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可以认为苏越说的那些,是玩笑话,可现在他不敢这么认为。 他不过只是一个学院的小小教学主任,在掌握了全国两家传媒巨头的苏越面前,真没什么固执的底气。 之前,他不知道林依依的背景也就罢了。 如今知道林依依跟苏越有关系,是苏越庇护的人,若是在学业上,还难为林依依的话,那就真是不知死活了。 “那就好!”苏越微笑地道,“我相信牟主任的话。” 苏越知道,像牟主任这样的人,往往是逮着手里的一点小权利,欺软怕硬之辈,自己只要表现得足够强势,让对方觉到畏惧和害怕,那就不担心对方会针对林依依。 “今晚的事,就到这里吧!” 苏越处理完林依依的事之后,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就转身离开。 林依依跟在他身后,从穆总、钱总到来之后,她就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但心里,对苏越是极为崇拜的。 一行人走出饭店,林依依才红着脸,对苏越说了一声‘谢谢’。 苏越见众人尽都崇拜地望着自己,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用这样,不过小事一桩而已,而且……林同学的事,也让我知道了我所控制的集团旗下,其基有多烂,让我明白了内部业务,必须规范和整改的必要。” “真没想到,天盛传媒集团,也是苏总你旗下的公司。”柳云波极为吃惊,“苏总若是将天盛传媒集团和星光传媒集团整合,恐怕就要垄断传媒娱乐界了吧?” 苏越呵呵笑道:“那也不至于,就算两家公司,合起来在传媒娱乐这个领域的市场占有率,也不过25%左右,离50%以上的垄断地位,还差得远呢。” “苏越,我也谢谢你,今晚可真是太解气了。”赵倩高兴地话道。 她先前被那位刘导怼了一肚子气,后面看见那位刘导在苏越说出旗下公司以后‘永不录用、合作’的话之后,那凄惨无比,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真是让她看了,心里无比痛快。 像这种无良导演。 赵倩觉得,就该让他被全行业封杀,从此无戏可拍,彻底退出行业。 “依依今晚真是因祸得福了啊,值得庆祝。”阮红雨也说道,“苏同学这一出手,不但让依依解除了合同困境,更是帮依依完全铺好了路,直接签进了‘天盛经纪’,而且……今晚的事传出去,以后依依借着苏同学的这股东风,想必肯定会顺风顺水,未来成为大明星,也是可以期待的。” 比起众人,她想得更多一些。 今晚,苏越帮林依依解困,可说是彻底改变了林依依的命运。 让林依依从没有任何基的一个电影学院稚新人,成为了一棵参天大树之下,有人庇护的明之星。 只要苏越执掌天盛传媒集团期间,不公开否认他与林依依认识的关系。 那么,林依依以后只要遇到天盛传媒投资的影视项目,无论是导演还是投资方项目经理,只要知晓这层关系的,都得给几分面子,都得对她照顾一二。 苏越这所谓随手的帮忙,已经替林依依在娱乐圈,撑起了一把巨伞。 足以改变林依依的未来和人生。 田萌在听完阮红雨的话之后,瞬间也明白了苏越这忙,帮得有多大,影响有多么深远,不由对林依依是羡慕。 苏越正牌女朋友的机会,她知道,自己是彻底的没机会了。 毕竟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与张雪无论是在哪个方面,都差了不止一筹,自然也不想在这方面去竞争。 但是…… 做女朋友没有机会,做朋友的机会,总还是有的。 只要与苏越拉上关系,必要之时,狐假虎威,也能唬住不少人,给自己带来一些利益和好处。 她的认知中,现实是略大于理想的。 