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上的枕被是薰了什么香,初时几乎闻不香,多躺一会儿就有味道丝丝缕缕地往鼻里钻。那味道仿佛慢慢散向四肢百骸,配合着白殊浅浅的气息,一点点吹起他的心火。 这次,那火苗怎么都按不下去。 谢煐久久地凝视着白殊双。 那平里彩较为浅淡,却总带着润泽,像含着水珠的荷瓣。此时难得涂红,却又有另一种娇滴的风情。 谢煐的眼眸越来越沉,他也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重。 他终是再也无法按捺,缓缓凑近过去,将上那朱。 谢煐在心中足一叹。 他的动作相当轻柔,像是害怕打扰睡的人,只贴着对方轻轻地,又伸舌细细描过那优美的线。 良久,谢煐才退开些许。 然而,那被亲得更加水润的却在这时扬起角。 下一刻,白殊睁开眼,笑着用几乎是气声的声音道:“原来殿下喜吃胭脂?” 随后,他伸出舌,缓缓在自己下舔过,品味似地眯起眼。 “很好吃吗……” 谢煐只觉得刚消褪一点的心火腾地又再串高,直烧得他脑中一片空白。 他伸手扣上白殊后脑,将人向自己。 白殊却是抬手去拨他胡子,笑着道:“你这胡子可太碍事……” 谢煐重重吻上白殊的,将话尾进口中。 这次与刚才截然不同,他就像头猎食的,吻得既深又狠。 渐渐地,白殊双臂不由觉地改成绕在谢煐脖子上,圈着他不让离开,也将自己与他严密相贴。 许久之后,两人稍稍分开些许。 白殊重重地着气,平复着心跳。 片刻之后,他目光就忍不住往下瞥,哑声问:“你还有帕子吗?” 谢煐的声音比他更喑哑:“不用管。” “真不用?”白殊轻笑,接着暗示,“可我有点想念北山那一晚啊……” 谢煐捧着他的脸,拇指在他泛起薄红的眼尾划过:“忍一忍,你身子还没养好,伤身。” 白殊微微一愣,随即心中便是一片柔软——原来太子一直没行动,竟然是这个原因? 谢煐略微挪下身子,给两人留出点空间,方便冷静。手却是一下下划过白殊的发鬓,还忍不住在他上轻轻吻。 白殊再次伸手去谢煐的胡子,一边笑一边配合着他。 气氛慢慢由旎变得温情。 谢煐平静下来,轻轻拍着白殊后背,声音低沉却柔和:“快睡吧,还能睡两个时辰。” 白殊和他额头相抵,轻声回道:“你也尽量睡一会儿,早朝耗神。” 谢煐“嗯”一声,看着他合上眼帘,才跟着闭上双眼。 白殊等过一会儿,悄悄睁一条看过去,确认谢煐这回是真要睡了,才安心地培养睡意。 只是,一静下来,刚刚那个烈的吻又涌上脑海,才发生过的每个一细节都是那么清晰,不用刻意去想也会一个接一个冒出来。 白殊抿下——崽子居然进步不少,这次知道不叼人了,还能引得自己血沸腾。 最难得的是,太子这般年轻气盛,竟然愿为他如此忍耐。 啧,好像真有点心动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60章 闺趣 白殊被谢煐推醒之时, 隐隐听到外头传来叫。他打着呵欠坐起身,含糊地问:“是不是起晚了?” 谢煐将被子披在白殊身上,轻声道:“无妨, 能赶得上早朝。深夜凉,你先坐着适应下,我去给你拿衣服。” 他起身下,先将蜡烛都点上,再把白殊那一叠衣裙都捧到上。白殊从里面挑出上衣,套在中衣外系好带, 才下拿起裙子凑到上。 只是,白殊比划过几下后, 有些头疼:“我不会穿这个……” 他自来到这时代,穿的不是道袍就是圆领袍, 没穿过这种上衣下裳的式样。先前换女装, 全程都是知雨伺候, 他是让抬手就抬手, 让转身就转身。 扎好发髻的谢煐走过来, 从白殊手中接过裙子拉展, 微俯下身,伸出双手环过他的。 这一刻两人挨得很近,白殊为了躲开谢煐的胡子, 不得不侧过脸后仰身, 还是忍不住低笑:“好。” 接着他便到间一紧,顿时轻口气:“松点, 别勒那么紧!” 谢煐就着如同双臂环住他的姿势调整裙头松紧, 低声问:“这样?” 白殊保持着后仰, 答道:“又太松了……” 谢煐接着调整, 直到白殊说合适,才拿着裙带绕回他身前,低头给他扎上裙带,再取来摆在案台上的步挂好。 白殊,嘀咕:“若是以后还需要你变装,一定不能再贴络腮胡!” 此时外头传进孟大的唤声,很快他和卫率又一次端着温水送进来。 