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灯狠狠摔门。 岑连深:“用点力。” 祝灯狠狠用力,紧接着一连串凶猛的咳嗽声像是从肺里被带出来,在深夜医院的停车场里静默回响。 咳得面发白的祝灯无辜回头,声音细弱:“好重,没力气了。” 岑连深:“……” 岑连深重新解开安全带,伸手去祝灯的副驾驶一侧随意一拉。 “咔哒”一声,是大g特有的车门锁声。 安静的环境中。 祝灯调笑的语调显得分外清晰,还带着几分刚刚咳嗽后的:“爸比,你力气好大,好……好厉害。” 车座内的空间本就有限,岑连深又是个经常锻炼的成年男人,肌线条极为好看。 在收回手时,手臂擦过祝灯身前,紧接着随着话语猛地一僵。 岑连深的脸沉了几分,回手:“再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我就找个道德老师好好教你。在教好之前,你不用去上学了。” “哇,那岑董岂不是想金屋藏……我?” 祝灯朗声大笑。 他摇下大g的车窗,随着车子启动,s城秋夜的晚风拂面而来,“那不可以,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虽然s城的秋天着实算不上冷,但夜风到底带着几分寒意。 只吹了一会儿,祝灯就又断断续续的咳了几声。 夜晚繁华的闹市区依旧川不息,黑大g在熙熙攘攘的车中缓缓放慢速度。 岑连深将车窗打起来,侧过头看了一眼靠在副驾驶上睡着的祝灯。 一双桃花眼阖着,鸦羽似的睫遮住了醒着时眼底的嚣张和,倒显出一种任人欺凌的乖顺阖脆弱。 岑连深虽没见过,但很久之前就听说过祝家这名自小便体弱多病的小儿子,也自然听过祝家给予他的万般宠。 只是世事难料,诸事变迁,如今曾经天之骄子的小少爷寄人篱下,也尝到了所求不得的滋味。 岑连深突然想起刚才自己从医院下楼时,心内科主任亲自将祝灯的药拿过来。 “他这病时自小就有的,以前祝家还在的时候耗得起,大价钱养着,现在……唉。” “只能这样维持着,走一步看一步吧。” 生活似乎并不如这位小少爷的意愿。 所以才如此……放浪? 可惜他并无意于这位小少爷的引与挑逗。 岑连深漠然收回视线。 * 和huk的独栋带院大别墅不同,岑连深工作一般住在距离公司很近的一套大平层公寓。 因为身体的缘故,祝灯睡眠一向很浅,车子刚一停就醒了过来。 他吧嗒吧嗒跟着岑连深上楼。 在门口的入户花园前端详半晌,勉勉强强的跟了进去,试图建议:“爸比,咱家门口地为什么铺成大理石啊。能掀了种玫瑰吗?我喜白玫瑰,香槟玫瑰也成……” 岑连深止住步伐:“没时间打理。” 祝灯:“那我来呗,我可会种玫瑰了,我跟你讲……” 岑连深回头:“去睡觉。” 祝灯:“……” 祝灯垂头丧气:“好叭,那你睡哪个卧室?我洗完澡就来找你。” 岑连深无情拒绝:“我的卧室是那间,其他的随便你选。” 祝灯:“。” 自己睡就自己睡。 反正来了这里之后都是自己睡的。 有什么了不起。 祝灯趿拉着拖鞋,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对了,明天谢家那个家宴,你来接我吗?” 岑连深:“你自己直接开车过去,我会先到等你。” 祝灯长长的“哦”了一声,有些迟疑:“就开那辆大g吗……” 岑连深:“……” 像是想起了刚才的画面。 岑连深停顿了两秒:“算了,我让司机过来接你。你到了之后直接去谢家宴会厅找我,你知道位置么?” 祝灯点点头,继续耷拉着脑袋,准备回屋。 男孩今天本就只穿了一身很简单的衣卫装扮,单薄的身影在平层大厅灯光下显得有些萎靡可怜。 岑连深只望了一眼,没忍住:“祝灯。” 祝灯期待回头:“今晚我可以睡你啦?” 岑连深:“……” 岑连深停了几秒,放缓语调:“那辆大g你开不了,换一辆吧。你喜什么?” “唔,那给我换辆迈巴赫,我要最新款。” 祝灯的语气仿佛点菜,“要红的。” “知道了。” 约莫已经适应了祝灯的不要脸,岑连深的回应都带上了几分习以为常。 等祝灯挑好了房间关上门,岑连深才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在书桌旁坐下,打开笔记本正要完成白天落下的工作,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岑连深看了眼来电人,接起电话。 谢今的声音瞬间从电话另一边响起。 与岑连深久经商场的内敛无波不同,谢今的语调里还带着富家子弟平顺生活所带来的,惯有的礼貌与矜贵:“母亲说昨天已经告诉过您了,但又怕您忙,让我再打个电话。” 谢今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小叔叔,好久不见了。明天念夏……柯经理的回归宴,你一定能来的吧?” --------------------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