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立刻听到后方群臣发出阵阵私语声,但此时轮到谢煐和他上香,也就按耐下来。 祭祀结束,在坐车去往北辰的路上,白殊才问起刚才那阵议论之声。 谢煐解释道:“往年国师上完香便会留在祭坛上,待所有人都上过香离开,国师会进行卜算。卜算时间一般是一到三,不过去年格外长,五方有结果。” 白殊这才想起,去年刚穿来的时候,的确听知雨说过这回事。 “那今年他怎么回去了?” 谢煐:“以前传出过一种说法,一旦在卜算中得出谶语,那下一年国师便会失去卜算国运的力量。也可能是前一年透支了,未能恢复过来。只是得出谶语的时候极少,这也是大家头一回遇上,大概是因此才会议论几句。” 白殊点点头,又道:“对了,刚才我看有三柱香是灭掉的。是天子的香吗?” 谢煐颔首:“正当中的三柱,是他的。” 白殊:“先前他第一回 上香,是不是还断香了。” 他在坛下,隔着高高的阶梯看不真切,只看到太常寺卿递了两次香。 谢煐目力好,肯定地道:“断了,所以太常寺卿才会再次递香。” 白殊摸着身旁黑猫的背,轻笑道:“似乎是个不怎么好的兆头啊。” 元之后,是长达十五天的假期,直到过完上元佳节,各衙署才正式恢复办公,期间只会处理一些紧急事务。 白殊的子还是照样悠闲地过。 谢煐不用上朝,早晨便陪着白殊一同晚起,先醒了就躺在上看那个浩瀚书库里的各种奇书。 目前他一直在看史书。白殊说过书库里记载的世界和此方世界有些不同,他慢慢细看,与此世比对,收获颇大。 这晚间,白殊突然来了棋瘾,拉着谢煐对弈几局,下到晚才尽兴去洗澡。 待谢煐洗过澡回到房中,却发现不见白殊人影。 他有些奇怪地拉了下边布绳,准备叫个小厮进来问问。 不过门一打开,进来的却是白殊和拿着托盘的冯万川,以及跟在白殊身边的黑猫和白鹿。 白殊笑盈盈地走上前,牵起谢煐的手:“殿下生辰快乐。” 黑猫绕到谢煐右边,抬尾巴拍拍他小腿:【太子生快乐。】 白鹿走到谢煐左边,像平常那样用脑袋蹭蹭他。 谢煐一阵恍惚:“今是初五?” 冯万川一边将托盘上的小碗放到案上,一边笑道:“已入子时,正是初五,殿下快来吃长寿面。” 白殊推着谢煐入座:“这面可是我做的,从头到尾,包括面条。” 谢煐诧异地看过来。 白殊将筷子到他手里:“分量不多,睡前吃也不怕。” 谢煐低头看看碗中白面,隔着汤水,的确不如往年的那么均匀。不过,他已在心中决定,不管味道如何,自己一定会吃完。 白殊见他这表情,顿时笑了:“我尝过味道,可以吃,放心吧。” 谢煐再次看向他:“同我一道吃?” 白殊托腮回视:“你吃,别断啊。” 谢煐注视他片刻,才低头寻到面条一头,夹进嘴里小心咀嚼。 味道出乎意料地好,面也还算劲道,不知白殊花了多少力气去。 一小碗面很快被谢煐全夹起,待出现了面条的另一头,白殊突然凑过去叼住了。 谢煐抬眼看他。 白殊笑着眨眨眼。 谢煐缓缓咬着最后一点面条。 白殊也跟着慢慢靠向他。 最后,两人的贴在一处。 谢煐喉咙滚动,将面都咽下。 白殊轻声问:“好吃吗?” 谢煐微一侧头,直接含住他的,将他的气息一同下。 旁边的冯万川低着头,赶着两只小动物悄声退出门去,关上室的暖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 谢煐:黑王,待三郎生辰,我送什么礼合适? 小黑:(搜索对比完毕)只穿一件纱衣,脖子绑上绸带,把自己送给他。 谢煐:? 白殊:! ------------------ 第90章 温馨 白殊刚醒过来稍稍一动, 就觉到环在间的手倏然收紧,温热的气息拂过前额。 他微微扬起嘴角,有些哑的声音里透着十足的慵懒:“殿下今起便二十一了, 别跟孩子似地黏人。” 