白殊漱过口擦过脸,在椅子上坐下,打开花娘那当当的妆奁,稍稍研究一下,挑出画眉墨调了一点,取笔沾上。 不过,他照着铜镜,反手执笔,却是怎么都觉不顺,迟迟下不去笔。 谢煐此时已经穿上外袍,见状便走他手中的笔,又道:“你站起来,坐着太矮。” 白殊听话起身,乖乖仰起脸,一边道:“顺着原来的形状补两笔便好。” 谢煐一手托着他下颌,一手抬笔落下。 白殊便觉软软的笔尖在自己眉上轻扫而过,带来点微凉。 他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这触一出,心头突然便冒出些微妙的怪异——他一个大男人,先前连成婚当都没有敷粉画眉,现在居然受了一回闺房里的描眉乐趣? 谢煐动作利落,两个呼间便给白殊补好两边眉,没留给他过多胡思想的时间。 白殊端起铜镜照照,叹道:“殿下不愧是练武之人,手可真稳。” 谢煐放下笔,又拿起装口脂的小罐,右手拇指在面上轻轻擦过,回头对白殊道:“镜子让一下。” 白殊没留意他的动作,不解地降低手中铜镜。 谢煐伸过右手,曲起的食指再次挑起白殊下颌,拇指前伸,按在他下上。 白殊一愣,抬眼向谢煐看去,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中。黑沉沉的眸里映着摇晃的烛光,仿佛两簇小火苗在不断跃动。 随后,他觉到上的拇指略略下,指尖也贴到了上。 白殊缓缓眨下眼,翘起角,双微微开合,若有似无地含住那指尖,再伸舌在指尖上舔过。 他看到谢煐的眼眸内顿时翻涌起墨浪,喉结滚动两下。 谢煐暗暗运过几口气,拇指在白殊瓣上左右一抹,才收回手,走过旁边去清洗。 白殊看着谢煐紧绷的背影,眼中是笑意——拼命忍耐的崽子实在让人忍不住地想拨逗。 如果太子登基后先忙于政务,没那么快广开后的话,他倒是可以多留一段时间。 白殊一边想,一边再次举起铜镜,仔细看看自己的新妆,抿抿让它更自然。 这次外头响起薛明芳的大嗓门:“六郎、三……三娘,你们好了吗?” 白殊提声应道:“来了。” 他起身穿上褙子,戴上帷帽,收起案台上两支金钗,又环视房内一圈——小黑的小包袱先前孟大已经拿出去,没再有东西落下。 两人绕出屏风,白殊弯身抱起小黑,跟在谢煐身后往院外走。 薛明芳见白殊头发散在身后,低声问:“你头发不盘?” 白殊也低声回他:“不会盘。戴着帷帽,天又黑,应当问题不大。” 说完,他转眼去看贺兰和,见他脸上依旧蜡黄,也问:“章臣昨晚没洗掉脸上的东西吗?” 贺兰和笑道:“刚才又涂上的。我随身带了一点调好的涂料备用,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两句话的功夫便走出院门,几人都闭上了嘴继续往外走。 卫率和一个薛府的家丁已经拉出马车候在楼前,待众人上车坐好,就赶着马车向一处坊门而去。 * 坊门前已经排起一段队伍。看这缓慢的行进速度,应当正如白殊昨晚所料,有人在坊门设卡检查。 所幸众人走得早,一个多时辰的时间足够谢煐回家换装上朝。 马车跟着队伍慢慢往前,倒也没等多久,便有安府的衙役上来盘问。 驾车的卫率答道:“我家郎君来京做生意,投宿在永宁坊的客栈,昨晚过来参加四楼海的拍卖,被拦在此处。” 衙役又细问自何处来,做何生意,准备停留多久。卫率沉稳地一一答过,没一丝破绽。 白殊在车内听得有些诧异,低声问:“你这身份还是有来处的啊。” 谢煐略一点头:“身份文书也备有。” 这时,外头的光漏进车厢中,明显是拿着火把的衙役在靠近,接着车门就被敲响。 白殊将小黑放到谢煐身后,谢煐向前探身,打开车门。 门外的衙役就着火把的光细看看他,道:“得罪了,还请拿证明文书给某一看。” 依大煜制,凡离开户籍地的平民,须去官府办理身份证明。如有随行仆役,也会列在这份证明中。若是在外新买仆役,同样得去当地官府往证明中上记录。 除了各军事关卡,大煜基本不止民间人员在各地动,但若无证明身份的文书,则会被抓起来依情况治罪。 谢煐从袖袋里取出一本小摺本递上。 这个衙役该是有点职位,明显识字。他将火把给旁边一人,接过文书拉开快速看看,还谨慎地对比上面对谢煐、孟大和卫率的相貌描写。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