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找他,最主要的目的,不是需要他投入、参与多少资金。 而是需要他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明确的支持,这样才能帮苏越聚集起更庞大的跟风资金和盟友。 当然…… 如果他站出来,明确地支持苏越之后,当苏越在欧洲金融战场上失败了,那他孙承宗,承运资本,以及整个孙家,都会受到影响。 这也是他一直犹豫,拿不定最终主意的原因。 不过现在,看见儿子心和能力,都不足以继承家业的情况下,孙承宗权衡良久,还是决定赌一把,将孙家的未来利益,尽可能多地绑定在苏越,乃至‘越资本’身上,这样只要苏越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再一次扬名立万,那他孙家的基,就能继续稳固下去。 只要他赌赢了,以后就算孙家发生什么意外。 他投资在苏越,乃至‘越资本’身上的部分本钱,也能源源不断地产生收益,给孙家保留最后一丝基。 而且,他在这时候坚定地支持苏越,也能拉近孙家与‘越资本’的关系。 一旦赌赢了,以后在‘越资本’成为国内金融巨头之时,他孙家凭着这层关系,也会受益良多。 “我孙某人,纵横金融市场差不多20年时间,所遇对手,所遇易天才,不知凡几,可从未遇见成长速度这么快,如此有魄力的青年。”孙承宗想起苏越离开时,所说的那句‘乘势而起,则行情在我’的彪悍言语,心里不涌起了许多期盼,呢喃道,“对于境外对手,我们从未大胜过一次,真希望这一次,你能创造奇迹。” 他眼里光芒闪烁。 脑海里,年轻时候那种站在赌桌前,豪气干云地推动筹码,无畏重注的场面,又再一次清晰的划过。 苏越离开孙家,还未回到公司的时候,就接到了孙承宗的电话。 “孙前辈,多谢你呀。” 听完孙承宗的话之后,苏越微笑地道。 孙承宗呵呵笑了两声,说道:“你有如此胆气为我华国金融界雪、扬名,我就算能做的很有限,也是应该帮忙的,苏总不必客气,你的谢谢,我可担当不起啊,资金,我们孙家最多也就能挤出两三亿。” “这样的资金体量,对于苏总你要做的事来说,也许只是杯水车薪。” “但我会尽我的能力,在你需要的时候,帮你宣传,尽可能多的为你获得更多的盟友,更多的资金弹药。” “劳烦孙总了。”苏越颔首应道。 孙承宗能够这么快答应,对于他聚集国内同道资金和盟友,意义重大。 俩人说完正事之后,简单聊了几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苏越回到公司办公室,又给金鹏投资的彭振柯、寰宇基金的周建邦、辰光基金的叶天南,分别打了电话。 他没说自己准备全面做空欧洲金融市场的事情,只说有重要的事,需要见面谈。 三人都算是苏越这两年,在金融界,所好的重要合作伙伴,各自尽管知道苏越所谋之事,恐怕不是小事,却也都没有推诿。 与三人各自约好时间之后。 苏越处理完了宁州分公司的事情,趁着国庆节,回了长陵一趟。 他先看望了父母和妹妹,然后与杨立国、沈小雅碰了碰头,听了俩人关于目前公司发展的看法。 这才来到南华,与寰宇基金的周建邦见面。 “周老,许久不见了啊!”南华天香酒楼雅间,苏越在墨小城和安可儿的陪同下,微笑地看着走进来的周建邦,打着招呼,“您看着是越发神了。” 周建邦笑呵呵地坐下,说道:“是吗?许久不见,你这话,真是说得越来越好听了。” “我一向只说实话。”苏越颔首让人上菜,回答道。 “然而,我可不吃你这一套啊。”周建邦哈哈笑道,“小苏啊,你在港城的事情,我也都听闻了,厉害啊,击溃华尔街资本,巧取远东银行,还狂赚了100多亿利润,扬名国外,扬名世界啊!” “我也就是跟在国资团队后面,跟着捞点好处而已。” 苏越微笑地道:“主要的决策都是聂老、葛老以及易主任在制定,港城金融狙击一战,我是真不敢居功,更没传言中说得那么神,那么厉害,周老您拿这些说事,那不是故意折杀我吗?” “哈哈……” 周建邦大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但无论如何,港城对华尔街的金融狙击战役,若是没有你,恐怕结果还是很难料的,你呀……是真立下大功的人,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谁也抹不掉。” 