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我与蓁娘结发夫数年,从未觉的两人会有生分,可是最近就是到了夜里,我也觉得她时常敷衍于我,并没有认真对待。” “陛下与我讲这些,当真好?”萧恕真觉得高允是昏了头,或者就是病急投医。 高允瞅了他一眼,“说的对,反正你也没有这样的经历,不能体会我的受。” 萧恕哼了一声。 没有人知道他在密室的那一夜,毁掉所有的痕迹一向是他最拿手的,唯有最初被染脏的那块氍毹被他带了出来。 还有那该死的避火图和瓷偶。 “凤岐,你是吹出了风寒吗?怎么冒了一头的虚汗?” 萧恕伸手擦了一下额,哑声道:“没事。” 他只是不小心想起些事,想起些画面,想起些声音。 异火重卷而来,他不得不闭目,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呼。 “白家的公子也悠闲,这个时候还有闲心教你妹妹骑马。” 高允一句话,成功把他所有的火浇灭了。 萧恕睁开眼,眺望远处,眼睛倏然眯起。 江燕如骑的马是韩皇后准备的,是一匹格稳重的成年雌马,不过江燕如平衡不是很好,自己骑马总是提心吊胆。 白望舒打马经过,见只有江燕如和两个宣云卫护卫,就停下询问。 “江姑娘还未学会骑马?” 江燕如被他这一个‘还未’说红了脸,点点头,“一定是我太笨了,总是学不好。” 白望舒轻笑:“怎么会,江姑娘是我见过最机善学的姑娘,有没有可能只是你还没找到方法罢了。” 白望舒夸她,江燕如就更愧不敢当。 “哪里,爹和师兄们个个都来教过我,我还是没能学好,可见我是真的没有这个天赋啦。” “令尊教的一身硬功夫,不适合姑娘家,自然骑马也是如此。”白望舒笑意温和,十分体贴道:“姑娘家本就体质较弱,适合用巧劲,你试试我教你的法子?” 江燕如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她一路坐着马车,早已闷坏了,看见别人都能骑马兜风一直很羡慕。 若是能学会自己骑马,她也可以更自由一些。 白望舒就细心指点了她几个位置,譬如、腿、的用力点,江燕如受益匪浅,不说马上学得有模有样,但是好歹觉得骑马也不是那般费力。 “望舒哥哥教得比我爹还好!”江燕如高兴地朝他灿烂一笑。 “你瞧,并不是你没有天赋,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对的法子罢了。”白望舒也笑了起来,犹如薰风解愠,让人心头没了烦恼。 白望舒的这番话让人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江燕如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像是繁星点点,璀璨夺目。 对啊,爹也说过世上无难事,只要肯钻研。 若是她能找到对的法子,还有什么事情她办不到。 “白大人好悠闲。” 萧恕快马一停,马蹄就在地上扬起了一阵灰。 扬灰扑头盖脸冲了江燕如一脸,呛得她不得扭头掩咳了起来。 “见过萧统领。”白望舒浅笑谦和,抱拳行礼,“这次出行下官并无担职,确实清闲,劳统领受累了。” 萧恕正在当值,身着一身玄红的劲装,窄袖紧,发尾高束,发带上两颗红珠错晃动,衬得他英姿发,气宇轩昂。 只是他的语气向来不善,他看着白望舒就好像是钻进自己笼里的狐狸,声音冷然道:“此处多为官眷,白大人出现在此是有何要事?” “路过而已,并无要事。”白望舒抚袖拉缰,告辞道:“再下先告退了。” “不送。” 白望舒回首,又对江燕如道:“江姑娘保重,记得按我教的多练习一二,想必下次再见时,姑娘定然能骑好马了。” 江燕如捂着嘴,呛得眼泪花都出来了,听见白望舒对她叮嘱,正点着脑袋想开口。 萧恕一个调转了马头,挤在江燕如和白望舒之间,率先问道:“她骑得好不好与你有什么干系。” “嗯,和再下没有关系。”白望舒从善如,点了点头就告辞而去。 江燕如泪汪汪看着白望舒策马离去,小声道:“其实望舒哥哥教得好……” 萧恕一个不,横眼看来,声音怒:“你想学,我教你啊。” 