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走,你就是吃醋了。夏浓伸手揽住他肩膀,好奇地问,我以前从来没想过你会吃醋,友谊的排他吗? 没有。空峙双眼看着他,几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很重要。 夏浓还没反应过来,我也觉得你很重要,非常重要,除了我哥,你和昔年哥在我心目中并排第一。 那叫并排第二。空峙嗤笑一声,心情看起来又不好了,他又轻轻推了夏浓一下,将他推开,迟钝的家伙。 说完转身走了。 夏浓茫然。 空峙好像真的生气了,看起来甚至不太想跟他说话。 整整一下午加一晚上,两人都各做各的,连眼神集都没有。 准确来说,是空峙不想和夏浓有集。 夏霍渠看出来不对,私下里问夏浓,你们两个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发生什么事啊,也就整理物资的时候说了两句,我觉当时气氛还好的,甚至都没吵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夏浓说着有点委屈,好像莫名其妙就被冷落了。 夏霍渠道:你把你们今天的对话原话跟我说一遍。 夏浓今天一直在琢磨空峙为什么会生气,对这段对话记得很清楚。 他原样复述了一遍,又道:哥,你帮我分析一下,这其中有什么问题?明显没问题嘛! 夏霍渠看他一眼,你对你们两个的关系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见解? 夏浓茫然,有什么特别的见解,我们不就是特别好的哥们吗? 夏浓说完这句话,想到一件事,哥,你说的特别见解指的是什么?你该不会觉得空峙喜我吧? 夏浓从小到大都长得特别好看,一路以来桃花不断,有男生也有女生。 在被人追这方面他还有经验,不算太迟钝。 可左看右看,空峙也不像在追他的样子啊。 夏霍渠没有给出准确答案,只跟他说道:你自己想。 夏浓还真想了,他不仅想空峙是否喜他,还在想他是否喜空峙。 只是到了晚上,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夏浓觉得空峙喜他,说话做事也刻意避嫌。 燕昔年都看不过去,刻意私下问他,你们两个之间发生什么事了,难道突然绝了? 没有!夏浓连忙摆手,没有的事,我们之间还好的。 那你们赶紧说开。燕昔年警告,马上就要出发,外面危险重重,要是闹矛盾,对双方影响都很大,很容易出事,实在不行你们一个留在基地里,别跟着出去了。 夏浓含糊道:知道了,我会去找空峙说开。 你们抓紧! 夏浓和空峙住在一起,晚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想说开还是容易找到机会。 夏浓磨蹭许久,总觉得突然说这个话题还让人羞。 不过确实如他昔年哥所说,现在马上要出门,矛盾不宜带到野外去。 吃过晚饭后,他哥和他昔年哥都回屋休息了。 空峙在洗澡,夏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巾左一下右一下随意地擦着头发,眼睛一直看着浴室的门口。 空峙洗澡很快,没几分钟浴室咔哒一声开门了。 夏浓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看着空峙的身影,整个人往后面缩了一下。 空峙目光落到他身上,走近几步,道:怎么? 夏浓咽咽口水,我们得谈谈。 空峙坐到他对面,好,我们来谈谈。你说谈什么? 我们,我们先确定一件事。夏浓不太敢看他眼睛,道,你说我迟钝,我想知道你说的这个迟钝究竟是指什么。 空峙直接道:指我们的关系。 夏浓觉自己已经知道真相了,他抓着自己侧的衣服,下意识想逃避,又拼命叫住自己,不许自己逃。 他涩声道:是我想象中的那个关系吗?超越了友谊的关系。 空峙看着他近乎无处躲闪的模样,承认了,是。我生气并不是因为友谊的排他,吃醋也不是。 空峙直接给出答案,只是因为我喜你罢了。 只是因为我喜你罢了! 夏浓眼睛一下直了,他目光掠过空峙的脸庞,落到对面沙发上,觉耳边直接炸响了个惊雷。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又明确知道并没有错。 