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寝室门在沈钧宁回来之前就再也没落过锁。 22:03 窗外一片漆黑。 老大依照他规律的作息时间已经开始洗漱准备睡觉了,张文轩带着耳机在玩游戏。单楚行面无表情地再次看了看表——22:03。 比往常多了整整二十分钟。 若按平里,在还没到十点的时候,楚行就会收到沈钧宁嘻嘻哈哈的短信,一般会是:qaq累死我了,今天终于完事啦好开心!又或者是:下班啦!虽然很累,但是大家人都可好了,超级照顾我\(≧▽≦)/ 而楚行一般会回复:知道了,路上别玩手机,注意安全。 店里下班一向很准时,而今天却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楚行紧皱起眉头,不自觉地不住摩挲着手指——可能是他今天太累了懒得发短信,虽然强迫着自己往这个方向想,但是一些可怕的猜测却接二连三地蹦出来,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维,直扰得他心神不宁,等回过神来,手机已经显示成了拨号状态。 ……竟是不知什么时候把号码拨了出去。定了定神,楚行把手机移到耳边,对面响了几声就被挂断了。提着的心直到这时才稍稍落下些,这八成是快到寝室了。 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这样余光可以把整个门笼罩在内,楚行总觉得表走得太快,不一会儿功夫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可人却还没有回来。 才刚刚下的焦躁的觉又升腾起来,楚行想起来最近许心借着想和沈钧宁同一个论文导师的理由,在下午的时候已经问过几次寝室里的人沈钧宁最近有没有在宿舍里提起过哪个老师,这是什么意思楚行到现在也没明白,不过被问到的一瞬间,许心的神突地让他生出一种不安的觉。 “砰!” 迅速转过头去,在看到推门进来的是洗漱完毕的老大时,楚行深一口气握着拳头缓缓地吐息,却没让心头的焦躁减少半分。摩挲手指的速度越来越快,楚行抓过表来看了一眼,焦急的神忍了又忍却再也按捺不住,倏地一下站起身来,在老大和二哥惊讶的神中匆匆丢了句:“我出去买点东西。”,就摔门而出。 一遍又一遍拨打着沈钧宁的电话,那边刚开始还会响几声才挂断,到后来干脆关了机。下楼梯的速度越来越快,楚行身煞气的样子教走廊里端着盆洗漱的同学纷纷向两边避开,呆愣愣地看着这个还穿着拖鞋的人一阵风似的跑过去。 出了宿舍楼打算跑起来的时候差点摔倒,楚行这才发现自己竟连鞋都忘了换。低咒一声,楚行边往校门走边不停地拨着手机,那边一成不变的关机提示音让楚行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出了校门一路疾走,楚行沉着脸边四处环视找人,手机早就开了手电筒,每路过一个小巷都要往里面照一下喊上两声名字。发现里面没人的时候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望,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是却明明白白地体会到了——心似油煎。 心越来越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各样的假设。之前刚出校门的时候,他想给和沈钧宁一起打工的朋友打电话问一下,却发现自己除了知道沈钧宁跟自己提过介绍他去工作的人叫陈梁之外一无所知,就连他总是提起的高士辰,自己这边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原来之前一直是沈钧宁在努力向前吗,一直觉得自己也在努力地维护两个人之间的恒温,也在努力地维系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直到自己确认下来……自己之前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沈钧宁!!!”急速掠过又一个路口,眼见着沈钧宁打工的店就在前面了,可人还是没找到。 “……楚行?” 疑惑惊讶的声音突然在斜前方响起,楚行猛地抬眼看去,沈钧宁站在路阶上正往这边走来,路边店面闪烁的各霓虹映得他身影晕染在夜里,极不真实。 “楚行?大晚上的你怎么还出来了。”沈钧宁伸手覆在眼睛上挡了一下楚行突然照过来的光亮,晃死眼睛了……这是要干嘛。 ——你才下班?! ——电话怎么不开机! ——这么晚回来你干什么去了! 强光下对面的人侧头躲闪的动作像是一盆凉水,哗地浇在楚行心头,之前那种焦心的觉突然消散。手有些发颤,楚行只觉得一股火气霍然窜上眉头,握紧了拳头,几句咆哮几乎要破口而出,却发现对面的人有些苍白的脸。 “你手机呢?”关了手电,楚行上前了沈钧宁的头发,忍住了想将人揽在怀里的冲动,离近了细看才发现他右手手肘到手腕处蹭了一层墙灰,“这是怎么的?” “嗨,接济了两个兄弟!”退后一步,沈钧宁避开楚行扫过来的视线,倒是对楚行这身行头惊讶无比,他还从来没见这人这么狈过。头发有些,脑门子上更是一头汗,脚上居然穿了双拖鞋,一路走到这灰蒙蒙的。讪笑着想借着这个由头转移话题,却被楚行严肃的神看得一阵心虚,沈钧宁拽了楚行一把,闷头往前走:“就是……遇到抢劫的了……手机和钱给他们了,人没事,你看……楚,楚行?” 手腕被反握住向后一扯,沈钧宁还没回过神来就撞进了楚行的怀里,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他觉得楚行今天实在是有点反常。微微侧头就是楚行的耳朵,沈钧宁不自在的往后退了退却被拥得更紧:“楚行……啊哈哈……你今天怎么了,那个,有什么难事说出来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楚行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人之前明里暗里试探的聪明劲儿哪去了? “楚行?”怀里的人已经在小心翼翼地问:“你到底怎么了?”,似乎是觉得自己遇到了什么难事,自己背上有手环上来安抚地拍了拍:“别难过。” 难道是和寝室里的人吵架老大和二哥把他赶出来了?要不然怎么穿着拖鞋就跑出来了……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各种可能,沈钧宁突然觉脖颈处一个温润的东西贴了上来,还没反应过来,脸颊上又来了一下,然后耳垂…… 一个灵奋力挣开来,沈钧宁捂着通红的耳朵瞪着地看上去有些无奈的楚行:“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