“刚来没多久,累不累?” 傅岭南拿过干净的 巾擦了一下汗,“还好,你等我一会儿,我冲个澡。” 沈关砚忙点头。 傅岭南被护工推着进了浴室,没多久护工自己就出来了。 沈关砚有些担心地朝里面看了一眼,没忍住问了一句,“他一个人行吗?” 男护工笑笑说,“傅先生恢复得很好,不怎么需要我们帮忙。” 沈关砚道了谢,对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 沈关砚不敢离太远,一直留心着浴室里面的动静。 十几分钟傅岭南从里面出来,沈关砚起身把他推了出来。 傅岭南肩上垂着一条蓝 的 巾,沈关砚很自然地拿过来摁到他的头顶。 忽然想到什么,沈关砚僵了一下,小心地看了一眼傅岭南。 对方没有太大的反应,似乎不排拒这种亲昵的动作,沈关砚就继续给他擦头发。 傅岭南突然开口,“云斯说我们俩住在一起。” 沈关砚动作一顿,镜子里映着他呆滞的脸,也映着傅岭南那双平静内敛的眼睛。 视线在镜子里 汇,惊醒过来的沈关砚胡 点了一下头。 傅岭南说,“那得麻烦你带我回去一趟,我忘了房子在什么地方。” 沈关砚以为傅岭南要问他同居的相处细节,没想到是要回房子找东西。 他不 为脑子里那些 七八糟的想法闹了一个脸红,避开傅岭南的视线,应了一声好。 沈关砚:“现在去吗?” 傅岭南:“不着急,过几天吧。” “好。”沈关砚赶忙转移话题,“小佑呢?” 傅岭南道:“他出去玩了。” 沈关砚来之前跟林佑南说了,对方还嚷嚷着要他带他出去玩儿,没想到自己单独去了。 不过小孩子就是这样,一会儿一个变化。 今天天气不错,等傅岭南头发干了,沈关砚推着他出去透气。 沈关砚把他推到廊下的太 处,自己坐到一旁的石台上,初 的暖 懒洋洋铺在他们身上,像细细绒绒的金 丝线。 沈关砚很享受这样静宁的时光,尤其是跟傅岭南待在一起。 静了一会儿,傅岭南打破沉默,“可以问一下,我们谈了多久吗?” 沈关砚顿时有些局促,他跟傅岭南 打 算也才在一起两个月。 两个月对失忆的傅岭南来说算是一个很短的数字,可能都谈不上 情深厚。 听到这个时间,傅岭南没说什么,看向沈关砚,“云斯说你以前叫我哥?” 这几次见面,沈关砚都没有称呼过傅岭南,他不知道裴云斯有没有告诉傅岭南这个称呼的原因。 就算裴云斯不说,林项宜也可能跟傅岭南讲过沈书雅跟傅启卿谈过一段。 沈关砚无法跟傅岭南说谎,幅度很小地点了一下头。 傅岭南倒是没再说什么,静静地晒太 。 时间一过三点,太 的势头变弱,沈关砚把傅岭南推进室内。 闲着也没事,沈关砚坐在钢琴凳上给傅岭南弹了两首曲子。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