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过我只是普通学生,水平有限。”黎初月谦虚回道。 两人客气道别后,黎初月快步走到了学校门口。 今天依旧是薄家的司机开车来学校接她。 一路上,黎初月的心情格外舒畅。除了节的气氛外,隐隐还期待着可以再次见到某个人。 上一次堆完雪人分别时,他说今他也会回来。 薄家司机把车子停在了院子里,黎初月提着手中的联和戏服下了车,径直朝着别墅大门走去。 然而想不到进门的那一刻,黎初月没有看到薄骁闻,却望见玄关处有一双女士高跟长筒靴。 靴子是尖头细跟的时髦款式,看上去起码有10公分的高度。 黎初月再一抬头,视线中就出现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此刻她正坐在沙发上。 黎初月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只见薄老太太朝她招了招手:“黎小姐来了啊,快进来吧。” “好。” 黎初月点点头走上前,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坐在薄老太太旁边的那个女孩子身上。 这女孩年纪看起来也是二十出头,一身香奈儿风格的小洋装,致的妆容配上长卷发,表情是傲而不自知的清高。 薄老太太倒是非常自然地给两人互相介绍起来。 “黎小姐,这位是我朋友家的孙女朱小韵。我呀,也一直拿她当我的亲孙女看,早晚是一家人。” 最后这半句话,薄老太太是看着朱小韵说的。 黎初月明白,表面上这是为她介绍,但其实应该是故意说给这位朱小姐听。 薄老太太说是“朋友家的孙女”。那么这位朱小姐,想必也一定是出身显赫的名媛千金。 黎初月礼貌问好,随后薄老太太又看向朱小韵。 “小韵啊,这位是常来我们家唱昆曲的黎小姐,是首都艺术学院的学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薄老太太并没有记住黎初月的名字,自始至终都喊她“黎小姐”。 很客气,但是也很见外。 “嗯。”朱小韵看向黎初月,应了一声,嘴上也没有一句多余的客套话。 黎初月弯身把手提袋放在了地上,突然间想起了自己带来的联。 她刚要拿出来时,却听一旁的朱小韵笑着开口:“薄,我给您带了新年礼物。” 言毕,朱小韵从自己的手包里,掏出一个致的丝绒首饰盒。 朱小韵小心翼翼地打开,展示给薄老太太看:“薄,这是我在佛罗伦萨的慈善拍卖会上,偶然间发现的一只翡翠镯子。” 黎初月也抬头望过去,只见这只镯子通体澄澈,在午后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即便黎初月是外行,也能看得出价值不菲。 薄老太太赶紧摇摇头:“小韵你这孩子,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能收?” “薄您千万不要跟我客气!”朱小韵直接把首饰盒放在了薄老太太手中。 她顿了顿,又道:“薄,您看这镯子的气场,我们小年轻都不住,只有您这样的气质和韵味才般配,再说了,慈善拍卖也算是做善事。” 薄老太太确实喜好珠宝,而朱小韵也是完美地“投其所好”了。 薄老太太蹙着眉,手指轻轻划过镯子,看向朱小韵勉为其难道:“你这小丫头,让你破费了。” “您喜就好。”朱小韵甜甜一笑。 看着薄老太太对镯子不释手的样子,黎初月站在一旁,握着联卷轴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一些。 跟价值连城的翡翠相比,她自己写的联不拿出来也罢。 黎初月暗笑自己,之前怎么会有想给薄老太太送联这么幼稚的想法? 她和薄老太太、和薄家,本来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薄老太太嘱咐保姆收好镯子,抬眼看了眼黎初月,又拍了拍朱小韵的手背:“小韵,今天就和我一起听一会儿曲儿吧。” 朱小韵乖巧微笑:“好,我陪您。” 黎初月闻言微微颔首,优雅得体地提着戏服去换。 对于她而言,现场多一个观众,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差别。 朱小韵望着黎初月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转身同薄老太太问起:“薄,骁闻他今天还回来吗?” “他之前是说过下午要回来的。”薄老太太笑道,“你别急,我打个电话问问。” 保姆很有眼力见的将薄老太太的手机拿了过来,还提前拨号了号码。 提示音响了两声,薄骁闻宛如大提琴般的音便传来:“,您有什么指示?” 薄老太太不疾不徐道:“小闻,你不是说下午要过来吗?” 