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何时站在了苏听然的面前,贴心地帮她把西装外套拢了拢。 苏听然自认自己个头不算矮小,可被商之巡的外套包裹着,就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似的那样滑稽。 伴郎彭鸿和伴娘郁梦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新娘扔手捧花的环节与他们无关,他们反倒在一旁聊上了。 商之巡接过苏听然手上的手捧花,直接给了彭鸿。 彭鸿一头雾水地捧着这束少女心十足且粉粉的花束,一脸茫然:“给我干嘛?” 商之巡说:“送你了。” 于是稀里糊涂的,彭鸿成了那个唯一接到手捧花的男人。 彭鸿接过话筒发言,底下一片哄笑声。 教堂的仪式到这里就要告一段落,紧接着便转场要去酒店的婚宴。 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见新郎打横将新娘抱起,着地的粉红花瓣,走向外面。 众人惊呼浪漫,记者媒体更是一顿猛拍。 没有人知道,当时被商之巡抱在怀里的苏听然是怎么想的。 毁了。 她居然被一个见面才不过几个小时的男人看得差不多了。 她的一世英名全毁了! * 上了车,商之巡拿起一旁的行程表看了眼,随意扔在一边,伸手捏了捏眉心。 苏听然顺势拿起那张行程表看了看。 这上面是他们两个人今天结婚的所有程,从早上九点开始,会一直进行到晚上九点。行程详细到,什么时候化妆、什么时候向长辈敬茶水之类,事无巨细都写在上面。 而现在,他们结婚的程才刚刚进行了三分之一。 苏听然看着上面的程,简直瞳孔地震。 她由衷地询问身边的新郎先生:“结个婚为什么那么麻烦?就不能简单一点吗?” 反正就是走个过场。 商之巡懒洋洋地靠在车座上,骨节分明的手撑着自己的额,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听然。 他也不说话,眼神黏在她的身上。 结婚之前,商之巡见过周听而两次。 第一次是他邀请她共享晚餐,第二次便是协商婚礼细节。 第一次见面,商之巡看得出周听而的拘谨和排斥。小姑娘脸写着不情愿,甚至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但还是很有教养地陪他一起吃完那顿饭,即便全程两个人并没有太多谈。 商之巡对此并不抱有任何同情心,家族联姻在他们的圈子里很正常,他自幼就知道自己没有自主选择婚姻的权利。 第二次见面,商之巡带着敲定好的婚礼程给周听而参考。两家人终归还是保守一些,想要一个中式的婚礼。商之巡不在意结婚的所有细节,统统给助理去准备。婚礼准备时间不算仓促,但也让助理忙得焦头烂额,又要了解新娘的喜好,又要符合两家人的门面。 可到了最后,周听而对所有的安排都不意,她说自己想要一个西式的婚礼,怎么复杂怎么来。 商之巡没时间陪着小姑娘折腾,全部按照她的要求来,倒是让她哑口无言。 小孩子过家家似的的婚礼,商之巡也并未放在心上。 事实上,全程商之巡也很像是个局外人,他今早才匆匆从温市回来,有关ai医疗的项目在他心目中的重要程度远比结婚。 可现在看来,这段所谓的“联姻”,比他想象中似乎有趣一些。 周家什么时候多个一对双胞胎?商之巡无从得知,但他从来不会质疑自己的判断。 明明是两个相同的人,可言行举止却完全不一样。 一个小家碧玉说话声音都是轻轻,像是一朵娇滴滴的花苞。 一个大大咧咧做事情不计较后果,像极了浑身带刺的仙人掌。 商之巡他侧头看了眼窗外,不知道是跟谁说:“今天的所有程,都是你要求的。” 苏听然:“?” 她怎么会有那么变态的要求。 不对,是周听而怎么那么不嫌麻烦? 这一天的婚结下来,不得要人半条命? 分神的片刻,苏听然听到商之巡询问:“你忘了?” 她再次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像是山间一抹深不见底的潭,一个不小心就能将人噬。 一般人恐怕无法招架这样的目光。 这一次苏听然有些心虚地别开眼,回答:“我哪知道会那么麻烦。” 车上空间大,即便是苏听然的婚纱铺开,都还有一些空间。 商之巡似有些热,伸手扯了扯领带,单手解开衬衫领口的几颗纽扣。 