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蕴在回到东八区的第2个小时里,就已经坐在了公司的会议室,处理着本月最后几个事项和本季度的几项重要工作。 等到一切结束,天已经黑了,所有同事都累极,但许多人脸上也出了放松的神。 大家三三两两收拾好后一齐和仍待在办公室的许临蕴告别,临走前不忘提醒他注意休息,许临蕴在办公椅中冲同事们点头致意。 等到他离开公司时,装潢考究的大楼里几乎空无一人,他看看表,发现九月马上就要结束了。 一辆车一直停在公司停车场以备他的不时之需,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场。 许临蕴车速不快,一路平稳开回住处。 大半个城市还不愿意睡去,一路上霓虹灯光接连倒映后视镜,最终隐在漫漫黑夜里,让人留不下什么记忆。 途中下起了雨,雨刮器正规律地扫平玻璃上的细小雨点。车内作按钮亮着萤萤的光,扑打着许临蕴没什么情绪的瞳孔,清隽的脸上同样没什么表情。 从车库电梯上行径直开门,厚重的大门被推开,轻轻发出吱呀一声,走廊里十分明亮,家中却是昏黑一片。 他迈进家中门廊,走廊的灯光在黑暗中勾勒出一道身姿拔的修长影子,像一张线条凌厉的速写画,纸面上带着夜雨的气。 许临蕴关上大门,他将行李放在门廊后,打开里间的家门,换下的皮鞋旁放着一双七倒八歪的高跟鞋。他关上门,没有开灯,家中陈设即使在黑暗中依旧简约无比、一览无余,楼上楼下各有两个大房间,此时都紧闭着门。 许临蕴目不斜视地一边解领带一边走向一楼的房间,他瞥到墙上的时针指向1,随后关上了一楼的房门。 房间内部有卧室、盥洗室、衣帽间、书房彼此互相连通,像酒店的行政套房,一楼二楼功能布局相同。陆淮曾戏称这是两人各自的“家中家”。 许临蕴从卧室出来时没穿上衣,肩颈宽阔,腹规整,像一尊釉面上好的端正瓷器,发丝垂落在额头上。 他走到餐厅为自己倒了小半杯清水仰头喝光,又给客厅的几盆生命力顽强的绿植浇完水后,径直走向楼梯。 楼梯旁是一面两层楼高的巨大落地窗,月光清淡,细雨绵绵,数点雨滴落在玻璃上,映得窗外影影绰绰。 外面下的是月亮雨。 在陆淮眼中,许临蕴一向是一个没什么动静的人。 是以二楼房门被有意放轻动静打开时,陆淮正睡得无知无觉。 许临蕴一推门就看到卧室的窗户大开着,一层薄纱窗帘被挟着细小雨滴的风吹得飞扬起来。 房间正中的上陷着一个睡的人,被子倒是好好地盖住了下巴,长发遮住大半张脸和后颈,温柔的月光抚摸着她光的脊背和手臂。 许临蕴轻轻把房门带上后,径直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又拉好遮光窗帘,随即转身走回边,手背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将她略带凉意的胳膊收回被子中再自行躺下,揽过被子将两人一同盖住。 睡梦中的陆淮似乎觉到一个温和的热源贴着自己,她无意识中往后靠了靠。 一只手隔着被子轻轻地拍了拍她,好让她睡得更深。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