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肤黑体形胖,穿衣打扮没品位,看起来非常土,和大家格格不入。于是顽劣的公子哥们跟风拿他当笑料,戏称他是球哥。 搞得他后来逃避饭局,不再和他们见面,匆匆出国三年多,期间没再回来过。 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反过来整人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潦草地说:唉,活该。 之后过年在家,天天看到讨厌鬼赵禾颐,也没心情去多想别的事情,就想让赵禾颐消失。 偏偏在家长面前,他还要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被赵禾颐话里有话地讽刺了几句,还忍气声,假装听不懂对方的怪气。 并且一向对他挑剔的方母不仅不会袒护他,听到赵禾颐对他的提点,会跟着贬低他几句。 如此持续了三天,忍住火气的方饮认为自己能捧个影帝小金人。 这大过年的,他整个人一点也不开心,沉重得反而像是刚刚奔完丧,也是没谁了。 请客喝酒看到白逸南的时候,方饮的心情更是跌落谷底。 白逸南是带着他的男友一起来的。在场的并非所有人都是同恋,但对此见惯不怪,起哄着让白逸南他们坐到方饮那边去,比较有共同话题。 方饮没想和他们讲话,于是拿出手机来,点开背英语的app开始记单词。 白逸南说:好巧。 方饮假装正全神贯注地在学习,敷衍地点了点头,几乎把请勿打扰写在了脸上。 白逸南的男友很快和大家热络起来,拿了麦克风在唱歌。奇怪的是,这个时候他的声音与方饮天差地别,完全是两种不同类型的音。 方饮偷偷注意着这个人,一边竖着耳朵听歌,一边埋头背单词,分心了,app上显示的错误率极高。 白逸南觉得好笑,道:学不下去就别学了吧。 方饮收起了手机,瞥了眼他男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个男生甚至神态都与自己不像了。 男生在唱一首抒情歌,觉到了方饮的目光,不慌不忙地对上视线,疑惑地挑了下眉梢。 模样成稳重,待人客客气气的,没有半点活泼,气质偏向于高冷。隔着一群人,他看了方饮一会,忽然眨眨眼睛,再睁开时,狡黠地笑了下。 这下又他妈像了。 第52章 见纪映和那男生攀谈了几句,在此之后, 方饮趁着身边的白逸南去外面打电话, 低声询问纪映: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人哪里奇怪? 纪映摸不着头脑:有吗? 有啊, 当然有!方饮心想着, 直接说出自己的受又有自恋之嫌, 于是闷闷不乐地闭上了嘴。 他道:当我没说。 包厢内闹哄哄的,时不时笑成一团,没人烟,所以环境还算好。方饮太久没来这种地方了,觉得偶尔这么放松下也不错,多坐了一会。 那男生不喝酒,说会对嗓子不好。有人觉得他刚刚唱歌唱得不错,问:你是干这行的吗? 男生解答:我是a影学表演的, 算是搭边吧。 哟,以后当小偶像呢。纪映起哄了一句。 男生谦虚地说:我可没明星相, 能有戏演就行了。 他长得不算大众脸, 但也没到能让人印象深刻的程度,看起来比较清秀,可以低调地混在人群里。 方饮闻言多瞧了他几眼,他大大方方地任方饮打量, 还淡定地坐到了方饮身边去, 占着白逸南的位置。 他和方饮说:好巧,又见面了。 语气平稳,表情认真, 那股微妙的相似只在刚才停留了半秒钟,笑容收住后,一转头再也无迹可寻。 方饮道:巧的是再遇吗? 他若有所思地叹:啊,或许不止吧。 方饮说:要不是长得不像,我都要怀疑我妈瞒着我丢了个双胞胎哥哥。 那看来我演技不错。他道,装你装了太久,也想知道装得究竟像不像。上次逛大厦的时候撞见你,我没忍住,就即兴演了一下。反正白逸南无所谓你有什么反应,随便我怎么样。 之前的悉并非是正常的巧合,而是有意复制。方饮知道了以后,胃里倍翻滚,觉得这人和白逸南都有病。 那人稀松平常地解释着,自己和白逸南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白逸南对他十分体贴,而他虽然享受这种照顾,但觉恋是一种负担,最开始拒绝了白逸南。 