那个,我,你,就我不知道 夏浓语无伦次,他用力抓了抓自己短短的头发,哎,那个,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以前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就没有考虑过我们之间的问题。 空峙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空峙道:知道你没有考虑,你现在可以考虑了。 夏浓耳朵快烧起来了,我不喜男生,哎,也不是,我没想过还能喜男生。 空峙忽然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耳垂,道:红了,没说服力。 夏浓抬眼,正对上空峙的目光。 空峙眼神很专注,眼里似乎除了他就再也没有别的。 夏浓哭无泪,整个人往沙发一缩,拿着那张小小的巾挡在前,我脑子现在得很,你别我。 不你。空峙往后面退了一步,声音沙哑,你不讨厌我,也不讨厌男的碰触。你只是还没习惯。我们的时间多得很,你可以慢慢想,考虑透彻。 夏浓自己的胳膊,认真道:好,我会仔细考虑。 说完这句话,他又道: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会喜我吗?你以前喜男生吗? 没考虑过。空峙淡淡道,我以前没考虑过谈恋的事情,也没喜过任何人,我不知道。 那夏浓眼里带着犹豫,我能再问一下,你喜我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空峙眼神暗了暗,反问:你觉得我是那等脑子不清楚的人? 夏浓摇头。 他怕自己解释不清楚,斟酌着字词,我以前遇到很多向我表白的男生,只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说着他自己都有些沮丧,皮囊其实没那么重要,我们两个做了那么久的室友,你应该也对我有所了解了,我本质其实一般,比较懒也比较馋,还有点娇气。 空峙耐心听完,问:你觉得霍渠哥和燕队,哪个没你长得好看? 夏浓脸红了红,觉自己的确有些自不量力。 空峙道:正如你所说,我们在一起住了那么久,再好看的皮囊也应该有所免疫。我对你心动与皮囊无关,只是喜你。 夏浓轻咳一声。 空峙看他,时间不早了,先回去睡吧。这个问题你可以慢慢想,想清楚再回答我。 夏浓现在心里十分混,还真的没办法回答他,便点点头。 夏浓。在夏浓即将回到房间的时候,空峙又叫住他,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 夏浓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含混地点点头,飞快逃进了房间。 他之前没往这方面想,表现得也比较迟钝。 现在窗户纸捅破了,再回过头一想,方方面面都是破绽。 空峙格那么独的人,和他走进走出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他怎么会觉得两人之间是单纯的好哥们呢? 夏浓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天花板看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 他第二天睡醒的时候,眼下挂着两块大大的青黑,看着十分憔悴。 看到空峙,他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也没太多的害羞情绪,只是举起手跟对方打了声招呼,早。 早。空峙淡淡说道,漱口水已经帮你装好了,洗脸水也放在了外面,你看喜不喜这个温度?明天想要高一点还是低一点? 啊?夏听见他这话,瞌睡一下跑了,瞪大了眼睛,左右转头看看外面,见两位兄长都不在,连忙走前两步,走到空峙跟前低声音,我又不是女孩,不用那么细致! 空峙轻轻一推他,让他出去刷牙,追人都这样,力图让你受到温暖。 真不用这样,这温暖太可怕。我承受不住。夏浓胳膊,再次强调,我又不是女孩子,不用给我搞这套! 真不用? 夏浓斩钉截铁,不用。 空峙点头,看着他,低声问:那你喜哪套?我换个方法追你。 夏浓一下哑火了。 夏浓从小到大不知道被多少人追过,各种献殷勤的手法他都体验过。 然而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喜哪种。 他再次跟空峙重申,不用像追女孩一样追他,他特别雷那种麻兮兮,看起来不太正常的东西。 空峙答应了。 夏霍渠和燕昔年很快过来。 