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聊的内容似乎和“12.26”凶杀案没有什么关系。但对欧 平来说，在暂无头绪的情况下，只能先无聊一下了。 第五十四三个人走出禅房，准备和清水师傅告别的时候，看到一个人 急火燎地朝他们跑过来，这个人就是陆师傅，他气 吁吁，大汗淋漓，军用棉大衣搭在左手臂上，右手拿着棉帽，头上热气直冒。 欧平大步 星， 了上去：“陆师傅，发生了什么事情？” “欧——科长——”陆师傅得很厉害，“”这个音没有发出来。 “陆师傅，别着急，您慢慢说。” “有——有人报——报案。” “报什么案？” “你们快——块跟我走——” 小曹走上前去，接过陆师傅手臂上的棉大衣：“陆师傅，您歇一会，慢慢说。” 陆师傅用左手在 口摸了几下，他的脸 白得有些吓人，嘴里面不断吐出白气。 郭老将陆师傅扶到栏杆跟前，示意他坐下：“陆师傅，您先口气。” 陆师傅没有坐下，他用手扶着拦柱定了定神。 小曹在他的后背上拍了几下。 “于大海——他——他娘来报案，于大海在——在河底下——捞——捞上来一个人头。” “在什么地方？” “在——在蔡家桥。” 欧平想起来了：他们三个人路过蔡家桥的时候，有人在水里面捞酒坛子。 三个人告别清水师傅，出庙门，直奔蔡家桥，陆师傅远远地跟在后面。 远远地就能看见蔡家桥上聚集着很多人，一路上，还有人往蔡家桥汇集。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三个人来到台阶下，在第二级台阶上放着一个粘了很多淤泥的圆型物体和长方形物体，两个物体是用绳子捆扎在一起的。河岸上扣着一条船，这条船大概就是先前沉下去的那条船，旁边站着几个人，他们之中有一个老太太和比较年轻的女人，这个老太太就是于大妈，而比较年轻的女人则是林大嫂。 几个男人从一个乌篷船走出来，每个人的手上都提溜着几件 衣服，衣服上还滴着水，他们是在船舱里面换衣服的。 “是谁捞上来的？” “是——是我。”一个年轻人从乌篷船上跳了下来，他嘴 乌紫，两只手攥在一起。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于大海。” “欧科长，他是于大妈的儿子。”林大嫂道。 “在什么地方捞上来的？” 于大海走到桥拱跟前，同手朝桥拱下面指了指：“就在那儿。” 船和酒坛子就是从这里侧翻下去的。 “于大海，请你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 “我捞酒坛子的时候，摸到了一个软巴拉塌，黏黏糊糊的东西，摸在手上怪怪的，我就把它捞上来了，我的吗啊！把我吓得可不轻，没有想到是一个人头。人头被绑在一块石头上。捞上来的时候，倒没有吓到我，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用水一冲——吓死我了。” “水下有多深？” “至少两米，人头陷在淤泥里面，你们看，人头和石头上全是淤泥。” 圆形物体和长方形物体上面确实有一些黑的淤泥，圆形物体的一侧 出一块和其它地方不同的地方，在这块地方，有一个人的鼻子和嘴巴。 郭老正蹲在人头跟前仔细观察。 陈主任也来了，她正在现场维持秩序。 于大妈和林大嫂好像已经预 到了什么，但她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神情凝重地、忧郁地站在头颅的附近，偶尔还会和围观的人 头接耳地说几句。 现场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蔡家桥被堵得水 不通。河道两岸站 了人。有的人站在台阶上，有的人站在雪堆上，有的人站在船上。 于大妈和林大嫂拿来了一把旧剪刀，两副帆布手套，一把扫帚，还有一块塑料布。欧平和郭老需要这些东西。 欧平用剪刀剪断了捆绑圆形物体和长方形石块的绳子——是普通的麻绳，绳子有小拇指 ，还没有腐烂。绳子一共绕了四圈。 在圆形物体和长方形石块之间，有很多淤泥，欧平用剪刀拨去淤泥，圆形物体和长方形石块自然分离。圆形物体就是一个人的头颅。因为头颅的表面有一层淤泥，所以，还不是很清晰，如果不是出来的鼻子和嘴巴，一时还很难确定它是一个人头。 