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墙书柜的门用三道金刚锁锁的紧紧的,充神秘气息。书桌上摆着两块灰扑扑的石头,跟林晚照去年选的时候一样,林爹一指,“自己挑吧。” 去年林晚照就随便挑的,林熹光不一样,她心眼儿多,问林爹,“爸,就这两块啊。” “不是,还有一柜子呢。”林爹下巴朝柜门一扬,林熹光立刻说,“那你打开柜门我自己挑。” 林爹很公正的犹豫着,“不好吧,去年晚照就这么挑的,她也没往柜里挑,你这样,晚照会吃醋的。” 林晚照晕死,她吃这没用的醋做什么。 就听林熹光说,“大姐最有心,怎么会吃这个醋,是不是,大姐?” 林晚照的确不会吃醋,但一看到林熹光那光闪闪的眼睛她就有点想为难一下林熹光。不过,转念想,林熹光现在的子的确不比从前。 林晚照懒得跟她计较,说,“没事儿,我是我,熹光你随意。” 林熹光收到意答复,期待的看向林爹,林爹小手指勾着钥匙环转两圈,“那好吧。” 把钥匙递给林熹光,让她自己打开自己选。 林熹光动接过,迫不及待的去开了柜门,方红都没看过这一柜的东西,三道锁一开,除了林晨林爹,所有人的视线都望向柜门。比较咋呼如方红都忍不住倒口冷气,一柜都是灰扑扑的石头。 这里头要都是晚照开出的那种美玉,岂不发了! 林熹光显然也做此想,她不相信自己运气比大姐差,现在只恨这些年没跟林爹学点挑石头的本领。这念头刚升起便被下,好吧,林爹挑石头的本领很一般。 林熹光浑身的热切也渐渐冷静下来,是啊,林爹还买过一车斗的废石呢。 别看搁柜里锁着,可能就真是石头呢。 林熹光可就犹豫起来了,开会在柜前踱着步子,一时拿不定主意。 林爹不擅长等待,“去年晚照三十秒就挑好了,你怎么这么磨叽啊。” “大姐懂什么,我能一样么。”林熹光的心神都在玉石上,不留神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林晚照翻个白眼,她现在可不是就等人说不回嘴的时候了。林晚照道,“说的好像你懂似的,这就看运道,有这运,随便挑一块就能开出好玉,你要没这运,怎么开都没用!” “哎呀,大姐你别催我。”林熹光足足磨叽了半个钟头才选定,柜子里最大的一块石头,若真中,能中个大的! 这石头五六十斤,林晨抱着都费劲,找来一个有拉杆的包,放包里才拖出去,搁车上送林爹徒弟的店里。 这徒弟是林爹来城里后收的,以前一个胡同住过,是林爹朋友的孩子。据说是林爹不玩儿鸽子后投了缘,这人年轻时没啥正经事儿,倒是看林爹雕琢玉石,他自己也琢磨,有来请教,林爹这人不是那种敝帚自珍的子。 现在人家混的不错,a市里有店面有柜台,云南、广东都有铺子人手,林爹做些小件,都是在这里寄卖。 上回林晚照的那块石头也是在这里开的。 林熹光这块大家一起来看热闹,林熹光路上已经念了一万声佛,希望佛祖保佑她这块开出上等美玉。 开石过程偏枯燥,老板姓方,让手下的手伙计去做,亲自给林爹倒了茶,一口一个师傅。这人逢年过节常去看林爹,林晨他们都的,林晚照见得少,不过上次买了很多口蘑回来,也给了方老板一份。 方老板逢林晚照就问她那翡翠首饰卖不卖,林晚照这回不待她问先表态,“不卖。” 方老板小有遗憾,也在意料之中,“姐,你要想出手,只管跟我说,我给您议个好价钱。” 林晚照,“我是不会卖的。” 林爹搭腔,“就是,那是爸爸送你的生礼物,怎么能卖呢。熹光你说是不是?” 林熹光心里正牵挂自己那被抱进去切的石头,随意应一句,“嗯,是。” 方老板又跟林爹说起玉石的事,现在四会什么行情之类的事,反正林晚照不大懂这些。 林熹光这块石头开出一大两小三块玉石,林熹光一看眼睛就亮了,方红也说,“熹光你运道真不错,都大。” 林晚照看颜暗淡,说,“怎么这么暗哪。” 方老板笑,“晚照姐,玉开出来都这样,您那块儿是我抛光了一线,当时水头就出来了,我一眼就看出那是块能传家的宝贝,哪儿还睡的了觉,连夜抛光好黑师傅送过去的。” 方老板再三说,“真是块好东西。” 林熹光急忙问,“小方你看我这块怎么样?” “现在不好说,先抛光一线看看。” 抛一线很快,玉料不小,抛光的结果却一般,抛光后没出光,方老板“哎呦”一声,从伙计手里接过玉料,看一眼后递给林爹,林爹说,“底子,种太,垮了。” 林熹光急,“这怎么垮了,这么大一块呢。” 林爹指了指,“起码你这一线是垮了的。很多翡翠最后一步就是抛光,抛光才能看出有没有垮,这种抛不出光的,就是堵垮的。简单的说,不值钱。” 林熹光的失望难以用语言形容,因为受了巨大打击,好几天没回娘家。 还是大家一起去医院做癌症筛查,方红给林熹光打电话,林熹光都不大想去。方红劝她,“熹光,你又不是只过这一年生,明年还有生哪。说不定明年能挑个好的,爸那柜子里,柜的石头。” 林熹光这才打起神来,谁知明年林爹又不给挑了,当然,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癌症筛查的事,是林晚照提出来的,她说班里有同学去做了,想一家子也去做一做,以防万一么。 