夏霍渠发现他弟和空峙之间的气氛又有所改变,不像昨天那么僵着,也没有彻底恢复的好兄弟的那种氛围,看着有点怪怪的,却让人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奇怪。 夏霍渠多问了一句,你们这是怎么?说清楚了? 夏浓装傻,啊?什么怎么了? 他哥直直的目光望过来。 夏浓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看透了,他挠了一下脑袋,小声说道:空峙喜我,正在追我。我现在心里有点,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夏霍渠问:那你喜他吗? 我说不清楚。夏浓小声道,其实昨天我就想过这个问题了,我们之间好像的确要比朋友亲密许多,要是断开这段关系,我会很舍不得,不过如果真在一起,我又觉怪怪的。 他皱着眉头道:我以前没有考虑过还能跟男生在一起的选项。 夏霍渠道:可以慢慢考虑,在一起可能就是一辈子事,多考虑一段时间再回答也没关系。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跟他说了,他说要追我。夏浓道,我还从来没想象过他追人的样子。 夏霍渠道:现在你可以直接看了。 夏浓点头,又看他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还以为你会反对。哥你怎么一点都不反对?还给我们出主意,按照道理来说,你不应该打鸳鸯吗? 你希望我打鸳鸯? 夏浓想也不想,飞快摇头。 夏霍渠一哂,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能有什么奢求?在这个世界,我只希望你平安开心,别的都可以往后站。 夏浓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把抱住他哥,下巴搁在他哥肩膀上,脸有点红。 夏霍渠任他抱了好半天,眼里闪过笑意,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喜撒娇? 夏浓和空峙之间的气氛缓和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在这个时候,他们也终于要出发了。 这天一大早,卡车开到家门口,他们把准备好的东西往车上搬。 夏浓专门准备了一个小本子,往车上搬一件东西,在本子上打一个勾,确定所有东西都没有遗漏才松口气。 哥,我们这次出门暂时准备十天,对吧? 对,按照原定计划,我们大概会十天之后回来,要是到时候赶不及,基地里的事情也有白楼和物管会帮我们管理,不用太过担心。 夏浓道:我到不担心,就是地里的植物和小花椒树,尤其小花椒树。 夏浓看着院子一角的花椒树,有种养孩子的觉,这一次出门要那么久,把孩子到别人手上,实在不太令人放心。 夏霍渠道:实在不行还有廖成,他会帮我们打理。说真的,你不带夏花椒出去?我看它还想跟我们一起出去。 哥你不是说我们这次要去大城市?大城市危险那么多,带它出去,一个没看住,它遇到了危险怎么办?我们兽形快,到时候直接迈腿跑了,它那么一蹦一蹦的,哪来得及? 夏霍渠没意见,你自己做好安抚工作,到时候别出什么纰漏? 夏浓有成竹,没问题,我已经跟它说过了,它也答应了。 夏霍渠并不看好,道:我只是见你哄住它了,它未必真的理解我们这次要离开究竟是什么意思,也未必能等那么久。 夏浓道:那我再跟它说说。 夏霍渠的判断是对的,夏浓和花椒树沟通好了,他们出门的时候,花椒树还是不依不饶,树牵着夏浓的衣角不让他走。 也就是树木不会哭,要是树木会哭的话,花椒树现在已经在地上打滚耍赖了。 夏浓提前体验了一把养孩子的艰难。 最后燕昔年发话,要不就带他一起去吧,实在不行让它留在卡车上,只要卡不丢,花椒树就不会出什么事。 空峙在旁边淡淡开口,我帮你看着它,我在它在。 夏浓一下炸,扭头瞪他,不要说这种话,不要旗! 夏浓那模样特别凶,眉头皱起来,多了几分让人害怕的气势。 空峙顿了两秒,我知道了。 他们最终还是带上了花椒树。 大家开了五辆车,一共三十七个人,分成三队。其中巴牛、丛涟、罗从锌、张师海、廖全楠和欧医生都在,还有几位女。 燕昔年还将炮筒和炮都给带上了。 夏浓从这里已经能觉到这次出门的气氛不一样了。 他心里十分不安。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