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近天光亮,顾北忱将昏昏沉沉睡下的人?放入质地柔软的真丝被中,连同那被褥将人?紧紧搂着。 她的天鹅颈白皙又纤细,布浅浅的吻痕,触目惊心。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美餐后的足是心底第一次如此安定。 他垂眸,在她尖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你是我的了。” 第50章 现在想来, 顾北忱喜裴南枝历史?久远,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一次听到“吱吱”这个名字,是在顾扉寻上幼儿园的时候。 她去了幼儿园没几天, 回来整天抱着他大腿,念叨着:“哥哥,幼儿园有个好好看的小朋友, 比你还好看!” 顾北忱对此嗤之以鼻,觉得顾扉寻这小孩就是没见过世面, 全临城有谁敢跟顾北忱比好看。 因?此对于顾扉寻的话,他完全没当回事。 顾扉寻小学上的是贵族学校,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种地方很注重身份。 林薇薇听信她那群姐妹的话, 开学第一天说要让全家?人送这心肝宝贝去学校, 顾老?爷子给安排了三辆车, 兴师动众地开进学校。 那天, 顾扉寻万众瞩目。 但小女孩不知道?爸爸妈妈的心思,一到学校嚷嚷着要找她最好的朋友, 吱吱。 他们在树荫下找到小女孩。 顾北忱脸不耐烦看过去, 小女孩穿着白连衣裙,扎着高?高?的马尾,甜美中透着一股难得?的纯真。 顾扉寻郑重其?事地向他介绍:“哥,这就是我的好朋友,吱吱。她是不是比你长得?还好看?” 顾北忱看了窘迫的裴南枝一眼,嗤笑了声,转头没回答。 顾扉寻对此习以为常, 但他这行为落入裴南枝眼中,便让她觉得?顾北忱很难相处, 而?且好像不喜她。 开学不久,顾北忱被绑架,想方设法逃出来后,晕倒在落树叶的大道?。 刚巧被裴南枝碰上。 顾北忱永远都记得?,那天他全身无力倒在地上,觉整个世界都在不停旋转,好似世界末般。 是那个小女孩撕破斑驳的梦,出现在他面前。 身上的臭鱼味儿,和?四周围落叶的腐蚀味儿,都被她身上淡淡的海棠花香下去,顾北忱缓缓呼着,终于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 那天,裴南枝骑着自行车把他送回南湖别墅,所有人都吓坏了,急急忙忙安顿他。 等他睡醒已是第二天,他恍恍惚惚睁开眼睛,看到她趴在旁边的白小桌子上写作业,柔软的长发披散下来,在光下闪着浅浅的光。 许是觉到了他的目光,裴南枝转头看向他,“唔。” 顾北忱慢慢起来,靠在头。 裴南枝着急说了声,“寻寻哥哥,你不要动。那个医生说你的手有针。” 顾北忱侧眸看了眼右手连接着的针头,将手掌搭在柔软被褥,明明是病人,却依旧是高?傲矜贵的模样。 “我不叫寻寻哥哥,我有名字,叫顾北忱。” “噢。”裴南枝迟疑看着他,“我知道?啊。” “知道?就叫北忱哥,叫什么寻寻哥哥,奇奇怪怪。” 裴南枝瞪着大眼睛,小嘴抿了抿,“北忱哥,寻寻刚刚在这儿的,她说你嘴好干,要去给你拿棉签蘸水。” 顾北忱觉得?全身都疼,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裴南枝就安安静静站在旁边,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乖巧得?像是布娃娃。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抬起头,看向那乖巧恬静的女孩,突然问:“你看起来有点怕我?” 裴南枝细密的睫眨了好几下,像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片刻后她轻声回答:“你有点凶。” 所以,怕他不是正常嘛。 因?为救了顾北忱一命,裴南枝被顾家?奉为救命恩人,在顾家?的身份突然变得?不一样,不单纯是顾扉寻的玩伴了。 顾家?跟裴家?那边打过招呼,后来裴南枝成?了顾扉寻的固定玩伴,经常出入顾家?,连带着外人对她的态度也和?善了许多。 说来也神奇,顾扉寻对于裴南枝的喜,超乎寻常,到了几乎所有事情都要跟裴南枝一起完成?的地步。 从小到大,几乎是顾扉寻去哪儿,裴南枝都会陪着。 