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语双收拾了几样东西,溜回了家。 31号那天华大是不排课的,宋语双从彩排现场溜走,正式演出也不打算去看,打算在家一直待到新年假期结束。 想想就美滋滋。 她也发现自己变了。以前的乖孩子宋语双是不会这么中途跑路的,一定是老老实实地在礼堂看完彩排再接着看正式演出,在人裹挟中不惜让自己晕头转向。 可能人还是要自私一点。宋语双想。 回到家,宋展不在,祝一航却在。 祝一航现在拿宋展家当自己家,甚至有钥匙,没事就来吃个饭睡一觉。宋语双的房间他不方便去,常常和宋展挤一张,两人如同亲兄弟。 “怎么回来了?”祝一航在厨房探头,“我记得你们学生会这几天很忙。” “没意思。”宋语双嘟囔,“明年我也不想留任了。” “不留任就不留任。”祝一航笑,“多点时间回家多好。” 宋语双换了拖鞋,闯进厨房,问:“祝哥哥,你在做什么?” 不知为什么,进家门的一瞬间,她就莫名委屈了起来。 大概家就是让人展脆弱,发情绪的地方。 祝一航在炖排骨。 高锅上的气嘴儿吐着白雾,香填了整个厨房。 祝一航系着围裙,看她笑笑说:“厨房小,站不下人,你去客厅玩会儿等着吃就行了。” “我哥呢?” “展哥出去买东西了,一会儿回来。” 过了会儿,宋展提着一兜零食饮料回来。他在玄关换鞋,宋语双像小兔子一样蹦蹦跶跶地跳过去喊“哥哥”。 “怎么了?怎么嘟着嘴?”宋展就手捏了捏宋语双的脸。 宋语双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嘴撅着。 她撇撇嘴,委委屈屈地说道:“我在新年晚会彩排看到邵承允和叶竹韵了。” “你心里难过?”宋展问。 宋语双坦陈:“……有一点。” 恐怕不止一点,宋展想。但他没说,只是摸了摸宋语双的头发,说:“哥哥们陪着你呢。” 第二天早上,宋语双一觉睡到自然醒。 她着眼睛走出卧室,预备去卫生间洗漱。餐厅的餐桌上已经端上了叁碗热气腾腾的豆浆,还有油条、煎饺、小笼包,宋展在厨房拿筷子,祝一航在摆碗。 见她起来了,祝一航喊她抓紧洗漱吃饭。 宋语双答应着。 祝一航的面颊却微微涨红,脸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宋语双虽然心里有点奇怪,但刚睡醒,还有点糊糊的,她也没问,转身进了卫生间。 闭着眼睛接水、挤牙膏,半闭着眼睛刷牙。 洗脸的时候,宋语双睁开眼,发现左肩的肩带滑下来了。 室内暖气开得很足,她睡觉又图舒服,穿的是轻薄的丝质吊带睡裙。好处是睡时像什么也没穿一样舒服,坏处就是睡姿稍不佳,就会蹭得七八糟。 肩带滑下来,她都没察觉。而且在家睡觉,她又不穿内衣,出大片雪白的脯,沟壑清晰可见。 她的脸腾地红起来。 如果是宋展看见,就算了,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偏偏是祝一航,就算说是家人,祝一航也只是她的竹马,偏偏她以前还喜过祝一航。 宋语双赶紧整理好仪容,又磨蹭到脸恢复正常才慢地挪出卫生间。 出了卫生间,她又借口刚起有点冷,换了一身长袖长的家居服。宋展听她说冷,关心地问要不要再把暖气温度调高一点;祝一航却知道是因为什么,沉默地喝着豆浆。 两个人就这样不尴不尬地坐在同一张餐桌旁。 宋展也渐渐品过味儿来。 吃过早饭,他不动声地收碗,回绝了祝一航和宋语双洗碗的要求,一个人在厨房洗起碗来。 祝一航:“……该装洗碗机了。” 宋展:“明年新房里会装的。” 宋语双:“哥哥你买房了?!” 不是,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啊? 宋展说道:“上周刚完定金,租的房子到底没有自己的房子住起来方便。” “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在哪呀?”宋语双问。 “不远。”宋展说,“在你们学校南门过一个路口的十里香都小区,我看了一圈,就数那边离你们宿舍最近。” 南门是离学生宿舍最近的一个门。宋展眼下租的房子虽然也在华大旁边,但靠近的是另一个门,论距离还是要远一截。 宋语双嘟囔道:“那边的房子好贵的呀。” 宋展笑道:“不是全款,首付哥哥还付得起。” “我也出了一部分呢。”祝一航说,“展哥就记得在小语面前邀功。” 宋展笑而不语。 宋语双问:“那是我们的新家吗?” 宋展听了这话,笑得更开心了。 他说:“对,那是我们的新家。我们叁个,永远是一家人。”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