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现下也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何况他们曾经还是亲密的恋人。 而此刻薄骁闻却是十分坦然地询问起她:“我这里有几间套房,你自己去挑一间。” “嗯。”黎初月点点头,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却也有一丝丝的微妙的失落。 这种觉很难用文字去描述,也很难用语言去表达。 互道晚安之后,黎初月按照脑中的记忆,直接走进了一间睡房。 这里是她上一次来他家里过夜时住过的房间。今晚黎初月再一次踏足,似乎一切都是那么悉。 黎初月了下t恤,换上了睡衣。临上之前,她犹豫一瞬,还不忘给房门上了锁…… 翌清晨。 黎初月是在一阵门铃的声音中被惊醒的。 一夜酣睡,她睁开双眼,看着陌生的房间,脑子思考了一瞬,才想起自己现在的情况。 隔离封控中,和老板一起隔离封控中...... 黎初月知道,现在薄骁闻可能不方便跑去开门,于是她迅速起身,拢了拢睡衣,朝着玄关快步走去。 透过电子监控,她看到门外是两个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手里还捧着一个礼盒。 黎初月有些疑惑地打开了房门,这时候薄骁闻也从主卧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门外的工作人员是物业的专属管家,和薄骁闻之前也算相。 他看了看黎初月、又看了看薄骁闻,而后客套地开口:“女士您好,薄先生好,今天是薄先生的生。也是巧了,正好赶上了特殊的情况。” 这位物业管家说话不紧不慢,他接着道:“薄先生您是我们尊贵的业主,我代表物业全体工作人员送上蛋糕一份,真诚地祝您生快乐!” 工作人员很有眼地把蛋糕直接递到了黎初月的手上。 黎初月心里不免暗暗叹,以往看新闻,小区封控之后,大多都是业主和物业之间,因为抢菜、团购物资等等事情,吵得不可开。 没想到豪宅楼盘的物业,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还能顾得上人文关怀,人民币果然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黎初月下意识地接过蛋糕,而她身旁的薄骁闻却并没有很热情。他只是同工作人员礼貌道谢后,就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黎初月提着蛋糕,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餐桌上。 她看向他,有些调皮地开口:“现在这个月份,原来你是处女座啊!” 薄骁闻掀了掀眼皮:“你这小丫头,不要搞星座歧视。” “我哪有。”黎初月抿抿,“不过之前,确实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我不过生。” 薄骁闻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我出生那天,我妈妈难产大出血,人就这样走了。” 薄骁闻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听得黎初月心中一惊。 “对不起。”她赶紧又提起了那盒生蛋糕,“我先把这个放到外面去。” “不用了。”薄骁闻淡淡一笑,“都过去那么久了,也没那么深的执念了,其实是习惯而已。” 黎初月一直以为,薄骁闻是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豪门少爷。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得到的,也是缺了一个角的。 就跟她一样。 黎初月低下头,有些抱歉地开口:“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不小心让你想起了伤心的事。” 薄骁闻摇摇头,从黎初月手里接过了蛋糕,浅笑道:“既然都送来了,那我们就吃了吧,现在被封在这里,就当是加了一道甜品。” 黎初月微微颔首,而后盯着男人,认真开口。 “既然今天是特殊的子,那我给你破个例,今天你可以点餐,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傻丫头,我怎么忍心让你天天做饭。” 薄骁闻又好像是开起玩笑来:“这么漂亮的手,用来弹琴、写字就好。这么漂亮的脸蛋,怎么能围在灶台边。” “行啦,这不是特殊时期。”黎初月不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索打断他,“我给你煮面好不好?” 她顿了顿,接着解释:“既然你不过生,那就吃一碗长寿面应个景吧。” “好。”薄骁闻点点头,“你看着来就好,不要太麻烦。” 其实黎初月下厨房,最擅长的就是煮面。 她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经常煮一碗面随便应付一餐。 