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杨科长和小马检查了死者的口腔,由于嘴腐烂的比较厉害,嘴只留下了一条轮廓线,没有嘴的遮盖,死者的牙齿出来了——出来三分之二的样子,奇怪的是,死者的牙齿是紧紧地咬在一起的,死者的牙齿非常的整齐,在淤泥里面呆了十个月左右的时间,牙齿竟然还比较白,三十四颗牙齿,没有一个蛀牙,个个完好无损。 就在杨科长撬开死者牙齿的时候,小马用手电筒在口腔里面照了照,这一照,照出了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那么,小马的手电筒照出了什么呢? 刚开始,同志们并不知道死者的口腔里面是什么东西,这个东西颜发黑,成长条状,杨科长用镊子拨了拨,两样东西接触在一起,发出金属与金属互相摩擦的声音,长条状的物体横在死者的口腔里面。 杨科长用扩张钳将死者的嘴巴扩展到最大的限度,前面我们代过,死者的牙齿咬的很紧,这大概就是死者在临断气之前的状态,小马在用镊子撬死者牙齿的时候,费了很大的力气,即使这样,才撬开了一公分左右的隙。 死者的口腔在扩张钳的作用下,一公分左右的隙慢慢变成四公分宽的孔。当死者的口腔被打开的一刹那,欧平突然产生了一种想吐的觉——这种气息可不是一般的气息。一般人是无法体会到的。 聚光灯和手电筒的光柱同时对准了死者的口腔,当然,同时聚焦到这个点上的还有六对眼睛,大家都忘记了他们所处的环境,也忘记了弥漫在空气里面的异味。 死者的嘴巴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杨科长用镊子夹住长条状物体的一端,双手捏住镊子的中部,然后慢慢向外拉,“咔嚓”一声,镊子的头部从长条形的物体上滑落下来,这是什么原因呢?因为,长条状的物体牢牢地卡在腮帮两边,怪不得死者的腮帮显得比较宽大呢?因为死者的面部腐烂的比较厉害,软组织在淤泥和淤泥里的水分的作用下,膨得比较厉害。 杨科长用一把长柄手术刀,在长条状的物体的一头撬了几下,灯光下,大家看到长条状的物体移动了一下。 杨科长第二次将镊子伸进口腔之中,镊子夹住了异物的一头,然后慢慢向外拽。 长条状的物体终于被拽出了口腔。 小马赶忙拿起一个盘子去接。 “咣当”,异物突然从镊子上滑落到盘子里面。 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吓了一下,当时,每个人的心都是拎起来的。连空气都凝固了。 长条状的物体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暂时还不知道,异物上面摽了黑绿相间的淤泥。 杨科长打开一个酒瓶,往盘子里面倒了一些酒,然后用镊子夹住异物在酒里面来回移动,之后,又用手术刀慢慢刮去了异物身上残留的淤泥。 “欧,好像是一把钥匙。”杨科长道,他一边说,一边用镊子夹起异物,左手从另一个盘子里面拿起一块纱布,将异物放在纱布上,最后将纱布合在一起,放在手中了。 杨科长再打开纱布时,大家都看清楚了,确实是一把钥匙——一把铜钥匙,上面有一层铜锈,黑绿相间的淤泥,应该和钥匙的铜锈有关。 欧平对这种钥匙太悉了,这是一种像石锁一样的老式锁的钥匙,钥匙成长条形,钥匙中间有一条几毫米宽的隙,钥匙前方有一个垂直的弯头,弯头上有一个方形的空档。 这把钥匙的长度有五公分左右,宽度不到一公分,钥匙的尾部有一个绿豆大的孔,孔上面拴着一截尼龙绳,绳子的长度有四公分左右。 死者的嘴巴里面怎么会有钥匙的呢?死者把钥匙放进自己的嘴巴里面,是想说明上什么呢? 除了死者右耳后侧的一窝猴子之外,死者嘴巴里面的铜钥匙应该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死者在命悬一线的时候,将一把钥匙藏进嘴巴里面,可见这把铜钥匙一定有名堂。至于如何解读,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尸检工作还没有结束。 接下来,杨科长和小马对死者尸体的其它部位进行了认真细致的检查。 死者的腹部引起了同志们高度的关注,死者的腹部薇薇隆起,和怀孕两三个月的女人差不多。 “杨科长,死者的腹部为什么会这样呢?”李文化道。 “欧,这有两种可能。” “杨科长,你说说看。” 杨科长沉思片刻道:“腹部是一部分内脏所在的地方,内脏在温度和水分的作用下会发酵,加上里面的气体无法排出,膨是必然的,这是第一种可能。” “那么,第二种可能呢?” “欧,你先告诉我,此人死亡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 “死亡大概在十个月左右——应该是在今年天。”虽然是一九七一年一月份,但人们习惯把过年之前的子算作今年。中国历法就是这样,旧年新年,既可以按元旦算,也可以按节算。 “照你这么讲,那就不对了。” “怎么讲?” “十个月,时间长了一些,如果在五六个月上下的话,第一种可能比较大。” “这是为什么呢?” “五六月以上,尸身腐烂开始加速,内脏里面的气体也得差不多了。” “第二种可能呢?” “这样一来,第二种可能就大了。” “杨科长,你是不是想说,死者在遇害的时候,可能有孕在身,是这样的吗?”欧平已经从杨科长的话中听出了一些东西。 “我就是这个意思。”杨科长一边说,一边在会部和肚脐连线的中点上放了一块纱布,然后用食指放在纱布上面按了按。因为尸体已经腐烂,腹部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弹。 “杨科长,那就切开看看。”水队长道。 杨科长望了望欧平。 欧平点点头。 小马将一把手术刀递给杨科长,杨科长接过手术刀,在死者的腹部拉了一个二十公分长的扣子,由于尸体腐烂的比较厉害,手术刀在死者腐烂的贴肚皮上如在豆腐上游走,几乎没有一点阻力。 手术刀走过的地方,立刻出一些污浊的体来,小马立马在死者的会部下方放了一个医用便盆。 空气中的异味更加浓烈。如果不戴口罩的话,人本没法在房间里面呆。 杨科长用扩张钳将切口慢慢拉开,在手术刀的配合下,杨科长用长臂钳从死者的子里面夹出一个蝌蚪形的胎状物。 “一尸两命,死者遇害的时候,已经怀孕三个月左右。”杨科长望着大家道。 看着杨科长放在盘子里面的死胎,欧平的心情异常沉重。 一月二十二号早晨七点半钟左右,欧平和李文化、小曹在蔡家桥下汇合,然后直奔田家堡。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