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妄靠在门口,神情淡漠疏离,然后冲陆以朝点了点下巴,让他出来。 接着谈妄把信息素净化器打开,alpha的白兰地信息素被一点一点走,病房里释放出温和的木茶香。 闻到这个信息素,陆以朝脸瞬间没了血。 他转头看向祁砚清,才发现祁砚清很痛苦,苍白的脸上布冷汗,眉头紧皱,紧抓着被子。 谈妄检查了祁砚清的腺体,给他盖好被子。 他们去了谈妄的办公室。 谈妄语气平静地说:“我晚进去一步,你就打算标记他了。” “不会。”陆以朝动了动嘴,深邃的黑眸微微发愣,“我不会伤害他。” “不会伤害他释放信息素干什么。”谈妄语气算得上温和,“手术你也看到了,洗标记命都快没了,上面的裂痕经得起你再标记一次?” “没打算标记他。”陆以朝觉得有点头晕,眼前有一圈一圈的白光,他定了定眼神,继续说,“我就是想看看他。” 谈妄叹了口气,让他坐下,“砚清现在不是你的omega了,你释放高浓度的信息素会让他痛苦,你在迫他。” “我没有!”陆以朝提高声音,神情不解又愤怒,“我怎么会迫他!我只是想看他一眼……” “你管这叫看他一眼?”谈妄打断他。 指着桌子上的另一台电脑。 他这里可以调出特殊病房的监控,祁砚清的监控一直在他这里,谁都不能看。 监控画面一半是房间的现况,一半是暂停的画面。 暂停的画面中陆以朝亲密地抱着祁砚清,头已经偏向了祁砚清的后颈,看起来就是要咬腺体了。 陆以朝脑子里像有几声剧烈的轰鸣,闪过刺眼的白光,他茫然地看着。 他刚刚……是这样的? 他像丑陋肮脏的秽物紧紧在祁砚清身上,他住了祁砚清的光,脏了他的身体,他自以为甜的亲吻居然这么恶心。 只有他每次都像牲畜一样享受无法控制的望。 陆以朝盯着屏幕上的那张脸,祁砚清在痛苦地拧着眉头,在推他,在挣扎。 他又没发现。 他又伤祁砚清了。 他刚刚……明明只是想看一眼祁砚清,他没想这样。 谈妄一开始就知道陆以朝在,原以为只是想见一面,抱一下也没事,眼看场面有些控制不住才去管。 谈妄:“陆以朝,你见他没关系,这是你们的事。但不能再释放信息素了。” “现在你的信息素和所有alpha的信息素都一样,对他没有任何安抚作用。” “你们契合度是很高,可砚清现在的腺体是休眠状态,他只能受你的迫和狂躁,他没办法释放信息素,就只能承受。” 陆以朝眼眶很红,听着谈妄的话,直勾勾的看着祁砚清,冷沉的黑眸全是祁砚清痛苦的样子。 谈妄看他很冷,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陆以朝,我知道你砚清……” 纸杯猛然间被打翻,偏烫的水洒了陆以朝一身。 陆以朝手上还在滴水,他愣了几秒后捏了捏眉心,“抱歉,我有点头晕。” 谈妄看着他的脸,以及白兰地的酒香一直释放出来,察觉到异样,“你腺体不舒服?” “……有抑制剂吗。”陆以朝喑哑道。 谈妄拿给他一支,然后就看他面不改地将针头刺入高肿的腺体,快速将药水注进去。 他起身看向陆以朝的腺体,后颈这块皮肤上全是针孔,中间这里的皮肤都成疤了,这是打了多少针。 “你经常发情?”谈妄按住他的腺体,很烫,这不是正常体温。 陆以朝起身躲开他的触碰,“没有,看见祁砚清才发情。” 谈妄着眉头,结合刚才陆以朝的表现,这不像是简单的发情,“你是不是在易期?” alpha也会发情,会受到omega的影响,但不会像omega一样烈和失控。 简单来说就是情动,就算是beta都会对人发情,这是正常的生理连带心理反应。当望无法得到缓解时,需要注抑制剂。 但如果是连续不断的发情期,就很有可能转变成易期。 易期的alpha会十分渴望自己的omega,身体和心理双重依赖,仅靠自己很难度过。 “什么时候开始的易期。”谈妄问他。 “已经结束了。”陆以朝捂着后颈,“没在易期,标记都没了哪来的易期。” “你……” “我先走了。”陆以朝不想继续听了,腺体也冷静下来了,他拉好口罩出了医院。 谈妄看着监控画面沉思,很像易期。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陆以朝都没再出现过。 