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空间安静了片刻,通风窗口开始轰隆隆地送起风。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王照安身子一抖,抬眼对上周广陵冷漠空的眼眸,她不敢再看,一头栽进他怀里,双臂死死搂住他的,生怕他拽着她的手去选凶器。 “换一种方法行不行?”王照安低声说道,“再给他去别的机构鉴定一次,如果没病就让他去服刑,如果有病就…” 她忽然想起汪予霖,说道:“这件事是汪予霖策划的,连着他一起追究,可以吗?” “他就在隔壁。先解决了这个,等他醒了,再让阿九带过来。”周广陵的手掌抚摸她脑后的头发,想让她听话。 王照安拼命摇头:“我本没什么正义,就是不想…不想亲手杀人。让法律帮我杀吧。” 他四指托住她的下巴,示意她抬起头来,“他从医院出来,就已经没办法再回去了。” 审讯椅上的人扭动两下,被胶带封住的嘴巴呜呜地闷声叫喊。周广陵放下手,将王照安的手臂从侧掰开:“你看,醒了。” 王照安仰脸看着坚定冷峻的面孔,心知再反抗下去就要触怒周广陵,自身难保。她咬牙毅然拿起装有硫酸的瓶子走到那人面前,摘下了他的眼罩和胶带。她又回头问周广陵:“他现在有力气吗?能不能暂时解开?” 阿九上前将手铐打开,按着王照安的要求把人放到木椅子上,以铁皮柜作为稍显正常的背景。 她拿出手机打开照相机,划到摄像模式,说道:“我问你什么,你老实说。硫酸滴到皮肤上可是很疼的。” 周广陵见状开口:“那些帖子,我已经找人去降热度了。” “我有别的用处。”王照安背对着他,转而问瘫在椅子上的人:“你有神病没有?” “没、没有。” “你以前认识我么?” “不认识。” “为什么要在地铁口等着我,跟踪我,然后泼硫酸?” “.…” 王照安一句一句把那人和汪予霖的联系问得清清楚楚,收起手机,将硫酸瓶轻轻放在地面上,转身返回门边,用眼神询问他的意思。 周广陵并不掩饰他的不。 她对着他的领针沉默了两秒,张开双臂搭住他肩膀,抚着他的后颈在耳际悄声说道:“既然他有神病,找个好的私立神病院,用心治一治,省得他说疯话。” 温热轻盈的呼钻入耳朵,细细密密融进血,触得他心头发。 直到她的手离开他的颈子,周广陵依然定定地倾着上身,向前直勾勾盯着她深不见底的黑瞳仁,片刻,绽出一抹笑。 王照安一寸一寸读过他的眼角眉梢,双变成薄而直的一条线,向两侧拉扯的嘴角嵌在嘟起的脸颊里,像是回应了一个坦了然的笑容。 她轻轻歪一歪头,从小桌上拿起来时的眼罩,乖觉地抻开带子戴在头上,凭着视线里最后的画面拽住阿九的衣角。 “走吧,带我去见汪予霖。” “稍等一下,我去把他带过来。”阿九说。 “别搬了,多累。”王照安说,“我还不想他们串供呢。” 周广陵朝阿九点点头,“去吧。” 王照安眼前一片黑暗,阿九伸着胳膊让她扶住,带她走出这间牢狱,踏进走廊。 几步过后,撕心裂肺的嚎叫自身后传来,声音撞在幽长狭窄的廊壁上,回不绝。 最-新·书·刊:Ρo1?s?。cοm(w18.νⅰ?)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