谢煐恍若未闻,双手移到他后,给他轻轻按,一边低声问:“昨晚是故意与我下棋拖时间?” 白殊轻笑一声,抬手点在谢煐上:“看破不说破啊,殿下。” 谢煐张嘴含进他手指, 在指尖上轻咬。 白殊被那微麻逗得心里有些,但是还酸着, 今天怕是连马都骑不了。 他出手指在谢煐上抹过,笑道:“头一回给你过生辰, 就想着熬一熬, 当第一个为你庆贺的人。往后可不一定年年熬得住。” 谢煐目光如水:“不用熬, 往后每一年, 我都像这般等你醒来, 听你第一个给我庆贺。” 白殊慢慢眨下眼:“真的?” 片刻之后, 又道:“那我不是每年都得把礼物藏上,才能一大早拿出来给你。” 谢煐在他上轻吻一下:“不用,我只想每年都能吃到你做的长寿面。” 这话听得白殊蓦地心软。 那长寿面, 是他前段子去向冯万川询问过生辰忌讳之时, 听对方顺口提到的。在谢煐三岁到六岁这三年间,每逢生辰, 先帝后两人都会一同给他做一碗长寿面。 白殊不想在这好子里伤, 故意道:“一碗面就够了吗?这么好打发啊。” 谢煐眼中是他的身影, 声音更柔:“即使没有面也无妨, 只要你一直陪着我。” 白殊心里简直软成一汪水。 他闭了下眼,再缓缓睁开,认真地回视着谢煐:“你不负我,我定不会负你。” 说完,他郑重地吻上去。 两人黏糊腻歪了好一会儿,谢煐又给白殊认真按摩一回,才起身拉铃唤人服侍。 白殊一边打理自己一边问:“今他们会给你庆生吗?” 谢煐回道:“晚上会一同用膳,顺便给葛西尔他们践行。” 白殊有些诧异:“都住到这时了,他们不等过完元宵再走?” 却是冯万川笑道:“前两年也是如此,说是早些回去好安排耕。若不是为了给殿下贺一声生辰,早几便要走了。” 白殊了然地应过一声。 谢煐侧头看向他:“三郎的生辰是何时?” “我?”白殊一愣,仔细想了想,发现除开历法不同,自己的生居然也和原身一样,才回道,“四月十六。” 谢煐点下头,暗自记在心中。 白和平常一样过,除了白殊没去骑马。 为了不耽误西弗然明起程,下午天还未黑便早早开了宴。 卫国公夫妇自然也来给外孙庆生,还带来薛家众人特意送来的贺礼。 老夫人拉着谢煐的手,笑中带点泪:“总算能亲自给殿下贺生了。” 她看看谢煐案上饭菜,又问:“可备了长寿面?不如让老身给殿下做一碗……” 冯万川忙道:“昨晚楚溪侯已经做过长寿面,过了子时便先为殿下庆贺一番。” 老夫人看向白殊,欣地点点头:“三郎有心。” 薛明芳、贺兰和、张峤也都给谢煐送上礼物,再敬上一回酒。 最后葛西尔抱着个大的箱子,和伊落一同走过来,却是问:“楚溪侯的生辰是几时?” 谢煐看一眼白殊,回他:“四月十六。” 葛西尔一笑:“那我们没想错,果然是我们过不来的时候,这回便连楚溪侯的生辰礼一并算上,是送给你俩的好东西。” 白殊看着他手中箱子,眼皮不自觉地一跳,生怕打开来又是一套玉势……那么大的箱子,应该不至于吧! 伊落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块约二尺长一尺宽的板,展示给众人看。 那是一幅木雕板画。画上两人共乘在同一匹马上,前方的人怀中抱着一只小猫,向后微仰头,后方的人稍低头,四目相对,角含笑。 葛西尔咧嘴笑道:“伊落画的,我雕的,希望还能入太子和楚溪侯的眼。” 伊落将板画递给谢煐,谢煐伸手轻抚板画上白殊的脸,含笑的面容已经说明一切。 白殊靠在一旁同看,赞道:“想不到两位还有这么好的手艺,雕得真像。” 葛西尔嘿嘿一笑:“而且,我们准备往后都取个巧,每年给你们雕一块。哎呀,这样就不用年年头疼送什么礼了。” 伊落抬手在他后脑轻拍一巴掌,又对白殊道:“主要我们能淘换到的好东西不多,其他东西太普通,觉不太送得出手。”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