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叶碎金的势力范围向北推进, 唐北堡失去了它原本的军事价值。 它如今彻底改成了马场,叶碎金的 良战马,来自于此。 当年的十个马奴为叶碎金养出了好马, 叶碎金兑现了承诺, 给了他们自由身、房子和女人, 让他们活得像个人。 马奴们当年是当作为战马的 头一起被送来中原,那时候他们惶恐不安,不知道中原的主人和草原上的主人谁更残暴。 那时候做梦也想不到会过上这样好的生活, 有衣服有鞋子,有房子有女人, 还能吃 饭。 再不必赤着脚在马粪、牛粪里踩来踩去。也不必恐惧残暴的主人一个不高兴就砍掉奴隶的手。 中原的女主人美丽又高贵, 富有又慷慨。她不曾砍过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手或脚。只要他们把马养好,她看到的时候就会 出 意的笑容。 她如今已经是王。 上苍保佑,愿她永远强大,永远胜利, 愿她的领地永远淌着 和 ,黄金和鲜花包围着她, 勇士们为她跳舞歌唱,绵延万年。 被马奴们视为神女的女王来马场巡视了。 马奴们分外的兴奋。这是他们卑微人生的荣耀时刻。 每个马奴都想在女王面前一显身手, 想被女王多看一眼。 马群奔腾,尘烟阵阵。 马奴们骑在没有鞍的马背上,好像生长在上面一般。 他们疾驰、暴喝, 甩出了小儿臂 的绳圈, 套住烈马, 向女王陛下展示他们是怎么把不听话的烈马训成战马。 三月还微凉。 叶碎金的目光落在一个马奴身上。 这马奴 赤着上身, 套马绳圈在头上甩动间, 手臂肌 凹凸, 形状鲜明。 绳圈甩出去,套住了一匹烈马。烈马 子暴,人立长嘶,不肯屈服。 男人将绳索 在手臂上,一人一马,极限拉扯。 叶碎金记得这个马奴。 当年刚来到中原时,他是个饿得 瘦的青年。 如今,他肩宽背阔, 身有力。 悍勇的背影看上去,很 悉。 像大将军。 也像赫连。 赫连,本来就像大将军。 叶碎金忽地又想起了那个夜晚,夜 水里的赫连。 她以为过去了,原来还在记忆里。 透了的相贴的身体,男人有力的手臂, 糙的掌心。 大胆的求 。 沉寂许久的 觉再次被唤醒。 叶碎金凝目看去。 马奴已经跳到了烈马的背上。烈马疾驰,甩动身躯,想把背上的人甩下去踏碎。 然而男人强悍地抓着马鬃,勒住马颈,身体贴伏与马浑然一体。 一场消耗战终以人类的胜利告终。 烈马垂下了骄傲的头颅,向男人臣服。再好好加以训练,他 ,便是一匹优秀的战马。 四周都响起了喝彩声和唿哨声,热烈的气氛在三月微凉的空气里蒸腾。 女王凝眸片刻,伏下身去。 身边的侍从忙贴过来,听女王的吩咐。 贴身的侍从都是年轻亲兵里最优秀的,不仅勇武,还得脑子好,还得反应快,才能胜任。 前辈段锦便是他们的标杆,是他们奋斗的目标。 女王的吩咐清晰明白,没有歧义。 侍从确认自己肯定是听明白了。 他平静地去执行女王的命令。 从头到尾,很沉稳地没有![](//www.xiape.com/ig/liu.png) 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这天晚上,马奴被洗得干干净净,送进了女王的房中。 马奴匍匐在地,额头触着手背:“我叫……” 叶碎金道:“不必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没有必要知道。” 她问:“你有什么想要的。” 马奴说:“我什么都有了,服侍王上是我的无上荣幸。” 汉话说的还算 利。 抬起头,高鼻深目,很有异域风情。 叶碎金抱着一个膝盖坐在 边,踩在脚踏上的那只脚,雪白如玉。 她说:“过来。” 马奴过去,伏下身,亲吻她的脚。 其实从前在深 中时,她作为皇后,掌着彤史。每每內侍来报,皇帝又幸了谁,她也会想,凭什么她就不可以呢。 赵景文与她![](//www.xiape.com/ig/huan.png) 的时候,她也会想,别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呢?会有不同的 觉吗? 可皇后的身份是一道枷。 大将军临行前辞别,以额头碰触她鞋尖的珍珠。 那是他与她最亲密的接触了。 他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他在表达什么。 可她没法回应他,她是皇后。 叶碎金那时候,脚趾狠狠抠住鞋底,才能 住身体里的汹涌澎湃。 大将军是否亦然? 身体里又出现了汹涌澎湃的 觉。这是克制了太久后的爆发。 叶碎金闭上眼。 这一刻,脑海里没有想起任何人。 只有酥麻颤栗的快 从脚背传遍全身。 …… 叶碎金一向自律,作息稳定,难得的起晚了。 缓缓睁开眼,身体有一种自内而外,彻底放松的 觉。一时,竟不太想起身。 闭上眼,都是昨夜的记忆。 纠 ,翻滚,颠簸。 铁一样。 酣畅淋漓。 不必知道名字,也不需要语言。 没有很多技巧,原始野蛮就足够了。 正是她需要的。 人若克制太久,就需要回归纯粹。 唤了热水,正浸泡,婢女进来禀报:“卢郎君来了。” 叶碎金睁开眼。 好个卢青檐。 这里是她在唐北堡的上房,又不是处理公务的议事厅。 卢青檐怎地大早就跑到这边来了? 这是闻着味就来了。 有些事瞒不住,也 本没有想去瞒。 她的一举一动,本来就是被所有人盯着。 如今,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吧。 卢青檐等在宴息间里。 叶碎金过来了。她坐到了榻上,问:“什么事?” 卢青檐抬眼看去。 他的主公头发半 ,松松地挽个发髻。脚下趿着室内的软鞋。 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追随了她几年了,第一次见到她作为女人的模样。 真不容易。 卢青檐微微一笑,行礼,直起身,笑道:“我观殿下,今 气 极佳……” “卢十四。”叶碎金道,“废话就省省,有事说事。”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