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夜,贺钧才回到七院病房。 贺莱白天喝了两杯茶,毫无睡意,依旧不知疲倦地在植物大战僵尸里战。 外头打了几个闷雷,王平半睡半醒地起来,及时将台窗子关了一半,看着荧光映着的小脸:“莱莱,明天玩一样的,生病了要好好休息。” 贺莱点头,听话地熄了屏,做出一副乖顺闭眼入睡的模样,在王平回外边后,竖着耳朵听着动静,打开平板静音游戏继续沉浸。 窗外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往下砸,冷风夹杂着意吹进静谧的房间里。 大门忽然被敲响,听着王平又起来去门口,贺莱赶忙把平板关掉,到枕头边,一双眼睛在黑夜里贼溜溜发亮。 外间一阵动静,男声低沉, 随后她的门被再次推开,探入一方亮堂。 贺莱偷偷睁开一条。 光亮里,男人站在门口,模糊的剪影修长有力,身姿如松,带着平里少见的风落拓之意。 贺莱眨了眨眼睛,身影的主人便走近。 贺钧坐到了病边上,令她肩侧微微下陷。 “觉好点没?” 他没开屋内的灯,贺莱看不清他的神,只能闻见隐隐约约的酒味。 她惯是悉酒味的,郝伟酗酒,发酒疯揍她时酒臭味也跟痛一样浓烈。 可是舅舅身上的酒味不臭,还很香。 舅舅也不会打她。 贺莱往贺钧的方向动几下:“好多了……” 她听见舅舅轻笑了一下,声音带了点说不清是疲惫还是惰懒的意味:“没睡还是被吵醒了?” 贺莱撒谎:“被吵醒了。” 贺钧忽然倾身,抬手越过她的脸。 短暂地瞬间之中,男人带着酒气的身躯抵达了贺莱的上方,强盛的、迫人的受扑面而来,她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借着门口的光看清了舅舅棱角分明的侧脸,略显凌的衬衫领口和在光影里分外有存在的喉结。 她的手指发麻,白天想摸方望津喉结的冲动在此刻排山倒海般再临,却只僵硬地贴着板,忘记了呼。 贺钧摸到她枕头边平板的温度,微微挑眉:“骗舅舅干嘛。” 他回到原位,带着雨夜微凉的指尖拍了拍她的脑袋:“想玩就玩,我不管你这个。” 贺莱点头, 外边忽然打了个闪,电火行空映亮了他困倦的脸。 方才怪异玄妙的觉仍在,贺莱紧张地一个灵,像是夜间窃粮的小老鼠被手电光当场捕捉。 贺钧却以为是小孩怕打雷, 抬手环着外甥女的肩膀哄:“舅舅陪着呢,咱不怕啊。” 贺莱想解释,自己一点也不怕打雷下雨。 但是她是个撒谎的小孩,舅舅的怀抱太温暖了,她的脸贴着他小臂,安心地泛起困意来,就这么默认了。 确定外甥女睡着了,贺钧去卫生间快速洗了个漱,躺在她身边的陪护上,定了早上五点半的闹铃。 雷声又响,女孩翻了个身,小小的身体蜷缩在被子里,呼绵长。 贺钧起来,把窗子全部关上,探了探她的额间,才放心地沉沉睡去。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