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在道把所有细节都想到了——可见徐在道在行动之前做了非常周密的安排。 “接下来呢?” “接——接下来,我先把准备好的罩子灯拿出来,点亮了,打开密室的门,将罩子灯放在前的柜子上,再将老——老泰山抱出密室,将老 老泰山脸朝——朝门,手放在门边,身体侧放在地板上,然后朝门外喊了两声来人啊!我担心院子里面的人听不见,又敲了几下门。听到楼上传来了脚步声之后,我才钻进密室,关好佛龛。从密道离开了。” 接下来,徐在道的语气顺溜多了。 “两个藤条箱一起拎走了吗?” “十一件青花瓷原来是放在三个箱子里面的,我将木箱子里面的青花瓷集中到两个藤条箱里面。” “时间来得及吗?” 陈菊从黄窑岗回到家,需要二十几分钟,这也就是说,徐在道只有二十几分钟的时间。 “时间是很紧,但有些事情,必须在三月二十九号晚上完成。” “继续代。” “箱子里面本来就有很多棉花和破布,只要用棉花和破布把青花瓷中间隔开,就行了。等到陈家人撬开房门涌入西厢房的时候。我已经出了青花巷。” “三月二十九号晚上,你把两个藤条箱藏在什么地方了?” “藏在——就是藏铁锤和酒瓶的那个陶窑里面。” “你不怕别人发现吗?” “除了我和罗开良,没有人知道陶窑密道的事情,也不会有人到陶窑里面去,关键是,密道的出口隐蔽的非常巧妙,即使有人发现密道的出口,也不会钻到陶窑里面去,除非那些调皮的男孩子,男孩子钻进去就更不用担心了——其实,他们本就进不去,因为他们搬不动那些石头,更何况我只是暂时放一下,只要能腾出时间来,我们就会将东西转移的更安全的地方去。” “铁锤,酒瓶和酒棉球是扔进陶窑里面去的,还是埋在土下面的呢?” “三月二十九好的晚上,这三样东西是扔在陶窑里面去的,封堵密道的时候,用土将锤子等三样东西盖了起来。当时没有时间,我必须在陈菊回到家之前赶回家,结果,还是比他迟到家十几分钟。回到家以后,我跟她说上了一趟厕所,才搪过去。我本来以为,她会在陈家老宅呆一会,没有想到她把老泰山送到家之后,就回去了。” “陶窑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时候转移的呢?” “老泰山出殡后的第二天夜里。” “夜里什么时间?” “十一点钟到十二点半之间。” 大家还记得吗?罗开良就是在这天夜里失踪的——柳妈去喊陈梅吃药的时候,罗开良不再上。 “罗开良不能下是装出来的吗?” “是的,他不能下,别人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在陈家,我们俩关系比较好,怀疑不到他,也就不会怀疑到我,更何况,案发当晚,老泰山是在我家喝的酒呢?” “第二天早上,派出所的吴所长和汪小引突然跑到你们陈家去验尸,你们是怎么想的呢?” “我们想过这个问题,肯定是陈家的某一个人打了报案电话,吴所长和小汪第二天早晨到陈家来的时候,我们确实很慌张,但从他们两个人验尸的过程来看,我们就不担心了。” “为什么?” “他们俩解开老泰山身上的衣服——全身检查了一个遍,我们就知道报案人并不知道老泰山是怎么死的——报案人也不可能知道,吴所长和小汪始终没有检查老泰山的头顶部位,我们就更放心了——好在老泰山的头发很密很厚,即使他们检查,也不会看出什么破绽来。” “你有没有想到报案人就是你人陈菊呢?” “没有。” “那么,陈菊神上出现问题,你也没有发现她是装病吗?” “这是陈菊自己说的吗?” “对。” “这个问题,我和罗开良在一起探讨了很多次,但一直没有结果。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后来我们就不想了。我做梦没有想到坏我们事情的竟然是我的老婆陈菊。她平时就少言寡语,姐妹四人就她格内向,老泰山平时最喜陈菊,老泰山出事以后,陈菊悲痛绝,几度昏厥,神上一天不如一天,夜里面,经常从睡梦中惊醒,我一点都没有看出她装病。她太能沉住气了。”徐在道的眼神之中充的懊悔和遗憾。 “陈耀祖出殡之后的第二天晚上,你们把东西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把东西藏到刘湘家去了。” “后来呢?” “后来,我卖掉了。” “几件瓷器是一次拿走的,而你是一件一件卖的,其它瓷器是藏在什么地方的呢?” “一天,我趁陈菊回陈家老宅,我就把箱子拎回了家,藏在书房的楼阁上了。” “为什么要拎回家呢?” “放在刘湘家,我不放心,放在刘湘家,也是暂时的打算。” 第二天早晨八点钟,欧平、郭老、水队长、李文化和小曹驱车过江。 汽车在大行北路的十字路口左拐向东,直奔中山门,市博物院在中山门内三百米处。 汽车在博物院的大门口停下,看守大门的是两个解放军战士。其中一人走出岗亭检查了欧平的证件以后,走进岗亭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走出岗亭,朝大门里面摆了摆手。 水队长上车,将汽车开步大门,欧平等四人步行进入大门。 汽车在主展馆后面的办公楼前停下,宁副院长和欧教授站在大门口、李文化和汪小引从汽车里面抬出藤条箱。然后进入宁副教授的办公室。 水队长打开藤条箱的盖子,掀开棉花,宁副院长将藤条箱里面的青花瓷一一拿出箱子,轻轻放在办公桌上。一共是六件。 “老宁,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青花瓷,非常难得啊!” “老欧,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元代青花瓷,更加难得。我们馆里面的元代青花瓷也没有这么全。瓶、罐、碗、盘,四个主要器型都有,竟然有两个梅瓶和两个罐子,实属难得。” “宁院长,这六件青花瓷和你们博物院宋元展馆里面的元代青花瓷是同一个时期的作品吗?” “不但是同一时期的青花瓷,还是同一个器型。同一个风格。” “那么,价值几何呢?” “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说价值连城,肯定是贬低了它们的身份。欧科长,这六件青花瓷是怎么来的呢?” “我们上次跟你们二老讲的案子,一共有两个凶手,这六件青花瓷是凶手之一罗开良的赃物。” “徐在道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徐在道就是直接伤害陈耀祖的凶手。” “徐在道的赃物呢?” “杀害陈耀祖以后,徐在道分到了五件青花瓷。” “青花瓷呢?” “徐在道说全卖了。” “全卖了?这怎么可能,这么有价值的东西,他全出手了,卖了多少钱?”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