他在金融界混了二十来年,什么是传言,什么是事实,心里还是清楚的。 苏越在港城的一切,没到半个月,就传得业内皆闻,这若是说没有人推波助澜,他是不信的。 至于是什么人在推波助澜,想造出这么一个金融天才,行业新秀。 对比苏越在港城帮助国资赚取的巨额财富,抵御了华尔街资本的恶意做空行为,他用脚指头想,也能想明白是谁在背后为苏越的名声助力、背书。 “小苏……你未来的前途,无可限量啊!” 周建邦思忖片刻之后,无比欣赏地望着苏越:“能得到易主任的称赞和重视,能为国家守住金融这一道没有硝烟的防线,你呀……未来能达到的高度,肯定远超我们这些老家伙,成为真正的金融界中砥柱。” 苏越笑道:“多谢周老您的夸奖,不过你说的这些,目前来看,都太遥远了。” “令人羡慕、敬仰的名声是好,但若一直沉溺在这种名声之中,必然是没什么成就和未来的。” “古人说,打铁还需自身硬。” “我做这些,其实最终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增强我们‘越资本’的实力,多赚一点钱,好应对未来更加多变的形势。” 周建邦微微颔首:“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而且魄力还不小。” “小苏,从你巧夺星光传媒开始,我就坚信你在未来,一定能够闯出一条自己的路,走得比我们所有人都远。” “你在电话里说,有重要的事情,与我商谈……” “现在我已经在这里了,可以说了吧?” 苏越微微颔首:“不瞒周老,我准备效仿西泽,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乃至半年时间中,全力做空欧洲金融市场,为公司,为我华国,谋取更大的利益。” “全力做空欧洲金融市场?” 周建邦呆了呆,心里有些震撼:“小苏,这可不是小事,需得慎重,再慎重啊!” “西泽集结了那么庞大的资金,在港城掀起那么大的风暴,最终还是被国资击溃,一败涂地,连自己也死在了港城。” “欧洲,是比港城大许多倍的市场,其牵连的,更是全球经济的变化。” “你要想出海进攻这个市场,无论是资金体量,还是信息、情报,可都不足以与西泽进攻港城时抗衡啊,成功几率,太低了。” “小苏……” “我劝你一句,我们不能步西泽的后尘。” “你从长陵,一步一步地把规模做起来,成长到如今的地步,已然十分不易,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毁坏了自己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声望和资金,我们国家在金融这一块的竞争力,实在不能与西方列强相比,想与他们争锋,还得继续等待时机才行。” “谢周老的提醒。”苏越微笑地道,“但总得有人踏出第一步,我们若不能走出去,一直缩在国内,就只能一直被动地被这些西方资本收割、欺负。” “我国从金融市场制度建立以来,被外资收割了多少资金,因为金融上的弱势,吃了多少亏,周老心中应该是有数的吧?” “打得一拳开,才能免得百拳来嘛。” “只要我们主动出击,胜了一场,那这些西方资本,就再也不敢在金融市场上轻视我们,国内资本,也能克服畏惧心理,勇敢地走出去,去投资、去并购一些国外的优质资产,为国、为民谋取更多的利益。” 到得那时,“许多锢的规则,也会对我们逐渐开放。” “而且,若能赚钱的话,以金融手段汲取外资资金,进而投资国内,也能实现对经济、对国力的提升不是?” 周建邦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想法是美好的……” “但是,我国境内资本,在涌入国际金融市场上,吃过多少亏,损失了多少资金,那些经验教训,可也是历历在目的啊!” “我相信小苏你的投资能力,但国际金融市场的险恶,有时候,不单是眼光和投资策略就能决定的东西。” “这我知道!”