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意外的是。 “她怎么会在这里?”顾泽问谢兰池,谢兰池不是说她逃出京了吗? “是啊,我怎么会在这里。”乔纱更嚣张了,她肆无忌惮的看着谢兰池,嘲讽的笑着,“中如此森严,我一个手无寸铁的若女子,定然是不可能自己闯进来的。” 自然是有人把她送到了新帝的身边啦。 谢兰池望着她,慢慢笑了,她一定是和他一样,带着记忆重生的吧?不然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可这聪明实则愚蠢极了。 “我也想知道。”谢兰池突然合掌轻轻一拍。 侍卫从殿外涌进来,站在了谢兰池的身后。 谢兰池看着她说:“擅闯圣上中,顾大人不必在意我,将她抓入大牢,轮番的大刑,好好审一审。” 他手指一挥。 背后的侍卫朝乔纱涌去。 乔纱站在那里不动,目光落在顾泽的佩剑上,轻轻对李容昭说:“我逃不了了,那就死在这里。”忽然伸手握住顾泽的佩剑就要出来。 但顾泽身经百战,一下子就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痛的低呼一声,抬眼看住了顾泽。 那个眼神看的顾泽心头一跳,那眼神里没有惊慌,更没有害怕,而是就等着他如此一般,盛着得意和挑衅。 她如同柔软的绸缎一般,摔在他的手掌下。 顾泽还没来得及挪开眼,就听见新帝的声音:“放开她顾泽!” 同一时间,新帝突然冲到了他的眼前,猛地伸手,一把藏在新帝手中的匕首瞬间捅了过来。 顾泽没想到新帝还藏着一把匕首,猝不及防之下,只来得及伸手格挡,那匕首划过他的掌心,划出一道血红的口子。 痛和血一起涌出来,顾泽看见手底下的那个女人眉一挑的笑了,笑得那么恶劣,又那么得意洋洋,令他忽然明白,自己被她算计了。 “圣上!”谢兰池也没料到,一向听话的傀儡竟敢对顾泽拔刀,在新帝要去抢夺顾泽手下的乔纱之时,他率先一步上前,伸手擒住了新帝握匕首的手腕。 谁知新帝像是疯了一般,猛地将匕首换到左手,一刀朝他割了过来。 他慌忙向后仰身,那一刀堪堪溜着他的下巴划拉了过去,下巴痛了一下,被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 “你疯了!李容昭。”谢兰池的脸瞬间变了,冷至极,可怕至极。 可李容昭心里燃着一团火,他不能再看着她如同那只兔子一般,被一剑贯穿,死在这里。 他不能看着,顾泽和谢兰池这么死她。 她逃不了了,他知道自己这个皇帝做的可笑至极,谢兰池和顾泽谁都不会听他的。 但是,他可以豁出命去。 谢兰池和顾泽,总还需要他这个傀儡,总还需要! 他用尽全身的离去推开谢兰池,他踉跄着站稳,束着的发全部散了,散在肩上,他握着匕首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他是像个疯子,他被孤零零的关在这中,迟早会疯掉。 他看着被顾泽抓住的乔纱,她在望着他,她在等着他救她,他浑身发抖的握紧匕首,对谢兰池、顾泽厉声道:“你们今天谁敢带走她,我就死在这里,我死了你们找谁去做皇帝?只有我三哥,只有我三哥才能名正言顺继承我大巽江山!” 他太过动,觉到刀刃划破脖子,脖子在血,眼泪在往下掉,可他一点也不觉得疼,不觉得怕,他从未有过如此澎湃的情绪,那情绪浪一样将他推到至高点。 他凭什么要怕!谢兰池和顾泽是谋夺他们大巽江山的人,他们要想除掉三哥的羽,要住悠悠之口,就需要他这个没用的傀儡,因为他姓李!他是如今唯一可以名正言顺继承大统的人! 他从前从未想过这些,什么算计,什么谋略,他全都不懂,因为他从没有想过去和二哥三哥争夺什么太子,什么皇位。 是谢兰池他们他的! 他回来做皇帝! 他失去一切! 他不得不和他们对抗! 他站在屏风下,看着她,看着他的纱纱,花鸟鱼虫的光影映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斑驳的光影中她那么美,她眼眶轻轻红了。 她殷红的微微动了动,无声的对他说:谢谢。 他仿佛被肯定了一般,眼泪决堤一般掉下来,心里那团火越烧越旺,他一定要变的厉害,将谢兰池,将顾泽全部踩在脚底上,坐稳这皇位,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她,留下她。 谁也带不走她。 ---- “你在要挟我吗?”谢兰池下巴的血珠掉在手背上,他心中的火涌上,眼中却是冰寒至极,盯着李容昭,又顺着李容昭的目光看向他的继母。 他的继母坠在顾泽的脚边,扭过头来看向了他,突然软绵绵的依靠在了顾泽的手掌间,看着他,对顾泽说:“让我来劝他,他如今只听我的话。” 