林爹特别不支持不合作,还说什么“求老天让我得个癌症赶紧重新投胎吧。”这些气死人的话。 因为看林晚照好像要爆发,林爹识趣闭嘴,但还是敲诈林晚照要送她个礼物他才去。 林晚照真想怒吼一声,去不去!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刁钻的老头儿啊! 林晚照是为了自己吗?她是想起来,姓钱的好像就是老头儿八十五那年没的,林晚照会记得这么清楚,一是因为当时很震惊,毕竟姓钱的可比老头儿年轻十来岁;二是因为头一年是老头儿的坎儿年,林晚照给老头儿买过蓝衣服,印象深刻。 林晚照当然不喜钱阿姨,但也没到知道钱阿姨会得病也不提醒一声的地步。 不看姓钱的,也看林爹。林爹身上的衣服,从来都熨烫的干净平整,不论在家还是在外头,都体体面面。林爹这些年,衣食住行都妥妥贴贴的。 哎,就当行一善了。 林晚照想。 所以她就提出去医院做癌症筛查的事。 第187章 见义勇为(大家一起去医院做癌症筛查) 大家一起去医院做癌症筛查, 出乎林晚照意料,什么都没筛查出来。林爹的身体一直不错,钱阿姨也什么都没查出来。 以致林晚照都怀疑是不是时间太久, 自己记错了。 可医院都查不出来,林晚照也没办法。总不能医院都查不出病,她去说你要得癌症了,我为什么知道啊?因为我是重新活的。 还不得以为她脑子出了问题。 既然查不出来,也只有如此。 转眼林特开学在即,林特在法院的实习也快要结束, 倒是险些出事。 因为任皓在民商庭实习,林特在刑庭,林特是个机灵孩子,学事儿也认真,跟温斐还有些就渊源, 温斐很肯指点她。 又因为法院的加班文化,上下班的温斐就常开车载她一程。 事情发生在法院,月中案子刚出结果,温斐审另一场凶杀案结束, 走出法庭后,一个男人快走两步像是踉跄一下, 林特跟在书记员身边,正好看到那人往怀中夹克一探。 林特年轻, 反应极快, 她跟着学功夫的张师傅是与警局有长期合作的人,是真有几分斗殴心得。林特就是在法院实习, 每天加班,早上也会早起一个小时锻炼身体, 她还是学校拳击社的骨干。 林特一拨拉书记员,冲上去的同时一声大叫,手刀对准那人的侧脖颈就是一拳,于此同时脚下咣一脚,那人一个趔趄,从怀里摸出一支手,闷哼一声朝温斐扣动扳机。 温斐这时也反应过来,他学过防身术,劈手扣住这人手腕,向上一抬,砰砰砰砰砰砰! 好在周遭大都是法院工作人员,大家见多识广,除了有后头听到响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发出几声尖叫,温斐已经一个擒拿,行凶者手腕发出卡巴一声,手落地,温斐反手一拧,林特跟着又是一脚,正中行凶者另一条小腿,那人当即站立不住,周边几个男同事已经反应过来,把人按在地。 接着法警冲过来,把人直接拷上,从地上取走手,所有在场人员,谁都不许擅自离开,法院接着启动紧急警报。 真是光天化朗朗乾坤,竟然有人带进法院要杀法官! 这还了得! 林特这绝对得是见义勇为,俩人都没顾得上吃午饭,还有幸见到中院院长,很是受到院长表扬。 这件案子有刑警队接手,林特作为见义勇为的人,也是目击证人,得先去警局做笔录。 她也不是一个人去,当时身边的同事,还有行凶者的击对象温斐都一起去的。 温斐还递给林特两块巧克力糖,“得下午才能吃上饭了。” 林特接过来,看温斐不像害怕的样子,问他,“你这是被谁记恨了?” 温斐无所谓,“这谁知道,我每天那么多案子。” 林特想了想,“也是。” 法院击未遂,这是极大案件。 林特光笔录就做了一个小时,包括她怎么发现行凶者,如何参与抓凶手,平时工作都有哪些内容,事无巨细。 主要林特还在读书,a大高材生,功夫真不错,行凶者那两条腿都是被一脚踢断的,这可不是寻常功夫。 不过等林特说出张师傅姓名,笔录的警察就明白了。 林特做完笔录出来,等了一会儿温斐才好,主要她得搭温斐的车回法院。 俩人中途去吃个饭,继续回法院工作。 温斐说,“你这功夫正经学的不错,那小子小腿骨折了。” 林特道,“张师傅说,既然要动手,就不能犹豫。” “要是打错怎么办?”温斐问。 “怎么可能错啊,那人手往怀里一伸,侧脸绷的死紧,特别狰狞。” 林特回家后,把这事跟姥姥说了。林特怕姥姥担心,说,“已经抓起来了。” 林晚照听说有人拿行凶,心有余悸,“做法官这么危险啊。” “法官再正直,也不可能让原被告双方都意。有些想不开的人,就把气都撒法官身上了。”林特安姥姥,“姥姥你放心吧,都没事了。” 林晚照真想说,这么危险,咱以后可不去哪实习了。 法院也不是刑警那种一线冲锋的角,但因为要跟犯罪分子打道,就有危险。可想想,什么工作没危险呢。 不能因为有危险的可能,就扯孩子后腿。也不能因为怕孩子受伤,就让孩子做那种缩头缩脚的人。 林晚照在心里给自己打打气,鼓励林特,“做的对,做的好!” 第二天,温斐就带着大包小包上门了,谢林特救命之恩。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