薄骁闻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朱小韵凑近话筒:“骁闻哥,我是小韵,好久不见啊。” 薄骁闻一愣,只听薄老太太拿着电话继续道;“小韵过来了,等你很久了。” “哦。” 薄骁闻显然没有预料到,他轻叹口气道:“,我今天临时有事,不能回去了,你帮我向朱小姐问好。” 薄老太太的通话是免提模式,坐在一旁的朱小韵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朱小韵脸上失望的神快速一闪而过,而后又立刻换上了柔和的笑意。 待薄老太太挂掉电话后,朱小韵握起了她的手:“没关系的薄,我也不是非要见他,我主要是来陪您的。” 薄老太太听罢,慈眉善目地笑了起来。 就在两人寒暄之际,黎初月已经换好戏服走了出来。玫红衬得她肤白胜雪,第一眼望过去甚是惊。 朱小韵当即换上了一副审视的目光。 黎初月站定后,直接开始了表演,悠扬婉转的唱腔随着伴奏一同响起。 然而朱小韵所有的注意力,却全部都在她的外貌上。 女人看女人,有时候对细节更加挑剔苛刻。 朱小韵的视线首先扫过黎初月的脸蛋儿,不得不说,这位黎小姐的五官挑不出任何瑕疵,更难得的是没有一丝人工雕琢的痕迹。 她的脖颈雪白光洁、肩膀平直,尽管身材被戏服包裹,也依旧能看得出四肢纤细修长。 这副骨架,要是光了一定会更美。 朱小韵的眼睛微微眯起,不由得暗暗慨,生了这样一副好皮囊,却是只能给人唱曲儿的命。 薄老太太听得津津有味,但朱小韵却没什么兴致,只是强打着神附和着。 因为节快到了,这几天来薄家拜年送礼的人络绎不绝。 黎初月只唱了一小会儿,门口已经来了两波客人。于是她识趣地提早结束了表演。 薄老太太也没多做挽留,只是招呼保姆给黎初月安排司机。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朱小韵也跟着站起身来,看向薄老太太笑道:“薄,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 薄老太太微微颔首:“好,我也不留你了小韵,过年再来玩。” 黎初月和朱小韵一前一后地走出了薄家别墅。 朱小韵今天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座驾是一辆保时捷911,很常规的白,倒没有那么浮夸高调。 黎初月站在院子里等待司机的时候,朱小韵走过去按下了自己的车钥匙。 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朱小韵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侧目快速扫过黎初月的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觉。 一瞬间,朱小韵的记忆里出现了霍煊的那条朋友圈。 前不久,霍煊发了一张看昆曲的照片,地点定位在首都艺术学院。 看昆曲可并不符合霍煊平时的人设,所以朱小韵对这条朋友圈印象深刻。 朱小韵还记得,霍煊发的那张照片里,有舞台上画着戏妆的女演员,甚至还有薄骁闻的身影。 而她刚刚听薄老太太提起,这位黎初月就是“首都艺术学院”的学生。 这巧合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的可怕。朱小韵回过头看向黎初月,试探地开口。 “黎小姐,你、认识薄骁闻么?” 第十一章 见黎初月没有反应,朱小韵又开口问了一次:“黎小姐,你是认识薄骁闻么?” 她这样问起,黎初月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如实答道:“认识。” “是怎么认识的?”朱小韵似乎是早就料到一般,又继续追问,“认识很久了吗?” 黎初月忽然觉得奇怪。 她跟朱小韵其实就是陌生人,浅没必要言深,所以只是淡淡回道:“是在这里唱昆曲的时候见过。” 言毕,薄家的司机刚好把车从车库里开了出来。黎初月同朱小韵礼貌点头后,就直接上了车。 临近节,北京大街上的人眼可见的变少,路上也畅通无阻。 黎初月本打算送给薄老太太的联没有送出去,索决定干脆挂在自己的宿舍里。 她从手提袋里拿出联放在桌子上,打开了卷轴,就在翻找剪刀和胶水的时候,手机的信息提示音骤然响起。 黎初月立刻扔下手中的工具,用食指的指尖点亮了屏幕。 微信里是一条班级群的群公告,班长让大家去点赞转发学校官方微博的新年祝福视频。 黎初月平时不用微博,第一次注册也是因为要帮同学转发。所以她的微博名字,至今还是默认的一串数字。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