所以,在几个女孩之中,无论学习还是兴趣,她的功利心,都要强一些。 “依依,今晚咱们雪儿也是出了不少力的。”田萌微笑地说道,“你不是也应该谢谢我们雪儿啊,毕竟……” 张雪不等田萌说完,就急忙摆手道:“大家都是同学、朋友,帮点忙,也都是应该的,好了,我们去唱歌吧。” 说着,张雪看向赵倩:“倩倩,你订的ktv,说好的时间,是不是已经过了?” “没事,我已经跟对方说过了,会稍微晚一点……” 从饭店出来后,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走向赵倩订的那家ktv,由于那家ktv就在这周边,本用不着开车,苏越便让墨小城直接跟在了身后。 唱完歌以后,真正散场,已经是晚上接近十一点半。 苏越让墨小城将大家一个个送回学校,而他,则和张雪,在刘秘书的开车护送下,来到了彭振柯送他的那套别墅内。 这套别墅,虽然他和张雪,都很少来这里。 但彭振柯替他请的保姆和管家,依然在一年如一的打理,保证随时都能住人。 接下来的两天,是休息,苏越陪着张雪在燕京到处逛了逛,给她买了不少东西。 然后,他又在之后的一周时间里,安定好天盛传媒的内部情况,等到秦泽海和孙总,从星光传媒卸任,到达天盛传媒顺利接手业务之后,才离开燕京,回到宁州。 回到宁州之时,已是四月中旬。 公司一切正常,各支基金,在苏越的宏观策略下,依然保持着低仓位运行状态。 “最近大盘走向如何?” 易室里,苏越向基金管理部的陈雨荷问道。 陈雨荷眉头微皱:“很不好,上个月,沪指一共跌了22个点,上千支个股从牛市顶峰斩,进入这个月以后,大盘一共就反弹了两天,然后依然延续大跌之势,到今天4月11号为止,大盘跌了已经快10个点,个股更是惨不忍睹,不会比上个月好过。” “真是惨烈啊!”苏越慨了一句,问道,“基金净值如何?” “得益于仓位控制,亏损并不严重。”陈雨荷说道,“但是……我们各支股票型基金,从节之后到现在,以每个月度算,净值就没有盈利过,与去年完全没法相比,大家心里,还是有些心浮气躁啊!” “暴跌的熊市中,少亏就是赚了。”苏越说道,“咱们资金体量已经很大,熊市之中,还想要像前年、去年牛市之中那样爆赚,已经不可能了。” “话虽如此,但投资者们,对我们的预期……” 苏越打断陈雨荷的话,说道:“惨烈的熊市主跌阶段,保住本金,让净值不大规模回撤,就是最好的预期。” “投资,是一场长跑,爆发固然重要,但持久的耐,却更加重要。” “全球金融市场,一百多年以来,多少创下业绩神话的惊才绝之辈,然而最终能守住财富,让财富不断增殖,经年长牛之人,有几人?” “其实,净值短暂的止步不前、亏钱,都没关系。” “只要我们能够不断地跑赢市场,那么,从长期上看,随着市场的震,净值总会越来越高的。” “投资者们若不理解,我他们随时赎回。” 目前,‘越资本’基已固,自有资金,已经到达一个可观的规模,苏越还真不怕基金的投资者们,对自己有什么不的想法。 他有他的投资策略,任何人,都不可能干扰到他。 陈雨荷微微颔首,没有接话,隔了一会,才说道:“苏总,目前大盘距离6124的顶峰位置,快斩了,接下来的行情,你怎么看?” “你的意见呢?”苏越反问。 陈雨荷想了想,说道:“从去年10月末股市见顶,11月底主跌开始,到现在,不过短短四个月时间,市场整体估值,居然下移了一倍,我觉得纵然全球‘次贷危机’,还没有完全过去,但跌到这里,估值也差不多合理了。” “我国经济环境,向世界开放的时间并不长,金融领域,现在还是封闭的运行态势。” “‘次贷危机’对我们的影响有,但我觉得,并不会有多么严重。” “作为‘次贷爆发’的核心地,像英国、美国,这几个月,无论是富时100指数,还是道指,跌幅都远没有沪指夸张。” “我觉得大家反应过了。” “而且,现在全球各国央行已经开始大规模降息,我国央行,也势必会跟随,降息伴随着货币动放大,会刺通,导致一切资产的升值,自然股票也不例外。” “从第一个季度的各项经济数据来看,‘次贷’所导致的经济下滑,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严重。” “估值大幅下移,情绪冰点之际,我觉得这里不该恐惧,而该清醒布局。” 