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之巡呼间出微微的热气,在苏听然的脖颈处掀起一层皮疙瘩。她实在心猿意马,下意识往旁边瑟缩。不料商之巡伸出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让她逃不得。 他依旧还闭着眼,有些孩子气地在她颈窝处蹭了蹭,低声开口:“不舒服。” 苏听然闻言轻柔询问:“哪里不舒服呀?” 她这人实在无法招架别人孱弱的样子,语气也更加温柔。 商之巡不说自己哪里舒服,只是指控苏听然:“你害的。” 苏听然自然愧疚:“抱歉,我不知道……” 商之巡又说:“不怪你。” 一来一回,苏听然只觉得自己上一秒被送上断头台,下一秒又被刑释放。愧疚几乎要将她淹没,商之巡若是找她算账,她还觉得踏实一些。可他声线低哑地对她说不怪她,她就觉得自己实在对不起他。 “你还好吧?”苏听然弱弱开口询问。 “不太好。” “那你再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到家了。” 话音刚落,苏听然就觉到自己脖颈处有软软的,她彻底僵在原地。 商之巡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颈窝,很轻很轻地,留下淡淡痕迹。 苏听然哪里招架地住这种折磨,可商之巡一只手锢在她的上,让她在这原本就狭小的车厢里无处可躲。 如同小孩得到一块甜美的糖果,放入口中细细品尝,轻轻咀嚼。口腔里很快充了糖果的甜美滋味,不释口。 商之巡就是那个小孩。 “这样舒服。”他意地轻声低语,有点孩子气地又抱着苏听然的,让她不要躲。 苏听然怎么可能不躲,她伸手捂住商之巡的嘴,深怕前面的秦芜听到动静,小声阻拦:“你别。” 商之巡的嘴被苏听然捂住,只出一双眉眼,呼间火热的气息似乎要灼伤苏听然的手。 苏听然竟不敢直视商之巡的双眼。 几乎是她一松开手,就听他再次控诉:“都是你害的。” 商之巡深邃的眼眸无辜地看着她,出一分破碎。 苏听然只觉得自己被吻过的地方这会儿如同毒药被蔓延开,她这会儿浑身都起了一层皮疙瘩,就连心脏也跟着酥酥麻麻。 彼此之间可以说零距离,商之巡不知何时双手都环在了苏听然的上。他甚至想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的怀里,这样才能抱得更紧。 “想抱着。” 眼前的商之巡似乎又变成了有些幼稚的商六岁。 苏听然并没有推开他,只是小声警告:“抱就抱,但是不准亲我。” “为什么?” “就是不准。” 商之巡依旧有些孩子气:“可是那样很舒服。” 苏听然咬着牙:“可是那样我不舒服!” “为什么不舒服?” “我这样对你看看,你舒服不舒服?” “好,来试试。”商之巡说着还真的朝苏听然凑过来。 “我才不要呢!” 倒是庆幸的是,很快到了家。 车一停,苏听然就推开门,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商之巡倒是不紧不慢的,望着苏听然逃跑的方向,脸上泛着淡淡的笑容。 助理秦芜将一份东西递给商之巡,说:“这是彭鸿先生让我转给你的,他还叫我转告,让你把邮寄的地址改一下。” 是上次商之巡在江山荒野拍卖得来的一本相册,另附一则谢信。 商之巡接过,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上的东西。 很致的一本相册,被妥帖地包装着,还未拆封。商之巡并不着急拆开。他注意到谢信,上面写着: “给atwood先生。” 这字迹,商之巡眼。 一直以来,商之巡都是以atwood这个名字在江山荒野捐款,每次捐款过后都能收到一封谢信。只不过谢信他从来都是随意地浏览一遍,继而放入屉。 拆开信,第一句话便是: “你好呀,atwood先生,我是苏听然,也就是你本次拍下相册集的作者……” 谢信上的字迹,是苏听然的。 商之巡这次不再只是大致的浏览,而是一字一句,将上面的话全部看完。 苏听然的字迹娟秀工整,一笔一划都看得出来认真。