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如被扯了出来,扶上了一匹马,跟着四名宣云卫就往外冲。 宣云卫分出来的这小支队伍只为了将她护送出去,并不理会四周还在对车队攻击的贼寇。 他们原以为只要冲出这里就安全了,可谁曾想这些贼寇竟然就在前方不远处设置了第二道关卡,显然是不肯放过这里的一人,势必要将他们剿杀殆尽。 江燕如都快吓哭了。 能从重重包围圈里冲出来多亏这四名宣云卫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可哪怕他们再怎么英勇,要带着她这个累赘,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血腥味冲鼻,左后方的一名宣云卫伤重不支,从马上跌了下去,随后而来的贼寇立刻扬起大刀竟一下将他斩首。 被长刀带出来的血彻底惊骇了江燕如,她再也绷不住自己眼泪横飞,哆哆嗦嗦俯在马上。 要是哥哥在就好了。 她在绝望之中想起萧恕宽阔有力的臂膀,充热度的肌肤和强有力搏动的心脏。 那一切都能给她十足的安全。 可是他已经随着皇帝早一步离开,又怎么能神通广大地料想到在他们身后会发生这样的惨祸。 又一名宣云卫被长箭贯穿了腔栽了下马,如今江燕如的身边就只剩下了两人。 他们从车队里冲出来,并没有想到偏偏巧成拙,成了这些贼寇活生生的靶子,而被他们护住的江燕如无疑就变成了一个值得在意的战利品。 贼寇们也不傻,宣云卫的服饰又是那样明显,能被他们当作宝一样拿命相护的人又怎么会是个小角,这个少女一定是个重要的人。 那些夺命的攻击并没有落在江燕如的身上,而是在她的周围护卫身上,就好像慢慢剥落玫瑰的尖刺,好让那美丽的花朵得以入手。 “活抓那个女人!——”一个男子声喝道:“她肯定是萧恕的人!” “姑娘快跑!”宣云卫挥起马鞭,给了马最后一鞭子。 江燕如被这股冲力带着往前一跃,几乎就要冲出去了,可是那巨大的颠簸让她身子不由侧歪,一只脚划出了脚蹬。 她便彻底慌了手脚,眼见着就要从马上摔下去,眼睛已经死死闭上,就等着掉下马后的剧痛。 她身体放弃了所有抵抗,可是内心还不死心地在呐喊。 哥哥救我!—— “呿,没用。”一道声音伴随着疾风赶至。 萧恕长臂一捞,将江燕如带上了马。 江燕如的心刚坠了下去又猛然被提了起来。 极度的恐惧和极度的惊喜织在她的脑海,像是烟花炸亮了夜空。 她不敢置信自己真的等来了救兵。 江燕如一把拽住萧恕的衣襟,把哭得是眼泪的脸埋进她悉的膛。 宽阔有力的臂膀环绕着她,汗水和旃香将她包围,都是她悉的觉。 萧恕真的来了! 江燕如放下心的同时,眼泪涌得更凶了,语无伦次地道: “呜呜呜,我一直都在祈祷哥哥来救我,你真的就来了……我太害怕了,哥哥你真的来了吗?我好害怕……呜呜呜……” 听到江燕如的话,萧恕有些诧异。 江燕如在生死关头竟然没有求神告佛,而是想到了他。 “你一直祈祷我来救你?” 江燕如在他膛用力蹭了蹭,好像想整个人都钻进他怀里才好。 “呜呜呜我一直都在想,想哥哥……” 萧恕握着刀的手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从后脊窜上的酥麻让人心惊。 该死,在这种时候,他突然好想要她。 第56章 答案 叫我夫君(文案) 若不是眼前的刀光倏然刺入眼帘, 打断了他的念想。 只怕江燕如很快就会发觉在如此不合时宜的时候,他竟然动了那样的心思。 萧恕脸微僵。 铮得一声——断骨刀格挡住侧面袭向他的攻击。 “是萧狗!” 有人愤地大喊一声,四周的贼寇蜂拥而至,挥动着手里的兵器。 他们的目标瞬间就全部转向了萧恕, 就好像一开始就是冲着他来的。 “啊!哥哥!”江燕如被乌泱泱涌上来的人吓得捂住眼, 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彻底躲起来。 这种血横飞的场面真不是她这样胆量的人能直面的,此刻的她没有从马上软下去, 全靠萧恕在支撑着她。 萧恕勒紧缰绳的手用力箍紧她的肢,贴向自己的腹, 掉转马身的时候, 同时抬脚踢飞了一举刀上前的男人。 “啧,一群老鼠。” “统领!” 其余宣云卫正好赶到,及时化解了被围困的萧恕。 倘若萧恕是一人在此, 自然不会把这区区十几人的围攻放在眼里, 可是今时不同往,他现在怀里还缩了一只软弱无力的‘鹌鹑’, 再不离开这里,只怕胆子都要吓破了。 他扯过缰绳,决定提前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也头一遭他遇到这样的围攻, 没有亲自上阵, 大开杀戒。 萧恕冷声吩咐左右: “解决掉剩下的人,把队伍重新整顿好,抓紧上路。” 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别的埋伏,尽量让他们赶上皇帝的队伍才是关键。 “是!——” 江燕如哭着,用力环抱住萧恕的。 他的上没有丝毫赘,只有紧.致的肌, 每一寸都像是藏有无尽的力量,随着他驾驭着马冲出厮杀的包围,她就好像在狂浪之中抱住了桅杆一样,得以安心。 也不知道奔跑了多久,那些叫嚣声、惨叫声终于被抛之脑后。 江燕如觉离了危险,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她挪了挪自己的。 本来只适合一人骑乘的马鞍硬生生挤进两人,并不舒服。 牛皮包裹着结实的木鞍,随着马奔跑而震.动,不停撞在尾椎上,引起一阵阵的钝痛。 江燕如眼睛又浸了泪水,为什么遭罪的总是自己。 “我都来了你还哭什么,还有,别把眼泪偷偷擦在我身上。” 萧恕嫌恶地用腔把她的脑袋轻撞开,但是声音略显干涩和生硬,就好像在用力抑住什么。 江燕如不管不顾地继续靠过去,把眼泪尽数往他前的衣服上擦,委屈道:“可是我害怕。” 萧恕铁石心肠,一点也不能体谅她。 胆子小又不是她的错,努力想要活着,这明明是所有人的愿望吧? 变冷的泪渗入衣料,一点点往萧恕灼热的肌肤上蔓延,就好像滴水落在炭烤的石头上,不能使其降温反而会滋滋冒气热气。 萧恕的体温逐渐攀升,他加大力度环住那细弱柔美的肢。(麻烦看一下,就只是抱抱和亲亲!!) “呃!”江燕如觉口被堵住一般发闷,而萧恕用劲握住她肢,手心的温度更是隔着几层衣服都能烫到她。 她眼泪慢慢收起,不由松开环住他的手。 大腿侧受到一股不寻常的热度,还有比裹着牛皮的马鞍还硌人的东西。 她也不是从前不经人事的小孩子了,这意味着什么,她早心知肚明。 只是即便她知道,可还是不可遏制地震惊了。 他是狗吗? 她哭成这样,他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反应。 江燕如并不知道,其实她是什么样的状态一点也不影响萧恕对她是什么样的反应。 就像她也时常不能及时察觉到萧恕的危险,反而赶上去反复试探他一样。 马蹄滴滴答答,被带动的石子发出不断滚动的声音,空的道路上只剩下他们两人一马。 四周寂寥。 更凸显出落在她后耳的那道呼声明显,那急促的频.率像是快要烧滚的热水,翻涌着灼热的水汽。 她不再往他怀里挤,原本环住他的手也改成撑在他的侧,努力想把两人相贴的身体退开。 可信的依赖变成不可信的抵抗。 哪怕一点空隙也好,现在这般紧密相贴,都让她几乎不能顺畅呼了。 更主要的是她觉到了近的危机。 “哥哥我好难受……”腔里的空气都被挤出来,鼻息里都充斥着他身上越来越浓烈的旃檀香气,仿若还带着些引人沉沦的异香。 她太悉他身上的气息了,尤其是那动蜻之后几乎要让人醉的味道。 “……我也是。” 萧恕微低下头,温热的瓣忽然就贴上她的耳廓,润..滑动声让江燕如的心脏怦怦狂跳,仿佛有股暖缓缓淌,就像是被风吹融的冰河,碎裂的冰块咔咔分开,江水暖,浇灌了河岸,滋长了草茵。 她并拢着膝盖,后脚跟抵在马腹上,她一只手推着萧恕,另一只手还紧张地攀附在横于自己际的铁臂。 萧恕手下的力度越来越大,收紧的胳膊几乎要把她勒入自己怀里,镶嵌在一块。 江燕如张口息。 萧恕这一声‘我也是’让她顿时甘拜下风。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