苏越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抬头看着易室大屏幕上,那在3400多点位附近徘徊的沪指,沉默了一会,说道:“经济的指标,滞后太多,可以用于参考,但不能作为投资的主要判断依据。” “3000点,比起6000点来说,确实不高。” “从估值上来说,也是沪指的价值中枢,是合理的投资阶段。” “在这一点上,你没有说错,可是……此刻我们面临的,不是一条向上的行情道路,而是一条非常陡峭的向下雪道。” “在这条雪道中,因为情绪的助力,沪指已经是一辆被加速到极致的列车。” “就算失去了经济恶化这个原始推动力,依着惯,它也会继续滑进深渊很远才会慢慢停下来。” “更何况,现在只是全球宽松化刚刚开始,‘次贷’引爆的这场金融危机,车头并没有被宽松的货币政策,扭转过来,也就是说推动经济恶化的这股原始推动力还在,那大家的预期,在这种状况下,自然只会越来越糟糕。” “越来越糟糕的预期之下,估值和价值,只是回到合理区间,还远远不够。” “只有当它们足够低估,而预期又足够糟糕,两者反差足够大时,才能造就安全边际,才是真正的入场时机。” 苏越顿了顿,最后认真地道:“此时出手,安全边际,是不够的。” 新手死于追高,老手死于抄底,这话,是股市的至理名言,因为股市,在苏越看来,本就没有所谓的顶和底。 只有宏观基本面下的情绪和价值。 价格围绕价值波动,而情绪,却又往往主导着价格,影响着大家对于价值的判断,股市投资、炒作,不外乎这二者。 “那……我们依然保持原仓位运行?”陈雨荷问道。 苏越微微颔首:“保持原仓位运行,当什么时候估值和预期进一步恶化,当每个人都觉得股市和经济,无可救药之时,大概就差不多了,其实……真正的投资机会,都是显而易见的,只是绝大多数人,都被蒙蔽在情绪之中,视而不见罢了!” “好吧!”陈雨荷点了点头。 她的投资策略,被苏越给驳回了,不过她也没生气,因为她觉得苏越说的,也许是对的,这个时候的市场,估值对于有经验的股市老手,诸如她这样的,充了惑力,可谁又焉知这不是陷阱呢? 抄底…… 是左侧易,却也是暴利的源泉。 这种惑,对于有一定认知,又对自己极为自信的投资者,是很难抵挡的。 “苏总……” 正当陈雨荷沉思之时,苏越在‘越资本’的秘书安可儿走了进来:“诺和基金的梁总,想要见您,他说有要事与您商谈。” “他没说具体什么事吗?”苏越转身问道。 安可儿回道:“没有,但他说是投资上的事,想请您务必见他一面。” 苏越笑了笑,说道:“老朋友了,见是肯定要见一面的,你让我先在办公室等着吧,我马上就过去。” 安可儿应了一声,急忙退了出去。 苏越暗自揣摩了一下这位当初从南华初识,自己挖了几次,都没挖过来的朋友找自己的目的,然后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怀着腹疑问,来到办公室。 “老梁,好久不见。”苏越微笑地道。 梁明初哈哈一笑,也高兴地与苏越握手。 俩人坐下之后,不待苏越询问何事,梁明初已经主动说道:“苏总,股市历经暴跌,几个月时间,已经斩在即,牛市远去,散户哀嚎痛哭,动风险,越发突出,如今国家准备救市,你有什么想法?” “救市?”苏越内心诧异,显得极为错愕。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