在信中,她不但表达了对atwood先生的谢,也有意无意地表达了尊敬和喜。 可时至今,商之巡才知道,每次的谢信都是苏听然写的。 商之巡从来不知道,原来atwood先生在苏听然的心目中还有这样一番地位。 他想,是该更换邮寄地址了,面得每次都要彭鸿转。 莫名开始期待,当苏听然知道他就是atwood先生,会不会有一丝惊喜。 下了车,商之巡便给彭鸿拨了个电话。 “呦,我们阿巡今天居然会给我打电话,简直太从西边出来了。” 商之巡站在院子里没进屋,点了烟咬在嘴里,问彭鸿:“你上次说的那个画家祁衡仁,最近手上有什么作品可以介绍么?” “怎么?你也兴趣啦?” “老爷子马上要做寿,他喜画。” 彭鸿了然:“祁衡仁今天在京市办画展呢,我问问。” “嗯。” 没一会儿彭鸿又给商之巡回了电话:“也不看看是谁出马,等着吧,你想要什么样的画,他都可以给你画一幅。” “那可真是托了你的福。”商之巡的语气里有一丝戏谑。 彭鸿也不是没有听出商之巡语气里的调侃:“我怎么觉,你这婚后整个人都变得欠欠的啊,看来这小子还不错。” 商之巡肯定地嗯了一声,语气带着笑意:“是不错,有老婆的子的确很不错。” “,你这是在跟我显摆吗?” “事实。”商之巡难得闲情逸致,开始和彭鸿分享一下婚后生活。 彭鸿本不想听:“请问,你这是在跟我撒狗粮吗?” 商之巡并不否认:“狗粮好吃吗?” “商之巡,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你那么幼稚呢?” “我幼稚?”商之巡想到苏听然说他是商六岁,忍不住一笑,“幼稚怎么了?我高兴。” 彭鸿啧啧两声:“你本不是我认识的商之巡!快还我商之巡!” 还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商六岁就十分幼稚地挂了电话。 他迫不及待想要去找老婆了。 作者有话说: 端午节安康~ 来自一枚从未吃过咸粽子的发发 第43章 商之巡挂断电话进屋的时候,正好听到陈姐与苏听然在说话: “这孩子吧,你别看他什么东西都有,但自幼没有父母的疼,有再多又如何呢?小时候被保姆待那件事我一直以为他长大了也就忘了,谁成想,心理医生说他的幽闭恐惧症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心理影。” 陈姐忙着在做晚饭,苏听然就在旁边帮忙摘抄,若有所思。 很多事情苏听然无法做到同身受,但没有父母疼这一点上,她或多或少有些了解。 比起商之巡,她显然要幸运很多。虽然父母在她年纪尚幼的时候离异,可妈妈疼她,爸爸也她。苏听然有时候会不足地想要得到妈妈更多的,可妈妈工作繁忙难免对她偶有疏忽。 难以想象,还那么小的商之巡,就要经历父母离世。 苏听然特别心疼。 陈姐还说:“他人心肠是好的,只不过从小就喜和那些机器人啊什么的打道,不喜见人,所以在待人处事上面,难免看起来有些冷漠。其实时间长了,和他悉了,你就会发现,其实他也就跟个孩子似的。” 陈姐也算是看着商之巡长大的,后来那位保姆被辞退,照顾商之巡这件事便落在了陈姐身上。这些年商之巡的吃穿起居,基本上都是陈姐在负责。 “后来他大了一些,格也稍微开朗了一些。和关系亲昵的人在一起,他身上就没有什么戒备心。” 苏听然了然地点点头。 随着和商之巡越来越悉,她也发现了在他看似清冷外表底下一个略显幼稚的心。想到今天发生的一些事情,苏听然忍不住扬起角,说他商六岁真的不能再多了。 本质上,商之巡其实是个很纯粹的人。 厨房里两人在说着商之巡,商之巡本人就在一旁听着,丝毫不介意自己被讨论。 他自然没有陈姐口中所说的那样“软弱”,可看苏听然脸出来的怜惜之,并不打算辩驳什么。 成长的过程不可逆,商之巡也从不觉得自己可怜。 父母离世在他很小的时候,或许当时他悲伤难过,但时至今,他并没有多大触。 他没有别人口中那般渴望父或者母,甚至如果没有父母的照片,都记不清楚他们的长相。 苏听然有些好奇,问陈姐:“那,你知道他以前往过什么类型的女朋友吗?”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