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绳子突然松了下来,舒服多了,特别是口,呼也显得畅多了。估计上面的人也觉到了。 欧平用手电筒照了照,脚下并不是天坑的底部,天坑在这里开始转向,一条成七十度角的继续右下方延伸。 用不着再往下走了,如果凶手把阎高山的尸体扔进这个三号天坑,那么,尸体只会落在欧平所站的地方。因为这里有一些斜出来的石头,这些石头会阻挡尸体往下走。 欧平用手电筒在脚下和周围仔细寻觅了一会,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欧平还仔细检查了所有的石,石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欧平抖动几下绳子,绳子开始向上做匀速移动。 十五分钟以后,欧平的脑袋终于出了天坑口,大家七手八脚,把欧平拽出了三号天坑。 “欧,怎么样?”水队长道,“下面有没有尸体。” 欧平摆了摆手。 “科长,你到天坑的底部了吗?”李文化道。 “没有。” “没有?”李文化的眼睛里面画着一个很大的问号,意思是,既然没有到底,你怎么就上来了呢?“ “在我落脚的地方有一个斜坡,斜坡下面还很深,尸体扔下去,肯定会落在斜坡上。” “这么深啊!”小曹惊讶道。 爬上天坑以后,周队长说的一句话,把欧平吓了一大跳,欧平止步的地方深度竟然有两百五十米左右。这就是小曹惊讶的原因。 “两百五十米左右,还没有到底部,没想到会有这么深。”老雷道。 欧平没有提到蛇的事情。蛇的事情会吓到大家。 福生大爷正在检查绳子,特别是村民们的绳子——主要是检查绳子的接头处。 水队长走到欧平跟前,他想解开欧平身上的绳子。水队长的目的非常明显,下面该轮到他下一号天坑了——他肯定是这么想的。 “水队长,不要解了,福生大爷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系上。” 其实,水队长本就解不开绳扣,福生大爷系的梅花扣是很难解开的。水队长并没有理会欧平的话。他解了好一会,都没能把绳扣解开——解得他头大汗。真是隔行如隔山啊! 水队长知道欧平的意思,他不想把下一号天坑的任何给任何人,他想吃独食。 水队长只得求助于福生大爷:“福生大爷,请您把欧科长身上的绳子解开,一号天坑,我下。” 福生大爷绕好了两捆绳子,将绳子给门会计和翟所长。 “科长,下面该我下了,我的身体比水队长灵巧。”李文化也想到天坑下面走一趟。他也在尝试解开欧平身上的绳子。 福生大爷走到欧平的跟前,准备解绳子。 “大爷,不要解了,一号天坑还是我下。” “这——这恐怕不行吧!你也该歇歇了。”福生大爷望了望周队长道,“农生,你说呢?换一个人下去吧!” “欧科长,我下去吧!”门会计道,“我经常在山上跑,比较有经验,爬上爬下,我最在行。” “就这么定了,还是我下,我已经下去过,比较悉下面的情况。”欧平所悉的情况,主要是指如何对付毒蛇的经验。周队长,我们走。“欧平不由分说,一边紧带,一边朝西走去,门会计和翟所长抱着绳子跟在后面。 时间是七点五十分。同志们在三号天坑用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左右。 在一号天坑,周队长和福生大爷呆的头和锯子终于发挥作用了。 周队长用斧头砍断了一些比较细的树,有了一定的空间,锯子就能派上用场了,福生大爷用锯子将一些比较的树锯断,最的树有小腿肚。 清理完树和树下面的茅草和藤蔓之后,一个矩形口出现在大家眼前,矩形口的最宽出有一米左右,最窄处在五六十公分的样子。 口的石头上长了青苔。 松树斜在天坑口的偏上方,一点都不影响放置三脚支架,松树有脸盆。 水队长将三脚支架安放在口上方,用刀割了一截绳子,将三脚支架的上方固定在松树上,又在支架的的三个脚下分别垫了一块比较大的石块。 老雷在支架的顶部装上滑轮,穿上绳子——只能穿上尼龙绳,另外一绳子只能靠人力了。 欧平在下天坑之前,又让福生大爷在身上加了一点草药,他相信,刚才在三号天坑下面遇到了那条蛇,应该是闻到了草药的味道才逃之夭夭的。 “欧科长,你刚才在天坑里面是不是遇到了蛇?” “福生大爷,您怎么会有此一问呢?”欧平没有正面回答福生大爷的问题。 “我们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这山上的蛇特别多,特别是雷公岩这一带,蛇倒不可怕,关键是它们大部分都是毒蛇,我每次山上采药草,都在往身上涂抹这种草药,不管什么样的毒蛇,闻到这种草药的味道,就会自己游走。欧科长,您不用担心,看到那些蛇,是会害怕,但你放心,它们伤害不了您。” 福生大爷已经知道欧平到底有没有遭遇到毒蛇,他也知道欧平为什么不让别人到天坑下面去。正因为这样,他的眼睛里面才充了敬意。 福生大爷往欧平的头盔和衣服上也抹了一些草药。 欧平的脸由黄白变成了绿,看上去像一个小丑,但同志们一点都没有想笑的意思。这是一出正剧,而不是一出喜剧。 欧平走到口跟前,坐在口上,口周围有几块比较大的石头,石头上长了青苔。 欧平先将两只脚放进口,两只手撑在口,半个身子便下到口里面了。 “可以放了。”欧平大声道。 水队长和周队长、李文化、老雷拽着尼龙绳,慢慢往下放,老雷、翟所长和福生大爷拽着另一绳子同时往下放。 一号天坑不同于三号天坑,上面的人能趴在口上观察天坑下面的情况。至少能看到口下面的一段距离。 口下面两三米距离的石壁上有很多树——这些树紧贴着石壁,欧平看到这些树,心里就有一种骨悚然的觉。他担心在这些盘曲嶙峋的树里面藏着几条毒蛇,在不甚明亮的手电筒的灯光下,蛇的形状和身上的斑纹和树没有多少差别,尽管福生大爷在欧平的身上抹了不少草药,但欧平还是有点发。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欧平是不会用手去触碰那些树的。 两分钟以后,空间渐渐变大了,几块完整的巨石围成一个非常狭长的通道,通道上下垂直,和口的空间差不多大。和上面的部分放在一起看,就像一个倒置的瓶子,瓶身和瓶口之间的弧度非常平滑,所以,不管从上面扔下什么东西,这里都兜不住。 这个垂直的通道,欧平足足走了三分钟,刚开始,欧平还能听见滑轮转动的声音,但很快就听不见了——一点都听不见了。天坑里面只有一种嗡嗡的声音,像风,又像什么动物的息声,总之,欧平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声音。绳子下行的速度快了许多,也平稳了许多。空气越来越稀薄,欧平的呼有点困难,但还不是非常难受。欧平估计,他已经下到很深的地方了。但到底有多深,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想知道天坑的底在什么地方。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