之后,白逸南表示自己也没恋的打算,听说他演技不错,希望他能演一个人。 彼此之间商量了下,确定了各取所需的关系。白逸南偶尔会约他出来,他则在那时候刻意扮作方饮。 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用浅显的字句概括下,就是白逸南想要一个神似方饮的人来消遣,而男生愿意当替身,两人就玩到一起去了。 方饮蹙眉:你们无不无聊? 这人倒是坐得端端正正,俨然一副好学生的模样,看向方饮:白逸南乐在其中,我也拿到了好处,这过程还算有趣。 他补充:甚至在学着模仿你的时候,发现你也很有趣。你的那段十八岁生视频,我至少看了两百遍,一边琢磨一边想,怪不得白逸南会喜你。 方饮回忆了下自己的十八岁生是怎么过的,暗暗骂了句脏话。 那时候一群朋友联起手来捉他,把举行生派对的地方关了灯,全部扮成鬼,躲进衣柜或者巨大的礼物盒里,在方饮推门而入时,群魔舞,把方饮吓得险些在成年那天去世。 对方打断了方饮的出神,道:还逗的,就是闹了点,装久了会自己嫌自己吵。 方饮笑不出来:装久了不会错吗?一天下来,等于演了整整一天的戏? 对方以一种你在开玩笑的眼神瞥向他:我不可能通过几段视频,就把你给复制了。装模作样说一两句可以,支撑不了太久,故意变音的嗓子也会受不了的。 方饮的重点偏了:可我觉得你演起来,和我很像了欸。 视频里的你几乎全是开心的或者神气的,我也只能揣摩那些。而人是复杂的,你不可能只有这些情绪和表情。他道,所以演多了就会馅,一般讲一会差不多了。 方饮啧了一声,嘲讽:白逸南应该出手很阔绰吧?你就演一会? 男生似乎不想在这个方面透更多,好像怕方饮鄙视自己收费不合理,僵硬地转移话题:瞧你男朋友那么帅,你大概出手更阔绰? 方饮吹牛:瞎扯,本人全程就出了一张脸。 追陆青折的过程不算太坎坷,前期碰壁多次,可他都甘之如饴,后来摊牌说明,幸运地被陆青折回应。 说砸钱,还真没砸多少钱。他向陆青折投递去的,唯有炽热的少年心意。 男生: 方饮不依不饶:单单演一会,就能到手很多钱的话,你以后专职去当各个霸总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岂不是赚翻? 你能代课吗?别和白逸南好了,下学期开学你替我上选修课去,脸不像没事,可以装病戴口罩。他思路活络。 觉男生不太情愿,他惑道:我大腿可比白逸南,可以出他双倍的钱。 男生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在了解方饮时,他对方饮的家世有所耳闻,该是全场最好的。要说利用价值,方饮确实比白逸南更值得自己抱大腿。 然而他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你不是读的天文系吗?走开,我数学物理超差的。而且你这个是神和/体的双重折磨,白逸南那边好歹算是享受。 方饮想说折磨个啊,白逸南现在长是长得好看了点,人模人样的,但a大又不是没帅哥!苏未特别养眼,可以让他和苏未当同桌,不也是喜滋滋! 转念一想,白逸南那里怎么还有/体享受?想通以后,方饮又要作呕了。 合着是平常吃喝玩乐的时候不演,打炮时稍微演一演。 这时候白逸南打完了电话,推门而入见到男生和方饮坐在一起,方饮一脸一言难尽,也便明白两人在谈些什么,却神不改地走了过去。 他问:累了吗?我送你回去。 男生玩够了,毫无留恋地点了点头,接着和包厢里的各个人客气地道别,被白逸南送了出去。 我和他说了,他的反应不是很烈。男生道,这点倒是出乎意料,毕竟我觉得他不是稳重的人还以为你或者我,总有一个会被揍。 白逸南说:他从来不缺追求者,听说在高中他还遇到过一个死烂打很久的,见到这种,也不会特别诧异。从小被到大的人,被施加情再怎么强烈,也会很快接受,比起诧异,大概不舒服更多一点。 他替男生打开车门,男生从善如地坐了上去。他双手叠搁在膝盖前,看着白逸南坐到主驾上。 他百思不得其解,问:你为什么不怕他厌恶你? 白逸南道:我为什么要怕呢?是怕他躲我吗? 他询问得彬彬有礼,男生说是,然后他倍荒唐地笑了,反问:他能躲到哪里去呢? 整场局下来,方饮滴酒未沾,在朋友轮番的劝酒下,坚持住了自己的立场。回想了一下,他都要为自己动了。 