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接起电话后,她先礼貌地开口。 那边的宁为国很络地跟宁浅聊家常,语气里带着的为难,“浅浅啊,明天周末你能回老家一趟么?你婶子病了,你小妹又在住校,这不马上快高考了么?我也不敢把这事告诉她。这两天厂子里活重,我真的不开身。” 二叔的家境不殷实,他在一家玩具厂上班,一个月也就两三千的收入。 婶婶呆在家里,因为有一双巧手,自己在家做手工艺品,在桃宝上开了一家网店。 生意马马虎虎,基本能维持生活需要。 他们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刚十岁,正在上小学,女儿十七岁,今年参加高考。 正如二叔所言,婶子如果病倒了,真没人照顾。 “行,我今天下班后就过去,不过明天我就得回来,这边还有点事。” 父亲周一做手术,她还想趁着周末好好地陪一陪他。 原本二叔的请求她该拒绝,可是想想二叔一家也不容易,于是只好两边都顾及到。 但整个电话过程,她绝口没有提自己和父亲相认的事。 听二叔的口气,似乎也不知道父亲回北城治病的事。 不知道也好,省得多一个人心。 挂断电话后,宁浅开始忙工作,临到下班前才给靳如深打电话,想要跟他请个假。 可是电话没打通,一直提示不在服务区。 她看了看时间,没多想,直接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告知自己要回老家一趟,明早就回来。 - 北城通往石村大概一百多公里,走高速的话,一个多小时能到。 但坐大巴,七拐八绕的,却要坐两个多小时。 等宁浅下了大巴进村后,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石村的路坑坑洼洼,通往二叔家的路都是纯天然的泥路,两边是农田,很少有人家。 等她来到二叔家门前,早已饥肠辘辘。 叩叩叩 她用力地抓门环,冲里面喊着:“婶子,开开门,我是浅浅,我来看你了。” 里面听到声音,顿时拉开了主屋的灯。 明亮的灯光透过院子,从门冒了出来。 不一会儿,便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悦耳的狗叫声,以及一个女人尖细的声音。 “来了来了!” 二婶拉开门看到果然是宁浅,吓了一跳。 旋即,又咧嘴喜地笑起来,“浅浅,真是你啊!” 宁浅拎着从村口小卖部买来的一箱纯牛和两大袋水果,费力地迈进了院子,“婶子,我来的匆忙,没带什么东西,就随便在村口买了点……” “你瞧你,来就来,下次别花钱了,家里什么都有,不缺。” 二婶脸上挂着笑,帮宁浅把东西都拎在了手上,不像宁浅那么费力,而是轻盈矫健地朝屋里走去。 这样子,哪里像是生病了? 虽然宁浅心里有疑惑,但她还是把院门关上,大步跟了进去。 刚走进去便看到一个剃着西瓜头的小男孩瞪着一双葡萄般的大眼睛,正躲在房门后面,悄悄地打量外面的动静。 当看到她的时候,还很腼腆地把小脑袋缩了回去。 二婶见状,急忙催促,“瓜瓜,见到姐姐怎么不打招呼?没礼貌!” 瓜瓜仍旧不出来,反而把自己藏得更里了。 宁浅角一扬,反而劝道:“婶子,没事。瓜瓜怕生,几个月没见,估计又不记得我是谁了。” “唉,这孩子,真让我心。”二婶低下头,叹了口气。 宁浅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于是问道:“婶子,我叔说你病了?他说厂子忙,没时间照顾你,让我来瞧瞧。” “病了?我没病啊……”二婶顿时抬眸,一脸的奇怪。 转念,又道:“不过你二叔这两天确实忙的,今晚说是通宵加班,不回来了。” “这样啊。”宁浅觉得奇怪,既然婶子没病,二叔为什么要对她撒谎? “浅浅啊,既然你来了,今晚就留下来住一宿吧?你看看这个点也没车进城了是不?” “恩。”宁浅点点头,二婶没生病她当然是高兴的,但心里莫名生出了一丝的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 好在二婶对她就像对待亲生女儿般体贴,让她原本的不安顿时烟消云散。 “浅浅,今晚你睡丫丫的房间,单和被套我都换了新的,热水我也给你烧好了,你早点洗洗,好好休息。” “唉,谢谢二婶。” - 这一晚风平浪静,虽然宁浅认,睡得并不太好,但好在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第二天她早早地起来,便发现二婶早就把早饭做好了。 瓜瓜自己抱着个大碗,见到宁浅便又吓得躲到了二婶的后背,任凭二婶怎么哄,都不出来。 “瓜瓜,你不记得大姐姐了?之前给你买过糖吃的。” 宁浅弯下,脸堆笑地凑到了小男孩面前。 可是小男孩却突然很紧张地皱起了眉,等宁浅伸手试图去碰他的时候,他吓得顿时把碗摔在地上,然后逃一般地躲进了厨房。 以前她只知道瓜瓜这孩子怕生,但此刻,她觉得这孩子似乎有些不正常。 二婶看到这一切不说话,脸上充了愁闷,却佯装出一脸的微笑,提了一个大篮子过来。 “浅浅,还有几天就端午节了,婶子给你还有你妈包了些粽子,你带回去,顺带帮我跟你妈问个好。” 宁浅看着一篮子的粽子,想要拒绝,“婶子,你留着自己吃,我拿几个就好了。” “都是红豆沙馅,你最的,特地给你包的。” “好,谢谢婶子。” 不知为什么,宁浅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吃完早饭,她拎着婶子送她的一片心意准备离开。 可是推开院门的削,却发现门怎么都拉不开。 她听到有锁链碰撞门板发出的哐哐声,好像是有人从外面用铁锁把门锁住了! “婶子,门怎么锁了?这是怎么回事……” 后面的话她还没来得及说,猛地转身时,便看到一个巨大的黑麻袋朝着自己的脸盖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有两个陌生男人的气息靠近她,并第一时间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的双手反扣到后背。 她正要呼喊救命,有人从后面拿着帕子便抱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的口鼻捂上。 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伴随着瓜瓜突然大哭的声音,以及二婶慌张求情的声音,“你们轻点,别伤她好不好?瓜瓜别怕,他们不会伤害你大姐姐的。” 可瓜瓜就像没听到般,不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怎的,哭得更加伤心起来。 宁浅在那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耳朵轰鸣,没多久,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