但是眼下,翻箱倒柜之后,黎初月却发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薄骁闻家里只有意大利面。 意面就意面吧,有总比没有好。 大概半小时后,薄骁闻就在厨房看到了一碗用意面煮出的汤面。 这碗面被黎初月端上桌时,还冒着腾腾的热气,香味溢了整个房间。 汤面里配了一颗溏心荷包蛋、两片火腿,青翠的葱花飘在上面,虽然很清淡、但看起来非常有食。 薄骁闻正“虎视眈眈”地盯着面碗,只见黎初月从储藏室走出来,手里还拿了一瓶红酒。 他看向她笑笑:“今天这是怎么了,还主动找酒喝?” “从你酒柜里拿的,你别心疼。”黎初月眨眨眼,“我查了价格,最后挑了一瓶最便宜的。” 闻言,薄骁闻角轻抬:“去换一瓶最贵的拿来。” “这倒不用。”黎初月摆摆手,“这不是给你喝的,你有伤口不能喝。我喝酒,你喝水就好。” 言毕,黎初月拧开一瓶矿泉水,倒进了薄骁闻面前的杯子,笑说:“就是帮你增加些气氛。” 薄骁闻看着女孩一脸无奈,又是眼藏不住地喜。他随即从屉里找出一个开瓶器,替她也打开了红酒。 这一边,黎初月已经摆好了几道小菜,还把蛋糕摆在了餐桌的正中间。 尽管这一餐只有两人,但仪式依旧拉。 两人相对而坐,默契地举起酒杯、轻碰一下。他杯子里是水、而她杯子里是酒。 黎初月轻抿一口,笑说:“这一杯,就送给我们自己吧。” 她举重若轻地笑笑:“你从小没有了妈妈,而我本就不知道我爸爸是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俩一样,都是可怜的小朋友。” “嗯。”薄骁闻也弯了弯,又帮她填了一些酒。 这一刻,他们并没有去分享彼此的童年故事,也没有俗套的互相安,更没有煞有介事地彼此开解。 但两人之间,却莫名地多了一份奇妙的情共鸣。 薄骁闻吃面的时候,黎初月一个人小酌了几杯,脸颊已经不知不觉地爬上一抹绯红。 两人把桌上的菜吃得差不多了,最后就剩下那个油蛋糕。 黎初月弯起笑眼,提议道:“蜡烛我们就不点了。不过你也许个愿如何?” “好啊。”薄骁闻有模有样地闭起眼睛。片刻,他再次抬眸:“我许好了。” “嗯。”黎初月点点头,“那我们切蛋糕吧!” 薄骁闻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你就不好奇我许得什么愿望吗?都不问问我?” 黎初月笑着摇头:“你不知道吗?生愿望说出来就不灵啦!” “其实......”薄骁闻的表情忽然郑重起来,“就算我不说出来,你也应该能猜得到,我许了什么愿望。” 他没等黎初月回声,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现在的所有愿望,都是关于你……” 刹那间,黎初月的心口止不住地狂跳。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然而薄骁闻却话锋一转:“不过刚才,我许的生愿望,却不是这个。” “啊?”黎初月这下确实好奇了起来,“那你刚才许了什么愿望?” 薄骁闻喉结微动:“我希望,我今天可以洗个澡。算上昨天、我已经两天没洗澡了......” “什么?” 黎初月闻言,直接笑出了声:“行吧,我知道你是处女座了,今晚足你!” 事已至此,黎初月干脆把心一横。 不就是在他洗澡的时候,站在他旁边,帮他递个巾、拧个开关之类的。又没什么大不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不过当黎初月真的站在浴室里的时候,整个人还是莫名地紧张。 此刻她穿了件可以遮到大腿的长t恤,伸手拧开龙头想试一下水温。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花洒的方向,身上直接被打了一片。 但黎初月顾不上那么多,先帮薄骁闻放了浴缸的水。另一边,薄骁闻也给自己的几处伤口,贴好了防水胶带。 一切准备就绪,他下身围着一条浴巾走了进来。 黎初月先看了一眼他的腹之处,两条清晰的人鱼线隐没在浴巾边缘。 她耳尖有些发烫道:“你的浴巾可要围紧了,不要过会儿松得掉下来.......” 然而黎初月视线再一上移,第一反应竟是一惊。 薄骁闻上半身的伤痕,比她想象的更加触目惊心,平时他穿着衣服,完全觉察不出。 尽管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他肩膀和前那些细小的淤青和伤口,都还没有褪散。 黎初月猛然想起,两人遭遇危险的那一天,是有多少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一刻,她忽然心尖一颤,鼻子就免不了一酸。 黎初月有些责怪他地开口:“如果不是我这次看到,我都不知道你的伤口那么多,你这人,怎么看起来是那么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一边说着,手指一边忍不住抚上了他的伤痕:“是不是每一处,都特别地疼。” “是。”薄骁闻一本正经地回答,“疼。” 黎初月眼的自责和心痛:“那要怎么办呢?” 薄骁闻笑笑,牵起一侧角:“每一处伤口,都需要你的一个吻!” 黎初月闻言一愣。 她本以为他刚才说疼是在讲真的,原来他竟然又是在逗她!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