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主子‘李臻’应该就是他夫君口中的大皇子,他们以后要扶持的目标。 “举手之劳罢了,小兄弟不必客气,何况当时你们还有护卫,即便我不出手,你家主子应当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救命之恩实在言重了……” 乔楠寒暄后才道,“我夫君姓俞,是青山书院学子,你唤我俞夫郎就行。” 按照时下礼教规矩,成亲后的女子哥儿,对外男介绍自己时都不会直接说名字,而是以夫家姓氏为头,称呼某夫郎,某娘子。 夙清听到青山书院时有些惊讶,然后便笑道, “俞夫郎相公竟是青山书院学子?不知相公全名是何?在甲乙丙丁哪间课室?我家主子也在青山书院,若主子听闻此消息后,定然高兴。” “我夫君名俞州,字子琸,此次书院录取甲课室。” 青山书院的分班是按照甲乙丙丁顺序排的,甲字第一,甲课室自然就是其中最好的。 当时乔楠也被震惊了一下,他知道俞州可能有点厉害,但没想到这么厉害,青山书院甲课室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听闻里面全是各县的县试第一名。 夙清也没想到随便一问,就问到这么个消息! 这对夫夫真是厉害啊,夫郎天生神力,夫君读书天才,要不是已经调查清楚当初是意外,他真是都要以为上次是别有用心的巧遇,就为了引起他家主子注意。 幸好上次主子没有出异,否则这样的有才之士又要被二三皇子盯上截胡了。 夙清心中庆幸,态度不由更加友好热情, “俞夫郎相公好才情,竟能书院甲课室,当真佩服。我观夫郎气极好,不似身有不妥之处,今来医馆可是备些解暑药材……” 两人都有结之意,相谈起来十分甚。 不知不觉两刻钟便过去。 到了乔楠看诊,两人这才结束谈,乔楠走到大夫面前把脉。 乔楠原本以为大夫的诊断情况,应该和以前没区别,就是说他寒伤严重,养补身子几年才行。 毕竟当初爹娘就是专门请府城大夫给他看的。 结果没想到却有意外之喜。 医馆大夫道,“你虽之前落水伤了身子,但乃寒气入体之症,这等病症的确非常严重,对子嗣影响甚大,但若是找到稀罕药材,其实想治好也不难。” “这段时间你调理得很好,我再给你开个方子,你按时服药不要再受寒,两三年内必定能够有喜。” 乔楠和雨竹惊喜不已。 接着雨竹不解道,“可是大夫,我家公子这段时间并未调理,没喝过什么药,吃食也都是寻常之物啊。” 这咋就变好了呢? 医馆大夫闻言也有些疑惑,指着乔楠道,“这位夫郎身上不是带着药玉吗?老夫都闻见药味了。” 乔楠一愣,随即想起什么,将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拿出来。 医馆大夫见此,当即点头,“就是这个,小夫郎这块应该还不是普通的药玉,否则小夫郎的身体,不可能好得这么快……” 药玉顾名思义,就是用特殊药水,特殊方法浸泡过后,带着药的玉石。 药玉在景国权贵和富人之间十分行,这些大户家中但凡有孩子降生,就会请大夫制作一枚有着滋养药的玉石给孩子佩戴,好让孩子健康些,避免早夭。 医馆大夫也是会这门技艺的,只是他可做不出面前小夫郎这般好的药玉。 以他的眼光见识,这枚药玉绝对是顶尖大夫才能做出来的,否则看玉石磨损程度,不可能戴了多年还保持这么好的药作用。 “原来如此。公子,看来老爷夫人还是最疼你,二公子和三少爷好像都没有这个……” 雨竹听完大夫讲解后,不由高兴。 他虽然也很喜二公子和三少爷,但他到底是公子的小侍,私心里自然是希望他公子什么都是最好的。 乔楠却是心情复杂之极,有些暖,有些涩,还有怅然。 他前世竟把这么好的东西给了赵立轩那个薄情寡义之人,现在想想,当时真是昏了头魔怔了。 “多谢大夫告知,请大夫帮我开药方吧。” 乔楠重新将玉佩戴回脖子上,心情很好催促大夫开药。 能够重生真好,他现在有很美好的未来,那些灰蒙蒙的过去已经远离他了。 等抓好药,乔楠和雨竹便离开医馆回家。 …… 茶摊处。 看完刚刚那一切的夙清,却是脸大变。 若是他没有看错,俞夫郎拿出来的那块玉佩,与主子一直寻找的玉佩图样,起码有九成相似! 心脏怦怦直跳。 想到某种可能,夙清也不等着抓药了,当即起身离开,返回青山书院回禀消息。 与此同时。 