裴南枝看着乖顺,很是听话,长辈说什么都不会反驳,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顾家?所有人都很喜她。 她也习惯了到顾家?做客,跟所有人都聊得?很好,唯独在面对顾北忱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 上高?三那会儿,顾扉寻说雅荷名苑离学校近,经常带着裴南枝跑到雅荷名苑去复习。 学习学得?晚了,两人就一起睡在客卧。 那年,顾北忱21岁,已经逐渐在接管顾氏集团,身上不仅没有同龄人的稚,穿上西装妥妥的霸道?总裁范儿。 他情又比别人冷漠,看着总是有股让人惧怕的威严。 有天晚上,他应酬喝了很多酒,林良安将人送到客厅,发现顾大小姐也在,给顾北忱倒了水后,没敢多待,跟顾北忱打招呼离开了。 这是顾北忱之前吩咐的,如果顾扉寻和?裴南枝在,让林良安这个大男人要避开。 顾北忱靠在沙发上,白衬衫的扣子被他胡扯开了两颗,出白皙的膛。 将桌上的那杯水一口饮尽,顾北忱还是觉得?渴,转身跌跌撞撞走进餐厅。 没想看到站在餐厅里的裴南枝。 高?三了,她长成?亭亭玉立的小女孩。 身上穿着白的睡裙,难掩婀娜的身姿和?丰。 看到他,小女孩吓了一跳,诺诺叫了声,“北忱哥。” 顾北忱从干渴的喉咙里溢出“嗯”的一声,脚步蹒跚地走过去,想给自己倒杯水。 他晚上喝太?多,视线变得?模糊,手脚也有些不协调。 裴南枝像是怕他倒下,伸出柔软的手掌扶住他坚硬的手臂,等他稍微站稳了,才接过他手里的玻璃杯搁在饮水机上接水。 “北忱哥,你没事吧?需要我帮你叫寻寻起来吗?” “不必。” 顾北忱从来都是如此,与生俱来的威严,说话口吻都是不容置喙,裴南枝没敢再出声。 她柔软的手掌捧着玻璃杯,慢慢举到顾北忱面前。 顾北忱低头看她,清晰闻到她身上的那股海棠花香味,香味沿着她的手臂,不停朝他这边攀爬过来,一丝一丝沁入鼻子里,像是人心智的蛊,逐渐将他的理智噬。 顾北忱接过玻璃杯,重重搁在中央倒台上,脸沉得?可怕。 下一秒,他修长手臂一勾,揽着她的将人摁入怀中。 完全是冲动的。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白皙柔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垂眸吻住了她的因?润嘴。 并不是浅尝辄止,几乎是横冲直撞。 他的舌尖钩住她的,狠狠着,像是想将她彻底没。 他跟疯了一样。 因?为他的心好。 为什么这个海棠味的姑娘,一直出现在他梦里,一次次地着他,怎么都挥散不去? 他这么高?傲的人,不想承认自己竟然会暗恋一个人。 可是他无法不在意她,甚至会想跟她亲近,对她做很多不可言说的事情。 那天最后,是裴南枝推开他,落荒而?逃。 顾北忱酒还没清醒就后悔了。 他就是个畜生,对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干了这样的事儿。 他强吻了她。 事后,他想过要找裴南枝道?歉,但裴南枝一直躲着他,甚至以高?考学业繁重,拒绝顾扉寻的邀请,好一阵子没到家?里来。 顾家?人都以为这小姑娘好学,为了考上好的大学,还拼命的。 只?有顾北忱知道?,她是不想碰上他。 两个月后,顾北忱前往哥伦比亚大学攻读硕士。 他这人生来情冷淡,连南山寺的住持都说过,他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够如此蔑视所有,除了家?人外,其?他全然不在意。 就是这样一个人,心底偷偷藏了个姑娘。 从此坠入凡尘,心思不再通透,心意都想占有她。 他还在冲动之下,惹了人小姑娘,吓得?小姑娘连顾扉寻都不敢接触,连顾家?的门都不敢再踏入半步。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不待见他。 他的高?傲飞扬跋扈地拦着他,不让他越陷越深,所以他选择远离。 不过是一个姑娘,哪能搅了他心智,让他世界崩塌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信。 五年时间?,硕博连读,顾北忱和?裴南枝之间?直线距离9000公里,顾北忱以为他从此会忘记那种心烦意的觉。 却怎么都没想到,回国?第一天,在家?里看到来找顾扉寻玩的裴南枝,筑起的心墙彻底崩塌。 五年的坚持宛如笑话。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