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找到他,把人平安带回来,他是我弟重要的朋友,不准动。」 当秦彩下达这样的命令时,两位保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当初要绑架的也是她,玩人家的也是她,现在说不准动手的还是她,这样出尔反尔,让人不知所措。 刚才屋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并不在他们可以过问的范围里,两位保镖也只能抱着疑惑接受命令。 这里也就两台车,秦狩跟秦彩开一台,两个保镖开一台,两台车冒着雨开出去找人了。 车是秦狩在开,秦彩坐在副驾驶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是秦彩打破了沉默,「秦儿。」 「嗯?」 「你恨我吗?」 秦彩确实对林辉澄造成了伤害,那段凌辱更是罪不可赦,可她是自己的亲姊姊,两人又才刚重修旧好,现在要回过头来算帐……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衡量。 秦狩直视前方道路的眼有些许茫,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这些秦彩全看在了眼里。 「你果然还在生气吧?你刚进屋的时候,眼神简直能吃人。」 「……」 秦狩没有否认,他那时确实是怒火攻心,对方在他眼里只是玷污了他喜的人的混帐东西,他恨不得亲手将她碎尸万段。 「我刚才提到影片的时候,你突然两眼发红扑上来,吓了我一跳。」 「……你们真的做了?」 秦狩调整着翻涌的情绪,低声问道。 「没有,我只是调戏调戏他而已,谁知道他反应会这么大?像个小姑娘似的……」 秦彩无所谓的说着,秦狩心脏一紧,用力踩下剎车,秦彩没系安全带,身体因为惯向前扑去。 「啊、痛!」 她摀着撞到的手肘,嘟嘴望向突然剎车的罪魁祸首。 「姊,你本来就做这行,这种东西对你来说只不过是做一件事罢了,但对别人来说不是。」 那应该是两个相的人,在彼此同意之下和平进行的活动。秦狩是保守之人,对于这个放的姊姊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对方扭曲的道德观。 「只有这件事,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你。」 「……」 秦彩知道秦狩现在是跟他说认真的,就识相地没有回话。 「系上安全带。」 秦彩訕訕地照做了。 秦狩属慢热之人,格又冷,一般人很难跟他做朋友,能走到林辉澄这一步的寥寥无几,一开始看这两人互动,她也以为只是单纯的兄弟情谊而已,直到她知道自家弟弟在门口强吻了男人,她才知道这两个人关係非同小可。 她想既然这样,那凌辱林辉澄肯定能动摇秦狩,让他主动现身。谁也不想看到自己喜的人被仇人玩,这种东西应该建立在什么样的基础之上她怎么会不懂,只是她沉沦已深,再难逃。 「秦儿,这事是我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 秦狩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面无表情。 「不过,你什么时候长弯的?」 秦狩身体一僵,像是在理解她话语的意思,过了半晌才惘地「蛤」了一声。 「你喜林辉澄吧?」 「……」 这都没长齐的小鬼在她这个千锤百鍊多年的老手面前本藏不住表情,他的小心思她一眼就看穿了。 不过疑惑仍然未解。 「为什么?你看上他那一点?」 她看这小孩姿不怎么样,脑袋也不怎么样,还有点筋,到底哪里值得他弟弟着? 秦狩抿不语。 秦彩眼中八卦的神采,「姊姊我啊,对男的女的不是很在意,你别顾忌,老实说啊,你看上他哪一点了?」 「先找到人再说。」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开车出来郊游的,他们现在可是在找失踪的人,可车内一点紧张的气氛都没有,倒是秦彩兴致很高。 「就告诉我会怎么样嘛,你害羞啊?」 「……」 「那我猜了啊,是脸蛋吗?」 「……」 「还是身体?所以你本来就不是直男吗?」 「……」 不管她说什么,秦狩都不回话,她没趣地停止了追问,心不在焉的望着前方的风景。 表面平静,不代表内心也是。秦狩车速不快,始终注意着四周,想从那一片黑暗中捕捉到林辉澄的身影,可开了这么久仍是一无所获,他有些慌了。 最后车开下了山,还是没找到人。 秦狩挫败的停下车,对秦彩道,「问问保鑣他们。」 打完电话后,秦彩摇摇头,这轻巧的动作如同一颗巨石重重砸到了他身上,让他深受打击。 「他身上有什么可以追踪的东西吗?」 「没啊。」 秦狩深邃的黑眸盯着秦彩,后者被那眼神看得发,即便对方什么也没说,她也知道他现在是在怪罪自己绑架了林辉澄。 「你别那样看我,要不是为了契约,我也不会这样嘛……」 说到后来声音愈来愈小。 秦狩思考了半晌,重新发动车子,把车头转了方向再次往山上开去,开到山坡上后,秦狩熄了火,就这样把车子停在路边。 「我要下车找。」 也许林辉澄是路了,还在山里面徘徊,这里树林密,光从车里看是看不到什么的。 秦彩看了下窗外的雨势,脸难看,「别啊……」 秦狩二话不说,把雨衣递到了她面前,秦彩哀怨了半天,才慢慢接过。 