第37章 教好 我只是想看你哭而已 萧恕肯花时间教她骑马, 江燕如起初还很动。 可后来她就不敢动了。 萧恕所谓的教,不过是在她马后面拿着鞭子。 温顺的小马犹如被恶犬追咬一样也不再温顺,撒开蹄子狂奔,好比一头莽牛。 江燕如半桶水的骑马功夫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状况, 吓得紧紧抱住马脖子, 哇哇大叫救命。 “怕什么, 你要是摔伤了,我还给你上药。” “我不要—— ” 江燕如更加想哭了。 “我要望舒哥哥教, 你不要再教我了!” 萧恕没想到这个时候,江燕如还提白望舒。 “你敢再说一次。” 江燕如哽咽了一下, 换了一个说辞, 哭啼道:“——你别教我了,呜呜呜,我学不会!” “我能教得会就行。”萧恕信誓旦旦。 众人从没看见这样的阵仗, 但一看萧恕连对自己妹妹都这样冷酷无情, 心里不由都觉到了平衡。 萧恕疯起来,六亲不认, 看这好好的姑娘都被他折腾成什么样。 江燕如骑着马被追了一个下午,傍晚时候已经筋酸骨软,不过意外的是她竟然顽强得没有被马颠下来。 但萧恕并不意外, 因为他知道江燕如虽然没用, 但是惜命得很。 掉下马会死人的印象她怕是刻在骨子里,所以无论如何她也顽强地揪着马,不让自己掉下来。 萧恕一路都跟随,以他的身手在她掉下去时怎么样都能抓住,但是他也没提,就是想吓一吓江燕如。 江燕如坐在马背上小脸都哭了, 两腿还在发颤,部也阵阵发麻,泣半天才慢慢止住,抬手抹干净眼泪。 萧恕等到她气息平稳后才朝她伸手,“下来。” 江燕如虽然不哭了,可还在气头上,伸脚踢开他的手,凶声凶气道:“不用,我自己会下。” 萧恕怔了一下才收回自己的手,后退了一步看江燕如下马。 江燕如气哼哼地一把甩开缰绳,手握着马鞍前的扶手,先把左腿从马蹬上出,盘在马鞍上,然后试探地往下面点了点。 以马的高度和她的腿长,当然是踏空。 她扭头看了下自己的脚尖和地面的距离,跳下去不会死,顶多就扭伤。 她一时有些为难。 可刚刚才拒绝了萧恕,现在也不想开口相求,索闭着眼松开马鞍,让自己的身体顺着马腹往下溜。 听天由命。 这样的高度肯定对脚踝会有一定的冲击,不过江燕如没有等到自己扭脚的疼痛,间就被铁臂一环,停在了半空。 萧恕半道截住她下落的身体,然后放在了地上。 “幼稚,闹什么脾气。” 江燕如因为害怕而紧闭的眼睛倏然睁开,一个回身扬起手道:“你才幼稚,你是不是吃望舒哥哥的醋,他教的好你教不好,所以你要这样折腾我!” 明明她都吓哭了,也喊了几次自己不想学。 萧恕就是不肯让她停下来,活像个讨债鬼对她穷追不舍。 肯定是因为她之前夸了白望舒教的好,他心里不平衡。 江燕如觉得自己抓住了萧恕的想法。 萧恕拍了拍手,把手上沾的灰尘都抖落才慢悠悠道:“谁会吃他的醋,我为什么要吃醋?” “因为他教得好!”江燕如一跺脚,觉得萧恕肯定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她再次强调道:“因为他一教我就会。”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想把你教好。” “?” 萧恕微微一笑,眼梢挑起,似有柔情意,他在江燕如面前俯身,手指轻轻蹭在她脸上未干的泪痕上。 声音轻轻落下,犹如在她耳边私语:“我只是想看你哭而已。” “!” 晚上队伍也没有进城镇扰民,而是宿在路边一间客栈里。 这间客栈条件虽然不是很好,可胜在掌柜是个讲究人,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每间屋子还摆上了新鲜的野花。 正值天,野地里的花多如繁星,彩多样,淡香清雅,给平凡的屋子增不少。 “陛下千金之躯,怎么能委屈在这里。” 可怜妃还是不,左转右转审视一圈,还伸出纤纤玉指抹了一下桌面。 灰是没有。 她了一下手指,“欸,这木头也太糙,万一刮伤了陛下。”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