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儿, 曲风生终于稳定了情绪。 你没有想要问我的么? 盛灼停下椅子,你一共拍了我多少照片? 曲风生显然被问住了,我...我也没数过。 为什么啊?盛灼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她很久,如果不问出来甚至会困扰她后半辈子的问题。 我, 我小时候就喜摄影。曲风生叹了口气, 像是个命不久矣的老人一般平淡地说,那时候...我走到哪里都要带着相机, 看到喜的东西就拍下来。 我发现自己有些不正常,是在小学六年级。邻居家有只黑白相见的小猫,我很喜它。于是我每天都想要去看它...准确地说,是每天都想去给它拍照。 曲风生似乎也到疑惑似的皱起眉头,我喜的不是那只猫,而是出现在我相机里的猫。 盛灼明白了,自己后来就成了那只猫。 我一直都没当回事。我喜一棵树,那么我就是去拍它百次千次,它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人不一样,你不一样...曲风生重复道:你不一样... 阮令找到过我,也找到过我爸。说是我再拍东西就打断我的腿。我不害怕么?!他突然提高了声音,我也害怕啊!那是阮令啊,谁不知道她就是个疯子,她真的能干出来!可我就是控制不了啊! 他膛剧烈地起伏着,那天我回家...我一下就出来认那是你,我不是故意拍下来的...我只是习惯了。 少年抬起眼睛看着盛灼,诚恳又含歉意,我没想告诉我爸的,是我妈她看到了你的脸。 我的书桌上贴着几张你的照片... 盛灼了然地点点头,行了。 我,我也想过告诉你让你快跑...在那个诊所外我徘徊了好久。曲风生捂着脸,我爸扔下我们自己跑了,我妈从十四岁就跟了他!什么都没了,到头来就得了这么个结果... 我当时鬼心窍了,我想如果没有你,是不是我们一家还好好的...我妈也不会神失常...在一个早晨她独自离开了是你们把她疯了。 他笑起来,所以我走了。 盛灼也笑起来,你还真是和你爸一个德行。 曲风生愣住。 当时青枭本没想过要把你们俩怎么样,如果她能找份工作等你毕业,或许你们很快就会开始新生活...盛灼不得不停下来笑一会儿。 与其说她过度伤心神失常,不如说她是过惯了奢靡的生活,也不如说她没有作为母亲的责任心,我说的难听点...你可能只是她生下来用来上位的工具罢了。 曲风生瞪大了眼睛。 与其在这里神志不清,你不如去调查调查你那个母亲,在跟着曲明东的时候,还有没有接触过别的男人。 盛灼笑意不减接着道: 我没这个能力让你们一家支离破碎...别总把失败归结于不切实际的原因上。 虽然这样会好受一些,但真的很蠢。我最近心情不怎么好,谢谢你给我带来了一整年的笑点。 盛灼轻声说:现在你可以滚远点了。 曲风生似是要反驳,可最后还是失魂落魄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盛灼没动,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果然,门还没合上便再次被推开。 身着黑吊带长裙的阮令,带着四五个助理模样的人出现了。 像是变魔术一样桌面上迅速摆了各式各样的美食。热菜凉菜中餐西点汤羹甜品,应有尽有。 笑累了吧,吃点东西。阮令在椅子上坐下,助理们一个个地走出去,最后一个轻轻关上了门。 盛灼没动弹。 不会生气了吧?阮令脸上挑起一抹明的笑容,常规手段你也不出来啊。 盛灼摇摇头,还是要说声谢谢的。 阮令的目光一寸寸地划过,盛灼刚刚及耳的短发长了不少。看起来好像更瘦了些,苍白的脸上挂着两个明晃晃的黑眼圈。 不过神头还可以。 她挑了个品相不错的提子进嘴里,你再拖一天,倒也不用受这委屈。 没必要的。盛灼说。 需要我给你提供什么帮助么?阮令问道。 不用。 阮令眸光沉了沉,拿出张名片:留个电话吧,里头用不到我,外头总是用得到的。 盛灼仔细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 阮令从包里掏出个黑的铁盒,拿出一只带着金咬嘴的细长香烟,点上。 我虽然很想把那贺仙仙和温白给处理了她吐出一口细腻的烟雾,但我一直都不想手你的事情,所以她们两个还是留给你吧。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