苏越微笑颔首,“事情我已经决定了,周老就不要再劝了。” “我这次来呢,主要是想……周老的寰宇基金,能不能作为我的盟军,参与我的计划,在必要时候,帮我打击对手盘。” “其实,我们在此时,布局欧洲金融市场,作为空头,风险并不大。” 苏越说着,便将自己对于目前的经济看法,以及金融市场多空形势,即将大变的自我分析,大致说了一遍。 “盟友?” 听完了苏越的叙述和观点,周建邦轻微地皱了皱眉:“小苏啊,照你这么说,金融危机,真的要来了?” “不可避免!” 苏越说道:“而且我敢断言,这次危机的爆发点,必然是从欧洲开始。” “详细说说理由。”周建邦眼睛亮了亮,期待地道。 “首先,股市方面,不单是我们华国股市,经、美股、富时、德国、法国等股市估值,此刻都处在顶峰以及泡沫阶段,基本上,都出现了估值与经济严重离,呈现出了两者剪刀差越来越大的情况。” “再者,最为重要的楼市。” “自从美国发明了‘资产、债务证券化’这个东西之后,楼市就俨然成了经济发展的核心推动器,关于这一点,我们华国,其实也有借鉴,只是并没有多么深入,而且在相关政策制定下,进行了策略调整。” “98年,亚洲金融风暴。” “港城,邰湾,菲律宾、本、韩国等,遭受重创,楼市崩盘,经历过一次洗礼。” “但西方,在98年,却是损失很小,可以说反而从亚洲金融风暴中,汲取了不少养分,掩盖了刚刚显现出来的危机,一直延续到如今。” “随着以楼市驱动经济,以‘资产、债务证券化’完成快速融资,驱动金融发展的策略不断深入,至如今经济增速越来越慢,房价下跌,居民个人资产大幅度缩水,而收入远远跟不上房贷。” “这样的情况下,居民的个人债务,就会越积越重,直到彻底扛不住,全面违约,放弃不断缩水的资产。” “目前,欧洲这种因为经济增速放缓,居民收入下滑,无法支撑债务的现象,已经越来越严重。” “我猜测,离大规模的违约,不远了。” “而这种违约中,房贷违约,将占据绝大部分。” 苏越说着,将一册公司分析团队,费尽心思收集的欧洲经济现状,居民收入现状和整体个人债务现状的调查文件,递给周建邦,然后继续说道:“房贷是资产、债务证券化中,占比最大的一项,在美国、欧洲各大银行、各金融机构发行的‘次级债券’,以及资产抵押类债券中,房屋资产抵押所衍生出来的易债券,都占据了绝大部分。” “这个雷一旦引爆……” “周老应该能想明白它对于金融系统、对于金融易市场的打击吧?” “更别说此刻的各国股市,估值还高高在上,大家还沉浸在估值泡沫的美梦之中,一旦股市的泡沫,同时被戳破……” “那这股金融危机的洪,应该没有任何人,能够挡住吧?” “在这种大势之下,我们全力做空,其风险,完全可控。” “周老,这可是全球金融市场十年难逢的良机,我们若是因为心中畏惧,不敢出手,那就太可惜了。” 听着苏越的分析和野望。 周建邦还未说话,他身旁的寰宇基金总经理,著名的私募基金经理刘经纶已经动地说道:“好啊!苏总这一席话,真是让人热血沸腾。” “刘经理觉得我的计划,可行否?”苏越微笑地问。 刘经纶笑道:“逻辑上没有问题,我相信苏总拟大规模做空欧洲金融市场,肯定是经过深思虑,各方调研、无数次论证的,断不会拿‘越资本’的未来和几百亿资金去做没有成功希望的豪赌。” “我在想……” 周建邦沉默了片刻,说道:“当初西泽进攻港城的时候,应该也是看到了这一层危机,才敢如此豪赌的吧?” “对!”苏越点了点头,“‘次贷危机’的源,还真是他最先意识到,只不过他太想为他老师复仇了,导致选错了战场,栽了这么大一跟斗。” “港城经过98年的金融风暴之后,在我们华国内地的支持下,发展稳健了许多。” “楼市、股市的泡沫,并不严重。” “比起目前的欧洲来,要想在港城掀起金融风暴,是相当困难的。” “西泽若当时进攻的金融战场,是欧洲,恐怕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也不会折戟港城,丢了命。” “反而可能赚得盆钵,一战扬名,成为新的华尔街巨头。” “时也,命也!”周建邦慨了一句,心里已然下定了决心,眼里闪烁着锋芒,对着苏越说道,“小苏,你成功说服了我,这一局,我们寰宇基金,赌了!”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