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茶杯已经空了。 青芝坐在背对着青禾的位置上,因此青禾也就无从得知青芝现在的脸好坏与否。 而方娟华见到她们回来的时候,嘴上又扬起了虚伪的笑容:“回来啦!” 青禾有些呆愣,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夏之夏正在换鞋,站起身子向客厅里的两人打了招呼后拉着青禾的手一起回房间。 但是青芝的声音刺破了宁静:“都过去这么几年了,你一定要这么她吗?” 青禾落在台阶上的脚顿住了,她忍不住回头望了望,方娟华早已没了刚才的虚伪模样,只是冰冷却又强硬地说:“她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就是因为你的溺。” 夏之夏站在楼梯上,有些担忧地望着青禾,小声道:“我们先回房间吧。” 青芝自觉有些失态,于是不再说话,只是向夏之夏示意先带青禾回房间。 青禾的手握住扶梯,指尖发白。青禾迟疑了片刻,还是跟着夏之夏回到了房间里。 关上门的房间,是属于自己的世界,但是现在这个世界里,有喜的人。 青禾去浴室里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房间里的暖气很足,夏之夏正趴在上看漫画。 “她们会谈什么呢?”青禾还想着客厅里谈并不顺利的青芝和方娟华。 “不知道哦。”书页翻动的声音。 “反正不会是一些我想要知道的事。”青禾找来电吹风,想要把头发吹干。 夏之夏放下手里书,眼神闪闪发亮:“我来帮你吧,青禾。” 青禾楞了楞,还是把电吹风到了夏之夏手里。 中档的热风,还有一只手贴在头皮上,动作轻柔地在按摩:“怎么样?” 青禾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有些心不在焉地回:“什么怎么样?” “有没有很烫?还有这个力度怎么样?” “没有,都很好。” “那等下给个好评,最好再给一个奖励。”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青禾勾了勾嘴角:“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夏之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摸了摸下巴假装认真思考:“讲一个笑话吧。” 讲笑话也算奖励么?这个人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贪心。但青禾还是无情地拒绝了:“我不会讲笑话。” “但是你现在就很好笑啊,啊不是,是很有幽默天分,哪里有人一本正经地说自己不会讲笑话。”夏之夏笑了笑。 青禾沉思了几秒后问:“我就算不说话,你都会觉得好笑?” “不对。” “是见到你就开心。”夏之夏打开吹风的开关,试了试温度,又接着给青禾吹起了头发。 青禾乖乖地坐着,看起来像一个听话的小朋友,夏之夏觉得很可,于是低下头亲了亲青禾的头顶:“给乖乖小朋友的奖励。” “那你就是调皮鬼。”青禾回夏之夏,但是语气听得出来是轻松愉悦的。 夏之夏找来了梳子,给青禾梳头发:“哪有调皮鬼会这么认真做事的,所以我不是。” “那你是……”后面几个字青禾故意说得很小声。 “是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 “不说。” “告诉我嘛。” “不。” 于是夏之夏放下手中的梳子,一双眼睛注视着青禾,好像有什么话要讲,却又不讲。 她的眼睛生得很美,就像梵高的星空一样。 青禾有点不好意思,偏过了头缓缓道:“怎么不说话了?” “看你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我想要亲你。” 青禾觉得脸热,,手抓紧了身下的被子后松开,沉默一小会儿才道:“……现在发现了。” 空气好像有一瞬的凝滞。 但夏之夏却只是拿起了梳子,又认真地为青禾梳起了头发:“你今晚要早点睡,还有明天乐队要合奏了,不能没有键盘手。” “哦。”青禾还没从刚才的氛围里身,只觉得脸上的余热还在,但抬眼看见夏之夏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觉得自己可能想得有点多。 “乐队这几个月来还好吗?”青禾问。 “就那样呀。” “什么样?” “没有新的曲子,以及没有键盘手。” 青禾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我不是故意的。” “干嘛要这么说?不需要自责,大家都在等着你回去。你只要好起来,就很好了。” 正如同夏之夏所言的那样,乐队里的所有人都在等着青。第二天下午放学,大花就很兴奋地拉着青禾去到了她们新的合奏场地——学校附近一栋居民楼的顶楼。 因为冬天到了,之前的仓库有些冷,而且大花家里人打算拿仓库来储存一些东西,于是大花的妈妈大手一挥给了大花一把钥匙,让大花她们搬去了顶楼。 顶楼的屋子面积和之前的大仓库当然没法比,但是屋子里的隔音和保暖都做得很好,客厅很大,只有一套沙发孤零零地摆着,玄关处有一个鱼缸,不过鱼缸里并没有鱼。 大花一进屋就摊在沙发上:“上一个租客夏天的时候就搬走了,然后这个屋子就不打算租给别人了。” “那个租客好像也是搞音乐的,搞的还是电子民谣。一个瘦瘦高高,总是扎着小辫子的年轻女,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大花转动了一下脖子,她昨晚没回家,也没留在小青山,本来想随机摇人陪自己去自家另一处房子里打电动的,不过她的那些朋友好像一夜之间都转了,个个都待在家里乖得不行。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