这话如同烈火烹油一般,他那一直抑着火瞬间没了他,她故意的,故意怒这里的所有人!她如愿了,如愿的策反了他的傀儡,如愿的见了血,就像她当初送他进,如愿的毁了他一样…… 这么多年来,他变成一个废人,活的猪狗不如,任人践踏,全是拜她所赐! 他一定要杀了她。 他被火焰烧没了所有理智,一把出了身旁侍卫的剑,朝着乔纱刺了过去,他不要再忍了,就算天塌地陷,他也要杀了她!掏出她的心看看! 可那一剑,在刺进她心口的一刹那,被顾泽拔剑挡了住。 顾泽竟替她架住了那一剑,慌忙扣住了他握剑的手腕,皱紧了眉低声对他道:“你干什么?你怎么变得这么沉不住气?”更低了声音:“现在不能杀她。” 谢兰池被他死死擒着手腕,那一瞬之间,他就知道,今他杀不了她。 他快要被心底的仇恨和痛苦,烹煮了,疯了。 这些年,他没有一天不想杀了她,他活到今天,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为的就是能践踏她,折磨她,杀了她。 可他从未料到过,到今天这个地步,她还能够攀上新帝来掣肘他,得他不能杀她。 她还在顾泽的脚边,依靠着顾泽的腿,对他讥讽的勾笑了笑。 谢兰池的心头血几乎涌上喉咙口,握着剑的手指发白发青。 瞧瞧气的。 乔纱看着谢兰池气白的脸,也想对他说,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呢?现在杀了她,他和顾泽多年的苦心布局可就完啦。 没有这个傀儡新帝,李容修又还活着,他们可就从扶持新帝,变成了谋权篡位。 要以大局为重呐。 101忍不住笑了,宿主真的很会气人。 ------ 天越越厉害,看着马上要落大雨。 谢府中的厨娘采红,吩咐将院儿里的东西都收了,又钻进厨房,将刚炖好的猪骨头汤撞在小罐子里,偷偷揣着去了外院的马棚。 马棚里喂马的小六子前两天被马踩断了两条腿,被抬去医馆治了两天,今个儿抬了回来,命是保住了,可那两条腿全废了。 看着可怜人,小六子无父无母,连个能投奔的亲戚也没了,平里叫她一声干娘,她不忍心看小六子被赶出去,就和管家说,让他继续留在马棚的小房间里。 一三顿她给小六子送饭,好歹是条命啊。 她偷偷顿了猪骨头汤来给小六子补补身体。 推开那扇门,小屋子里一片昏暗,她叫了一声小六子,里面的人哑哑应了一声。 连声音也给烧的变了音,比平里弱了许多。 采红端着小罐子进去,盛了一碗,到木边递给了靠在上的小六子。 小六子掀起眼帘看住了她。 那不太俊俏的脸上,这双眼却出奇的剔透好看,倒是让采红惊奇,说来也怪,小六子自从被从医馆抬回来之后,这双眼比从前可亮堂漂亮多了。 整个人也好像俊俏了些,子也没从前那么糙了。 小六子端着碗喝了两口,又问她:“干娘,夫人和兰池少爷今还没回府?” “不是跟你说夫人回济南老家了吗?”采红被他问好几次了,天天问:“打从夫人走后,兰池少爷也没回来过。” 采红又问他:“你小子老问夫人回没回府干什么?” 小六子轻轻叹气说:“干娘,你对我好,我也不瞒你,府中不是常传夫人在外有个姘头吗?其实那姘头,是我。” 采红给吓懵了,盯着他的脸又哈哈笑起来,“你小子不止被马坏了腿,脑子也踩坏了吧?夫人能瞧上你这德?” 小六子又抬起眼,一双眼珍珠似得转,盈盈的说:“干娘若是不信,等夫人回来,你和她说,她的姘头被马踩断了腿,看她会不会来瞧我。” “得了得了。”采红只当他烧坏了脑子,胡说八道,夫人要是能看上一个苯丑陋的马夫,那她们老爷定然气的从棺材里活过来。 第97章 [太监的恶毒继母] [vip] 到底还是落了雨。 侍卫全部退出寝殿, 殿中重新安静下来。 乔纱坐在龙榻边,小心翼翼替新帝处理着脖颈上的伤口。 顾泽和谢兰池站在内室之外的殿中,隔着一层帘子, 看着新帝与乔纱, 新帝如此安静乖顺地坐在龙榻边, 仰着头任由乔纱替他清理伤口。 时不时,乔纱会温柔又小心地问一句:“疼吗?” 新帝只轻轻摇头。 顾泽与谢兰池都很明白, 新帝已经被这个女人住了,至少是现在, 动她就会恼一只学会了咬人的兔子。 现在不能动她。 好生了得的女人,不但蛊惑了新帝, 还教会了他反击,咬人。 顾泽瞧着自己手掌上的伤口,倒是觉得说不定可以捏住这个女人,让新帝更乖更听话一些。 在他看来,新帝的逆反之心迟早会爆发,新帝从前听话是因为还没有体会到真正的权力, 他还和在行里一样, 懵懂无知。 可他既然坐在了皇位之上,就迟早会体会到这些, 那时候必定会不再听话了。 就像新帝拒绝立他的妹妹为后,新帝会越来越抗拒,他不愿意做的事。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