青山书院,甄公也看着俞州送上的《千里雪山图》变了脸。 甄公呼重询问,“这幅画你是哪里来的?画技很是特殊,画中雪山又在何处?” “此画乃学生夫郎所做,画中雪山名大堰岭,在京城十里处。” 俞州只以为甄公是因为画作出起了才之心,才多此一问,老实回答。 甄公闻言,眼中闪过欣喜,赶紧追问, “你夫郎多大?他画技和谁学的?是京城人士吗?老夫瞧这大堰岭画得很是惟妙惟肖。” “回山长,我夫郎今年十八,并非京城人士,画中雪山是他听行商描述所作,山长妙赞了……至于夫郎画技,幼时岳母教导,后来看书所学。” 画中雪山自然是乔楠前世跟着升迁的县令府去京城时见过的景象,而画技确实是乔母教的。 当初乔母以前是京城大户千金的贴身丫鬟,跟着受过这时代的高等教育,画作功底上比县城的读书人强,让儿子学画作时,索就亲自上阵了。 但有些话不能实话实说,俞州便只能改编一下。 结果不曾想甄公听后,正中下怀,简直喜上眉梢。 当年女月桂,正是最擅画技,且画技独特,这幅《千里雪山图》的笔锋,简直同出一脉! 第43章 府城书院8 甄公乃当世鸿学大儒,最擅长的是礼学,但于书画一道也是其中大家。 对于这般的人来说,想要从画作的笔锋、调、布局等等地方,判断出作画之人是否认识,又是哪个派的,其实并不困难。 更别说当年的女月桂,是甄氏后君身边的得力大女,甄公是见过的,当时看月桂有些画作天赋,还因惜才指点过一二。 甄公不能确定乔楠是否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但能够确定,乔母十有八九就是当年的女月桂! 让俞州退下后,甄公立马就去找李承巍,打算将消息告诉对方。 而李承巍这边,也得到了小厮夙清的回禀,双方见面将消息互通后,对心中猜测更加肯定了几分。 “马上去临江县,人到底是不是,找到月桂就能确定!” 李承巍当即决定去临江县见乔母。 甄公赞同此番提议,女月桂是关键,他们胡调查,不如找到月桂再说。 打定主意,将行踪遮掩好,当天晚上,李承巍就带着贴身小厮夙清,悄悄地快马加鞭赶往临江县城。 …… 临江县城。 乔家。 自从乔楠陪着俞州去了府城书院后,乔母心里每天就很不得劲儿。 整个人都有些无打采,只有剩下两个儿子在夫子那里读完书后,休息陪她说话吃饭时,神头才能好些。 乔父从铺子忙完生意回来,看见乔母又在院子里唉声叹气,不由走过去关心,“秀芝,又在想楠哥儿了?” “是啊,那孩子一直在我身边,冷不丁的看不着了,还真不太习惯。” 乔母有些惆怅叹。 尽管乔楠不是她生的,但却是她亲自带大的,这么多年过去,亲不亲生有什么区别? 更别提孩子从小就玉雪可,又聪明贴心,小时候吃块糕点都要先让她咬一口才肯吃,乖得软得不行,特别招人疼。 好不容易把孩子养大,就这样成别人家的了,想着心里就难受得紧。 尽管她们家是招婿,但人不还是跟着去了书院么?真是突然就觉得哥婿不顺眼了! 乔母忍不住难过地碎碎念, “现在是楠哥儿,接着就是温哥儿了,想着我心里就难受啊,云文虽然也孝顺,但终究不如楠哥儿、温哥儿贴心细致,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白菜,咋就非得便宜外头的臭男人呢?!”人到中年更年期的乔母特别想不通。 臭男人·乔父:…… 乔父无奈安,“雏鸟长大了总是要高飞的,别说楠哥儿和温哥儿,就是云文我们都留不了一辈子,别多想了,楠哥儿不是有空,就回来看咱们吗?” “你要是真舍不得楠哥儿,咱们搬府城去也行,生意哪儿都能做。其实我也舍不得的,还有温哥儿和云文,没有楠哥儿着他们,最近读书都不用功了。” 乔母很心动,但也心疼自己丈夫,“算了,你才刚把酒楼布庄重新开起来,现在去府城,你得两边跑,太累了。” “没关系,云文也大了能帮我,总归为了几个孩子,铺子都是要做大的。” 乔父倒还雄心壮志得很。 以后哥婿当官要银子,温哥儿出嫁办嫁妆,儿子闯要本钱,他得趁着身体还好,多给几个孩子攒家底才是。 想到自己年轻时没银子的苦,他就不想再苦自己的孩子了。 乔母也很无奈,她相公就是这般敦厚实诚,大半辈子了都没变。 夫俩正说着闲话。 突然有小厮进来道,“老爷夫人,门口来一位年轻人,说是夫人娘家的亲戚,前来拜访。” “夫人娘家的亲戚?”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