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松。” “那你咬吧。”青禾以退为进。 “不咬。”夏之夏睁开了眼睛,看着青禾,曲起手指轻轻地弹了弹青禾的脑门:“礼尚往来。” 青禾掀开被子带起一阵风,本就是故意的,但是屋子里暖气很足,所以夏之夏并未觉得冷。 但是青禾旁若无人地换衣服,倒是令夏之夏红了脸,青禾听到夏之夏小声地道:“我还在这个房间呢。” 青禾闻言,手中的动作顿了下,她正在将睡衣的扣子解开,刚解到第四颗扣子那里:“怎么了?”并不觉得在房间内自己换衣有什么不妥。 “没,没什么。”夏之夏把脑袋往被子里一缩,声音更小了。 青禾想了想,想起了之前她在房间换衣服,夏之夏看到后的表现也很奇怪,脑子这才转过弯来,于是抓起一边的衣服向浴室走去:“那我去浴室换好了。” “我没有偷看你。”夏之夏认为自己被青禾误解了,不道。 “我又没有说你偷看我,你这个样子倒很像是在……”青禾去而复返,走到了夏之夏的跟前,弯着身子想好好看一看这个人脸上窘迫的表情。 但是—— 夏之夏的脸瞬间就红成了透的番茄。 “衣领。” 青禾这才发现领口大开,出了一大片□□的皮肤在外,青禾只好慢悠悠地把一颗颗扣子给系上:“都是女孩子,看到也没什么吧。”她本意只是想安夏之夏,好让对方不要那么紧张或是别的什么。 没想到夏之夏拿起一个抱枕就挡在了青禾的脸上:“都是女孩子,那我还能喜你呢。” 青禾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毕竟这个确实也不能怪青禾,她是十四岁的时候才回到青芝身边的,从五岁到十四岁那九年里,她都是待在方娟华的身边。 方娟华是一个严厉古板的人,喜遵守规则,更喜制定规则。在她制定的家规里,就有一条,如非必要不许使用手机或者别的电子设备。 而在学校,青禾是没有什么好朋友的,青禾总是三天两头的请假参加比赛以及一些七八糟的活动,久了自然也和同学们说不上话,所以她的世界好小,小到只能装得下一架钢琴,此外再无其他。 因此青禾就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事物是游离在规则之外的。青禾转过身,手里拿着衣物,背影看起来有些委屈。 “我不是在怪你。就是,女生和女生也可以那个的。”夏之夏解释到后面,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 而她的心里也一直在打鼓,担心青禾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奇奇怪怪的人。 “什么那个?”青禾有些不解地问。 “不知道。”夏之夏彻底崩溃了,干脆起身把青禾往浴室里推:“去换衣服吧。” 青禾很莫名其妙,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镜面结起了一层白的水雾,将它们擦了一半,出自己的脸,瞳孔黝黑,目光像是聚在了一个回忆里久远的点上。 “你妈妈就是因为和男人搞,所以才会生下你。” “所以青禾会当一个好女孩的对不对?” “裙子要过膝,风纪扣要系好,还有十八岁以前不许和异往。” 脑子里又响起了这些如同噩梦一般的声音,于是青禾正在擦水雾的手转了一个弯,给自己画了一个笑脸,微笑的弧度往上划拉去,成了一个夸张的笑容。 “那个,是那个吗?”不能提及的违词伴随着痛苦的回忆一并袭来,青禾却只觉得茫然还有隐隐作呕的恶心。 夏之夏久不见青禾从浴室里出来,于是敲了敲门:“还好吗?” “嗯。” “我可以进来吗?” “……进。” 镜面上的笑脸很滑稽,夏之夏看到的第一眼就笑了:“画得很不错。” 青禾转身,看向她问道:“为什么人和动物一样,都需要/配?” 夏之夏正在挤牙膏,被青禾的语出惊人给呛到,咳了好几声,青禾拍她的背:“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你等我想想。”夏之夏一手扶着洗漱台,一手拍着口。 青禾更茫然了,觉得自己好像说了很愚蠢的话。 “可能因为人类需要繁衍什么的。”这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回答,夏之夏想。 青禾沉默了几秒,又道:“那人和动物也没什么区别。” “人本来也是动物。” 青禾双目直视夏之夏,这是她喜的人,真好!至少她以前从未想过喜这种东西会属于自己。 她的形很美,的珠就像水滴。 青禾伸出指尖,点在上面:“我想我大概猜到你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了。但是刚刚我想了很多东西,我并没有到难堪或者羞恼什么的,我只是觉得有一点点恶心。” “恶心?” “嗯,恶心。”青禾点了点头,又接着道:“在青凼的时候,有同学把一本书放在我的书包里,她拜托我替她藏几天,我不知道那本书是什么内容,但是方娟华却发现了这本书……” “然后她把我关在房间里。房间里有一台电视,里面不停地循环播放着女人和男人做所谓的“那个”。”青禾不自觉皱了皱眉,那种恶心的觉就算回忆起来也分外痛苦。 夏之夏握住了青禾的手:“需要休息一下吗?你的脸不太好。”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