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确实是没发现任何异样啊。 难不成真是午林在说? 吴念正跟何菊说着话,聊着孩子的话题。 赵元乐听了一会儿,对此不兴趣,便钻进了自己的屋子里,掏出了吴念给的钱袋子。 这一个钱袋子,沉甸甸的。 当她打开,果不其然在里面看到了一堆的银元,还都是崭新的,一看就是刚制造出来都没有在市面上通过。 赵元乐现在暂时将午林的话抛到了脑后,开始认真的数钱。 “一,二,三…” 一直到了三十三,赵元乐意的将这个钱袋子收了起来,放进来自己保存钱财的地方。 因为这些是新钱,所以她将这些钱进去了一些,准备到最后的时候再用。 这时候,赵元兰带着两个娃敲响了赵元乐的门。 赵元兰:“吃饭了。” 赵元乐应了一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刚出来,她就看到了在墙角和二郎神一起站着的幺儿,一人一狗,眼中都是的警惕。 赵元乐眼中划过疑惑,而后坐上了桌子。 “幺儿过来吃饭啊。” 幺儿赶忙跑到了她的身边,避开了明玥所在的位置。 明玥瞧着幺儿,眼睛里都是笑意。 幺儿:“…” 就当赵元乐准备叫众人吃饭时,何菊给了她一下,而后朝着明翯言努努嘴。 何菊小声:“人家贵人还没落座呢。” 赵三成也小声道:“是啊。” 赵元乐无奈的看向明翯言,明翯言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还是吴念开口,说着吃饭,拉着所有人落座,赵家其他人才纷纷坐下,开始吃饭。 这一顿饭,桌上的紧张气息实在是浓厚,整的赵元乐都有些不自然了。 她其实不太理解家里人对于贵人们的这种过分恐惧,明明明翯言和吴念都是一看就很好说话那种,尤其是吴念,这笑容,多么的平易近人啊,还有这两个小贵人,也是一样的接地气。 这有什么好惶恐的啊。 赵元乐不理解何菊跟赵三成。 就像何菊跟赵三成也不理解赵元乐为何胆子这么大。 在两人三十多年的生命中,起码前年里,皇帝都还是有权利的,贵人们就是贵人,跟他们这些人家是完全不一样的。 贵人们是人,那他们就是蚂蚁,要碾死他们实在是太简单了。 要是不尊重贵人,就会被降罪。 但凡有逾越的地方,那就是蔑视皇权,是要抄家夷三族的。 所以,怎么可以和贵人这样相处呢,实在是太让人惶恐了。 这是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接受的教育,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本就不是赵元乐这一年来说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即使他们在听着某些话的时候觉得有道理,但真正见了贵人,还是本能占了上风。 这样的气氛,赵元乐吃了几口饭,就没胃口了。 倒是几个小孩子,不是很受影响。 作为赵家最能社的赵元兰,现在已经和明玦明玦两个娃相处的很自然了。 吃了几口饭后,赵元乐忽然想起来午林。 今天午林似乎没有出来拿饭吃。 她不由起身,进去午林的房间问他。 而后便看到他依旧幽怨的拿着烛火,手里还是拿着东西在吃的。 赵元乐松了口气。 “还行,我以为你伤心过度,忘了吃饭呢。” 午林保持着幽怨眼神,脸上却没有丝毫波动,语气平静。 “忘了吃饭对身体不好。” 虽然他伤美丽易逝,但并不想用自己的美丽作为祭奠的代价。 赵元乐放心的光上房门,走了过去。 这时候,明翯言也已经没有用餐了,并且自己走到了外面去坐着。 何菊赵三成两人也因此稍微恢复了正常,吃饭也终于是敢嚼了。 屋外的明翯言,看着眼前的景,落在那依稀可见的坡上,目光随着那一头头猪在转动,而后落在那坡表层的作物上。 他对于赵元乐养的猪还算了解。 长的快,长得好,长的重。 但是这些的用处一般。 因为他也知道,赵元乐家的猪,吃的很多。 吃得多,长的多,只是速度加快,并不是吃得少长的多,饲料转变为类脂肪比率并没有变高。 这些猪,只能算是品质好,不能在本上改变什么。 而本是什么… 明翯言看了一眼屋檐下方挂着的一串玉米,轻挑了眼角。 本还是粮食。 先吃得,再说吃得好。 刚才那一圈巡视,看的时间不多,但他依旧发现,赵元乐养猪的山坡上,那些作物的生长情况,十分不一样。 红薯应该的播种时间,与赵元乐修建养猪场的时间对不上。 所以赵元乐这养猪场的红薯是逆节气栽种,但却长势良好。 并且,红薯应该在七月就采收,现在八月都过了,这些山坡上却还有红薯藤生长,供给这些坡跑的猪们进食。 再有牛皮菜,他了解过,按理说,是八九月种植,收获之后留基,再等来年时候长出收割,六月之前便不会再生长。 今年本就偏旱,百灵县的水量并不太充足,本不利于牛皮菜生长。 但是现在… 他虽然也看到了正和时节的播种的牛皮菜,但看到的很多的还是正长的旺盛的牛皮菜。 这些本就不合理。 明翯言的脑中在思考缘由。 按照他的逻辑推断,这些作物只能在适宜的环境下生存,所以会按照一年四季变化而萌芽生长枯萎。 换言之,赵元乐这养猪场的作物依旧茂盛,就代表那一块地方,给它们提供了生长的必须条件。 那么…到底是怎样的条件呢? 土地肥沃? 不太可能,这些坡本来就是贫瘠之地。 那么对比排除,明翯言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区别在这些猪身上。 因为这些猪,才使这一片坡上的作物生长异常。 很快想明白这个道理,明翯言的眼神再次回到那坡上快溜达的猪身上。 猪怎么影响,那自然是靠猪能产出到外界的东西。 这些东西,还能是什么呢… 无非就是猪屎猪这类的。 想罢,明翯言看了一眼屋子里,他的目光从赵元乐身上划过。 他想找她问点事情。 然而…扫到一旁的吴念,他便迟疑一瞬。 当他外面迟疑,想着如何避开吴念找赵元乐时,赵家来人了。 来的还不止一个人。 老族长穿着自己过年的行头,头发上抹了猪油,给的锃光瓦亮的,拄着他那专门打磨洗过一遍的拐杖,过来了。 跟在他身后的老婆子,现在也不敢翻白眼了,只敢低着头,随着自家男人的步伐而动。 在老族长身后,还有村里其他老人,基本上都是穿的过年或者走人家的衣服鞋子,来到了这里。 赤腹站在前方,扫视这一群人,确保这些人里面没有什么威胁。 当他回过头看向明翯言时,明翯言点点头,他很快让开了位置。 明翯言起身,上前接住了要行礼的老族长。 老族长受宠若惊,嘴巴皮哆嗦着,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大人,这使不得啊,使不得。” 明翯言微笑:“您是长辈,我若是受了这礼才是使不得。” 老族长心中动不已,看向面前这一位自己前半辈子本不可能看到的贵人,道:“世子大人,真是,真是…”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