他穿白衬衫无疑是好看的,刚才一丝不苟的样子看着系十足。现在领口微敞,出一截锁骨,更显不羁。 到底是豪门公子哥,他将矜贵二世祖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苏听然无意间看了商之巡一眼,由衷慨这男人长得倒是好看的。 距离下一个目的地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苏听然不太快地地扯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仿佛自己浑身上下都被商之巡的气息包裹住。 她余光稍微一撇,发现商之巡还在看着自己,不免问他:“你看够了没有?” “不够。”商之巡依旧还是那样懒洋洋地靠在哪儿,一只手肘撑在扶手上,修长的手指虚扶着棱角分明的下颚,一副公子哥的眼神打量着她。 “你!”苏听然气得牙,这人未免也太狗了! 商之巡反倒笑了笑,他用指腹轻轻地在自己被咬破的上滑过,上面还留有她的气息。 甜甜的,淡淡的,带有一股樱花的香。 下一秒,苏听然想到了什么,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部,忽然双眼放光似的看着商之巡:“你是不是很羡慕我是个女人?” 商之巡微微蹙眉:“?” 苏听然在危险边缘试探:“毕竟我有的,是你做梦都没有的。” 商之巡的眉头抚平,取而代之的是脸笑意:“没事,我有你就够了。” 苏听然:“?” 她错了,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更狗! 作者有话说: 大家不嫌麻烦的话可以多多留言嘛,么么啾 第7章 婚宴的地点就在商氏集团旗下的五星级酒店里举行。 这个时候新郎和新娘又要再次更换衣服和妆发,分别去了酒店的化妆间。 在酒店化妆间更换衣服时,苏听然给她妈苏澜回了个电话,但无人接听。 这时候周章程走进化妆间,询问苏听然刚才在礼堂那通电话的缘由。 那么多年过去,虽然周章程早已经和苏澜离婚,可他怕前的格依旧没改。 在礼堂听到苏澜的怒吼时,周章程也吓得正襟危坐。 周章程小心翼翼地问苏听然:“你妈妈知道了?” 苏听然答非所问:“嗯,知道了。” 她指的是自己私自允许保安放人上山的事情。 周章程却以为自己让大女儿代替小女儿嫁人的事情被前知晓,急得手心冒冷汗:“你妈……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苏听然叹口气:“可不是嘛,她这个人锱铢必较,我肯定完蛋了!” 周章程说:“我也有责任。” 我也肯定完了……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苏听然觉得现在杞人忧天也没有用。 可周章程的心里却忐忑不安,心想着如何跟前解释。 当年离婚的时候原本苏澜是要把两个人女儿都带在自己的身边,是周章程极力争取才获得一个女儿的抚养权。 现在他亲手毁了女儿周听而的婚姻不说,还要连累大女儿。 “爸。”苏听然转头看着眼前一脸心神不宁的周章程,“我让爷爷撤去你在集团所有的职务,你应该会不高兴吧。” 周章程摇摇头:“是爸爸要谢你肯帮这个忙。然然,让你受委屈了。” “爸,你别多想。” 苏听然并没有觉得自己受什么委屈。 今天的婚礼就像是演员在演戏似的,假的,在她心里本不作数。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婚礼过后就开溜,免得之后还要惹一股麻烦事。 但是让周章程辞去在周氏集团的所有职务,这却并非苏听然心血来。 苏听然一直很清楚,他爸和这个人格优柔寡断,俗称老好人。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在商场上尔虞我诈,也不适合周家的勾心斗角。事实证明,这些年周章程在周家也并未受到理解。 与其这样,还在这里干什么呢? 有这个时间和力,还不如潇洒一些,像她妈那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化妆师这时候正在帮苏听然补妆,补到口红的时候提醒道:“不要动,嘴巴微微张开。”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