每次都是贾伊把饭菜拿给祁楚星或者周简。 周简看着今天的是萝卜饼,“这玩意也能说是我做的?” “这不糊了吗。”贾伊抖了抖饭盒翻了个面,每个饼都糊了一点,“我也实在做不来这个,今天差点让油嘣了脸。” 现在的饭都是陆以朝指挥贾伊做,做好了送过来。 说来也是惭愧,他们这些人里居然只有陆以朝会做饭…… 周简看着这卖相确实不好,又接过汤,“豆花鱼汤。” 贾伊说:“是清神常去的那家买的。” “好,辛苦兄弟了。”周简谢道,“清清最近胃口好多了,麻烦你每天跑。” 贾伊凑过去和周简小声说:“老板给我开五倍工资,还有奖金,我都快能全款买房了,在摇号。” 周简酸了,他拿过饭盒还是没忍住问:“那他既然这样,怎么没想着来看清清。” 还真就说不来就不来?天天做饭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总太忙了,公司的事情积太多都等着他处理,他想清神的,就是那个……实在忙。” 贾伊笑得有点勉强,“你快拿进去吧!凉了不就脆了。” 周简点点头,又马上笑着说:“那天能把清清做手术的事下来多亏了你,凌晨三点还没睡一直处理,谢了兄弟,这个人情我肯定还!” “应该的,不能白拿五倍工资。”贾伊笑着说。 他看着周简进了医院的背影,叹了口气。 那哪是他做的,跟清神有关的全是他老板在做。 他的工作微信号同步登在老板的电脑上,他就看老板一声声的周哥叫着,画面不要太惊悚啊。 周简把饭拎到医院,见到祁砚清就说:“今天差点被油嘣死,这玩意就不是我能做的。” “够丑的。”祁砚清夹了一块出来,咬了一口就皱眉,“不好吃,糊了还有葱,嘶……” 他皱眉捂着右边嘴角,上面有一道伤口。 他放慢速度吃东西,眼睛一直在看平板耳机戴单边,头发扎在脑后还着一支笔,吐槽的心安理得。 “对我宽容一点好吗。”周简这话说得都心虚,“你嘴角还疼啊?花雕可真没留情,一个礼拜了还没好。” 祁砚清:“嗯,吃东西就疼,那天可能到花雕了,醒了嘴角就破了。” 说着他空看了周简一眼,“你好好学做饭,不然哪有omega跟你在一起,上次那个……” “上上上上个!”周简及时打断。 “害羞什么,有空了见见面,我看看是哪家omega让周哥动心了,跟我同共枕七八年了都没……” “啊啊啊啊啊快吃吧你!吃吃吃!”周简把饼拿给他,“求你大口吃饭别说话了,明天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做!” 祁砚清看他害羞成这样不逗他了。嘴上说着不好吃,一会儿功夫吃了两个,然后说:“明天出院了。” “啥玩意?!你再跟我说一遍!” “你聋了。” 祁砚清开始喝汤,很好喝,鲜甜,而且是用小黄花鱼煮的,海鲜他只能吃这个,别的都过。 “你疯了?!”周简起身往外走,“我去找谈哥。” “找过了,挨骂了。”祁砚清又拿了一个饼,这个又难吃又好吃,里面要是没有葱就更好了,饭菜一天淡一天咸,总是加着点他不喜的东西。 周简看着他,“那你出院干什么?这才半个多月。” “《舞者》快开拍了,我得练练,还要跟他们磨合。” 周简还是很担心,“可是你的身体……” “谁不生病,受点小伤就舍不得自己不上台不尽全力,说不过去。”祁砚清吃了饭,去卫生间洗手漱口。 周简嘀咕着:“手术怎么是小病。” 祁砚清继续看元淮的视频,“我心里有数,虽说是做了个手术,但手术之前这腺体也总被我伤。” 顶着受伤的腺体跳舞,这事他干过很多次,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有多疼了。 第113章 失控的陆以朝 万誊a9套房里,主卧拉着遮光窗帘,房间里一片漆黑。 能听到几声咳嗽和重的呼,抑的息听起来很痛苦。 大上堆着七八糟的衣服,躺在中间的人翻身都困难,呻着抱紧衣服瑟缩地蜷着身体。 但是衣服上一点信息素都没有,alpha得不到足,筑巢都无法带来安全。 “祁砚清……拉住我,别松、别松手!”陆以朝在昏睡中头冷汗,在梦中挣扎着醒不过来,眼皮一直在抖,声音模糊急切。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