若不是自己把他绑到深山里,现在也不用受这种罪了,只能说她活该吧。 秦彩联络那两位保鑣时,秦狩已经下车了,他就着手电筒的灯光,在树林中四处搜索着林辉澄的身影。 * 林辉澄醒来,是第二天清晨。 那噩梦般的豪雨早已结束,他是被窗外透进来的光照醒的。 「嗯……」 他抬手挡住眼睛的动作牵动了线,他瞇着睁开眼,发现自己手上着针,吊着点滴。 他茫的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跟陌生的天花板,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 这时一个人走进房间,他看了那人一眼,那人见他醒来,又退了出去。 睡了这么久,林辉澄脑袋反而有些发昏,发烧噁心的觉已经消失了,但身上的伤口可没那么快好,他尝试着活动身体,发现部跟侧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嘶、痛痛痛痛痛……」 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了,一见他挨着身体叫痛立刻衝向前来查看。 「你终于醒了。」他的声音透着惊喜,「觉怎样?要不要叫医生?」 见来人是温小瑜,林辉澄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打给他求救,接着坐车到了他家,然后……然后他就不记得了。 「水……」 林辉澄一开口,发现自己喉咙乾涩的可以,他虚弱的吐出一个字,温小瑜闻言立刻给他了一杯水。 林辉澄本要伸手接下,可那水杯没有停顿而是一路送到了自己嘴边,温小瑜搀扶着他的肩膀,让他把水喝了。 「呼……谢啦。」 温小瑜温和的一笑。 「小瑜,我后来怎么了?」 「你下车之后就昏倒了,昏睡了一整天,今天是第三天早上了。」 「哦……」 怪不得他全身跟铁块一样重,原来是太久没活动筋骨了。 他慢慢坐起身,拨了拨睡的头发,「今天礼拜几?」 「礼拜天。」 说起来,从他被绑架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一个礼拜,明明同样是一星期,这些天却是如此的漫长而不真实,即便其中一天他是在沉睡状态。 对了,秦狩…… 醒来这么久,他的思路慢慢灵活,回忆也清晰了起来,想起逃离时那声响,林辉澄紧张地问,「这、这期间,秦狩有打电话过来吗?」 其实他昨天就接到秦狩的电话了,知道人平安在这里后,秦狩似乎松了一口气。 当他问秦狩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对方要他别多问,现在林辉澄又在这时候问起了秦狩,这两个人显然发生过什么。 温小瑜猜着猜着,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林辉澄奇怪地又叫了他一声。 「小瑜?」 「嗯?啊、秦同学……他没有打来。」 温小瑜心里有个声音,让他把秦狩曾经关注过林辉澄状况的事情隐瞒,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他努力笑得自然,「为什么问?」 秦狩不说,或许还能从林辉澄这里套出一些话来。 林辉澄有些为难,「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事情太迂回,牵扯太多社会黑暗面,其中还包括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回想起的片段,实在难以啟齿。 「澄澄。」温小瑜在离他更近的边坐下,温和如水的双眸深深望着林辉澄,「也许骗过你的我没有资格说这些……但是,你真的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我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天没来学校,还音讯全无……」 说着说着温小瑜自己都心虚了。先背叛的是他,他现在却反过来要对方对他吐真相,林辉澄不答应理所当然,对他发火也在情理之中,可这两者林辉澄都没有做。 「秦狩他……比较特别,我们两个有一些矛盾,年轻嘛,做事情都不顾后果,不小心玩大了唄。」 他省略了许多,但也算解释到重点了,对方这样毫无城府的回答,让温小瑜心里一阵悸动,比起诧异,还是动更多。 「你刚来的时候发烧到四十度,身上全是烂泥巴,还着血。」 说到这个温小瑜就心疼,他当然知道事情没这么单纯,而且直觉地认为林辉澄是受害的那一方,声音不自觉冷了下来。 「哦?」 发高烧他知道,自己又是跳楼又是扑街,搞得一身狈可想而知,有没有血他倒是没注意,光是跳下来就够他疼了,当时视线差,他又只顾着逃跑,反而没什么觉。 如果不是温小瑜,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浪呢,想到这个,林辉澄粲然一笑。 「真的谢谢你啊!我那时有够悽惨,都不知道找谁求救去……幸好你有接电话,还收留了我。」 「小事。」 这些话听着温小瑜心暖洋洋的,他笑得愈发温柔,脸颊浮现淡淡的红晕。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