门口有小摊贩在卖烤红薯,他买了两只,回到家发现方母还没睡,严肃地在客厅处理文件,便过去分给方母一只。 方母看了眼红薯,道:还喜这种小孩子吃的玩意。 方饮说:突然想到以前的事情了。 方母打开塑料袋,拿勺子挖着吃,问:什么事情? 方饮记起往事,心情忽然不错,说道:您来幼儿园接我放学,当时我们都很饿,就在门口买了两只烤红薯。因为您忙着开车,没法吃,我又怕它凉掉,就了外套,把它裹在衣服里。我裹得太用力了,红薯不小心变成了红薯泥。 方母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听方饮讲述,附和了句:红薯泥的味道也还行。 吃红薯容易肚子发,方饮不能多吃,也没在楼下多留,叮嘱方母早点睡以后,打着哈欠上楼去了。 方母吃着那只热腾腾的红薯,想起自己以前和儿子在客厅遇见,儿子总会陪着自己,也不为黏人到脸红,笑嘻嘻地缩在沙发上,直到她工作全部完成。 和如今的情形一对比,她瞬间没了胃口,自己也觉得自己这堵心堵得莫名其妙,把勺子往桌上一搁,拎着袋子把红薯给丢了。 而方饮并没关心方母的胃口问题,回到屋子洗了澡,迫不及待地和陆青折打电话。 陆青折这几天住在姑妈家里,帮忙采购年货的同时,顺便给表妹做功课辅导。姑妈家里没有多余的卧室,给书房的飘窗铺了几层被褥,姑且当作他的铺。 时间很晚了,可陆青折接电话接得很快。对面开着一盏台灯,暖黄的灯光把画面衬得温馨,陆青折坐在飘窗上,问:去哪里玩了? 方饮简略答道:去买了夜宵,还分给我妈一半。 他想和陆青折讲一下白逸南的事情,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事说大不大,就是着实硌硬人,没必要影响陆青折的情绪。 他顿了顿,还是选择不和陆青折讲。他窝在棉被里,打量屏幕中陆青折的脸,继而地察觉到陆青折仿佛有些疲惫,小心翼翼道:你今天是不是过得累了? 上午去了趟超市,下午充当补课老师。陆青折否认,还好。 可明明是辛苦到不怎么开心的样子。方饮听到陆青折这么说,暂且下了疑虑,打趣道:好吧,你不是只教我的陆老师了。 陆青折回答他:但还是只想你的陆青折。 陆青折讲情话的时候,带着令人轻松的笑意,出的认真和深情却也半点没少。 每次说起来,都能让方饮被打动,并有种不知所措的生涩,不知道怎么应对,才能当得起这其中的重量。 方饮歪了下脑袋,柔软细滑的头发蹭在枕头上,听着耳机里清冷不失磁的声音,开玩笑:那么离不开我啊,那我要怎么办才好呢? 话音一落,门被敲了敲,方母在外面喊:方饮,开一下门。 第53章 这栋房子住了十来年,当时装修时还没有静音门这种说法, 隔音效果做得不是特别好, 在屋外走近了仔细听, 能听到屋里的动静。 方母再怎么不懂年轻人之间的事情, 也能从方饮的语气里觉出他的状态。 如此, 之前的种种细微变化也有了合理的解释,毕竟有对象了嘛,按照方饮的格,整个人的注意力和重心肯定会产生偏移。 她敲了敲门,方饮很快把门开了半条,朝方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再完全地打开了门。 你是不是在谈恋?方母找他确认。 方饮没有过多地遮掩,点点脑袋:对。 方母对这事不抱反对态度, 孩子总归要长大成家的。但她忽然想起来,之前有人和她说过, 方饮在同龄人中活一个小霸王, 与在自己面前时不同,并不乖巧软糯。 这让她对方饮的恋对象有些疑虑,毕竟周围朋友没少抱怨过子女的择偶观,什么挑对象只要挑好看的, 还有不思进取, 整混在一起无所事事 怎么认识的?她问。 方饮道:同学。 好在不是通过陪酒陪玩认识的,方母放心了些:这个年纪是可以玩玩,不过别心眼全是恋, 荒废了其他事情。 方饮答应得很快,也不知道真的听进去没有。方母又半信半疑地看了他几眼,然后没能憋住,又叮嘱了他几句。 哎呀你知道吗?我妈担心我搞大你肚子,让我别干混账事哈哈哈哈哈。方饮想起当时场景,依旧笑得停不下来,手不自摸在陆青折身上。 在他清脆的笑声里,陆青折努力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把他的手拿开:你摸的是小腹,不是肚子。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