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开良的思路又出现了阻。他又换了一支香烟,好像一烟,他的思路就打开了。 “罗开良,你卖掉的两个青花瓷是什么样子的呢?” “一个青花瓷瓶,一个青花瓷罐。” “罗开良,你用笔把两件青花瓷的形状画出来给我们瞧瞧——够一个简单的草图即可。包括青花瓷上面的图案,小曹,你撕一张纸给他。” “画图案?这——我画不来。写文章,我没问题,画画,我不行。” “画不来,那你就说出来,你对青花瓷上的图案应该是记得的吧!” “这——我记得——我能记得。” 小曹站起身,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递给罗开良。 罗开良在纸上画了两个图。正面一个,反面一个。 在欧平的提示下,罗开良在画的旁边标注了青花瓷瓶和青花瓷罐的高低大小尺寸。欧平要拿着这两张图去请教市博物院的有关专家,然后才能知道罗开良所代的情况是否属实,更重要的是要搞清楚这两个青花瓷的真正价值。这些青花瓷在烧制的时候,虽然数量不会太多,但一定是批量出品的,所以在国家和各地博物院应该能找到相同时期、甚至是相同造型与图案的青花瓷。 下面,笔者就看图说话,将纸上的东西描述给大家听。 正面的图形是一个瓶青花瓷——准确地说是一个青花梅瓶,反面的图形是青花瓷罐。青花梅瓶的高度,罗开良标注的是六十公分左右,最大处的直径在三十公分左右,小口,器型上大下小,青花瓷罐的高度,罗开良标注的高度是四十公分左右,最大处直径在四十公分左右。 “罗开良,瓶子上都有哪些图案呢?” “青花瓷瓶的中间是龙的图案,上面和下面是云的图案。” “青花瓷罐上面有哪些图案?” “罐子上大部分是牡丹花——以牡丹花为主。” “剩下一件青花瓷是什么样的呢?” “是一个盘子。” “是一个盘子?” “对!是一个青花瓷盘。” “盘子有多大?” “直径有三十公分左右。” “上面有什么图案?” “盘子中间是一个凤凰和麒麟,周围是牡丹花瓣。” “你为什么只留下青花瓷盘,而不留下青花瓷瓶,或者青花瓷罐呢?” 瓶子和罐子应该比盘子值钱,罗开良应该留下瓶子、或者罐子才对啊!用一个比较小、比较简单的器型去摸摸行情。罗开良毕竟是不一个内行,青花瓷瓶和青花瓷罐处理得是不是太随意了呢? “我看盘子非常美。” 郭老让小曹在刚写过的一行字的旁边打了一个问号。 欧平则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行字:“青花瓷——瓶——罐——盘”他也在这一行字的后面打了一个问号。 “罗开良,你把如何杀害陈耀祖的过程代一下,你想清楚了再说,说得越详细越好,千万不要有半点隐瞒和遮掩。” “是。我既然已经承认杀了陈耀祖的死罪,就没有什么可隐瞒遮掩的了。” “说吧!” “三月二十九号的晚上,我让柳妈早早送来了几瓶开水——我特地让柳妈多送了几瓶开水,这样,梅子洗澡的时间就会长一些,至少不会缩短,柳妈给我泡好茶之后,就下楼去了,九点二十分左右,陈菊扶着陈耀祖走进后院,打麻将的人也停了下来,大家服侍陈耀祖躺下。” “西厢房的门栓是陈耀祖自己的吗?” “是的,陈耀祖睡觉之前,一定要门闩的。他喝酒并不多,表面上看是醉了,但心里面明白着呢?他可不喜睡觉的时候有人打扰,连敲门都不行。安顿好陈耀祖之后,陈梅洗澡去了,其他人都回自己的房间去了,我掀起楼板,撬起库房的天花板,然后将梯子放到库房里面去。” 罗开良提到了梯子,看来,梯子的作用,除了上楼阁之外,还有进入库房的作用,这大概是陈耀祖始料不及的。 “我进入密室后不到两分钟,密道入口传来佛龛移动的声音,紧接着,一道亮光照进密室。陈耀祖关上密室的门,他手上拿着一盏罩子灯,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此时,你在什么位置?” “我藏在木箱后面。” 在欧平的记忆里面,密室里面确实有几个木箱。 “为什么不在陈耀祖刚进入密室的时候下手呢?” “他手上端着一盏罩子灯,我必须等他放下罩子灯以后才能动手。” “青花瓷放在什么地方?” “放在藤条箱里面。” 陈耀英提到过这个藤条箱,陈耀英说的果然没有错,藤条箱带回东门镇,就是东西也回到了东门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陈家是不会动用“镇宅之宝”的。但欧平在密室里面没有见过这个藤条箱。 “藤条箱被你拎走了吗?” “是的。” “藤条箱在什么地方?” “那年夏天,我把藤条箱扔进滁河里面去了。” “为什么要在夏天扔呢?” “夏天河水暴涨,这时候把箱子扔进滁河,箱子很快就会漂进长江。” “接着往下说。” “陈耀祖将灯放在一个木箱上,正准备打开藤条箱,我闪到陈耀祖的后面,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他挣扎了一会,很快就失去了视觉,我就将事先准备好的铁钉砸入他的头顶。” “铁钉是怎么来的?” “是用一棺材钉加工而成的。” “为什么要加工?” “我想让铁钉砸入他的脑袋的时候,更利索一点。” “结果怎么样?” “果然没有费什么劲,只轻轻一敲就进去了。” “铁钉是用什么东西砸进陈耀祖的头顶的呢?” “用——用锤子——铁锤子。” 郭老又在谈话记录本上点了一下,小曹在旁边打了一个问号。 “锤子在什么地方?” “锤子埋在封堵密道的土里面了。” “棺材钉砸进脑袋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冒出一点血来吗?” “冒了一点,但不多。” “你是怎么处理血迹的呢?” “我进入密室的时候,带了一瓶酒和一袋棉球。” “为什么要用酒呢?” “酒挥发的比较快,老泰山的头发比较密,头发上面沾了不少血,只有用酒擦洗,才能在很短的时间里面挥发干净。要不然,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不过头发密也有头发密的好处,有头发的覆盖,很难发现百会上的伤口。” “接下来呢?” 郭老将茶杯里面的水到了一点在桌上,然后用手指蘸水在桌上写了三个字:“酒瓶”。 “处理好——” 欧平心领神会:“等一下,罗开良,酒瓶——你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酒瓶?” “对!清洗掉陈耀祖头发上的血迹之后,你把酒瓶放到什么地方去了?包括哪些酒棉球。”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