欧平将头颅搬到最低一级台阶上面，最低一级台阶在水中。欧平想把头颅上的淤泥清洗干净。 小曹用扫帚洗涮头颅，小曹洗得很慢，他不敢用力，因为头颅的表面已经开始腐化。 围观的人群鸦雀无声，耐心地等待着。 淤泥逐渐散去，头颅的轮廓已经显现出来了。 “就是他——就是他，于大妈，就是他！”林大嫂惊呼道，林大嫂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林大嫂的声音很大，围观的人群突然 动起来。 “于大妈，您过来看看。”欧平朝于大妈招招手。 于大妈走下台阶，蹲下身体，她的眼睛不怎么好使。 “不错，是高德顺，他的头发又短又少，稀稀拉拉的。他大嫂，你说的不错，就是他。他一辈子老实厚道，从来不和人拌嘴，这个挨千刀的。”于大妈的眼眶里面噙着眼泪。 于大海将母亲扶到河岸上。 于大妈和林大嫂单凭头发就确认了头颅的身份。 这就是凶手让死者身首异处的原因。 几分钟以后，除了头发里面还有一些淤泥之外，头颅其它地方的淤泥已经清洗干净。 头颅的面部已经花了，由于在水中泡了很长时间，头颅的脸部膨 的很厉害，其表面的皮肤肌 已经开始剥落。有的地方像豆腐渣，也有点像烂冬瓜。 头颅的脖颈长约四公分左右，咽喉处很平，这也就是说，死者没有喉结。 这是凶手割下高德顺头颅的最主要的原因。 “欧，切口和无头尸的切口完全吻合。”郭老的意思是，死者就是高德顺。 为了进一步确认自己的判断，郭老和欧平还撬开了头颅的嘴巴，死者的牙 上只剩下几颗板牙——板牙已经残缺不全。这和高德顺的年龄是一致的。 欧平用塑料布将头颅，连同几截麻绳包裹起来。然后离开了现场。 高德顺的头颅藏在蔡家桥下，高德顺的尸身藏在泰山禅院的舍利塔里面，这表明：“12.26”凶杀案的第一现场不在泰山禅院，就在油坊巷。那么，第一现场在哪里的可能最大呢？欧平和郭老现在所思考的就是这个问题。 下面，我们来说说李文化和水队长这一路的情况：刘家沟的位置在泰山的西北麓，这里树密林深，是一个相当偏僻的小山村。这里距离泰山禅院有十二三里路程，这条山路崎岖蜿蜒。何明城的母亲说的对，这条路没有一个岔道——只管往山里走就是了。ＸｉａｐE.CoM |
平来说，在暂无头绪的情况下，只能先无聊一下了。 第五十四三个人走出禅房，准备和清水师傅告别的时候，看到一个人
急火燎地朝他们跑过来，这个人就是陆师傅，他气
吁吁，大汗淋漓，军用棉大衣搭在左手臂上，右手拿着棉帽，头上热气直冒。 欧
星，
了上去：“陆师傅，发生了什么事情？” “欧——科长——”陆师傅
口摸了几下，他的脸
白得有些吓人，嘴里面不断吐出白气。 郭老将陆师傅扶到栏杆跟前，示意他坐下：“陆师傅，您先
衣服，衣服上还滴着水，他们是在船舱里面换衣服的。 “是谁捞上来的？” “是——是我。”一个年轻人从乌篷船上跳了下来，他嘴
乌紫，两只手攥在一起。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于大海。” “欧
出一块和其它地方不同的地方，在这块地方，有一个人的鼻子和嘴巴。 郭老正蹲在人头跟前仔细观察。 陈主任也来了，她正在现场维持秩序。 于大妈和林大嫂好像已经预
到了什么，但她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神情凝重地、忧郁地站在头颅的附近，偶尔还会和围观的人
头接耳地说几句。 现场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蔡家桥被堵得水
不通。河道两岸站
了人。有的人站在台阶上，有的人站在雪堆上，有的人站在船上。 于大妈和林大嫂拿来了一把旧剪刀，两副帆布手套，一把扫帚，还有一块塑料布。欧
，还没有腐烂。绳子一共绕了四圈。 在圆形物体和长方形石块之间，有很多淤泥，欧
动起来。 “于大妈，您过来看看。”欧
的很厉害，其表面的皮肤肌
已经开始剥落。有的地方像豆腐渣，也有点像烂冬瓜。 头颅的脖颈长约四公分左右，咽喉处很平，这也就是说，死者没有喉结。 这是凶手割下高德顺头颅的最主要的原因。 “欧
上只剩下几颗板牙——板牙已经残缺不全。这和高德顺的年龄是一致的。 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