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风景在不断变幻。 车内,温景不有些困乏。 困意来袭,不知过了多久,温景醒来时,映入她眼帘的就是男人站在车外的高大的背影。 大概一分钟后,她听见他冷然带着点儿笑意的音调说:“杜总,奉劝一句,管好你的狗,咬错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今天晚上我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周少陵?”她睡眼朦胧的叫他。 男人转过身来,看到了她已经醒来。 他挂了电话,捻灭了手中的烟,走到车前,打开了车门:“醒了,睡的怎么样?” 温景看着车外的环境,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家门口,自己身上还盖着他的外套。 她了朦胧的双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清醒一些:“还不错,你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正香,我刚到也没几分钟。”他边说边把手里的烟盒扔到了挡风玻璃前。 温景从车里下来,伸了个懒,走到男人面前把衣服递给了他:“谢谢你送我回来。” 周少陵接过衣服:“应该的,很晚了,进去吧。” 门口的路灯发出柔和的光芒,映照出两人的身影。 温景朝他挥了挥手:“那你路上小心。” “嗯。” 礼貌道完别,他目送她进了家门后离开。 听见外面有车声,爷爷穿着睡衣走了出来,看见温景,就问是谁送她回来的。 温景如实禀告。 爷爷对周少陵的事知道的好像没那么多,就说了句:“周家那小子啊,你们怎么碰到一起了?” 温景撒谎从善如,就说是朋友喝醉了,他刚好在场,就顺路送她。 爷爷听了,点点头,表示理解。 进了客厅,温景累的在沙发上躺了会儿尸,刚在外面没注意看,两个老人这才发现她身上的新衣服以及脖子上那条光彩夺目的项链,夸道:“翩翩买新项链啦,真好看。” 被意外提醒到的温景这才想起,他的项链没还给他。 裙子就不说了,这条项链肯定价值不菲。 她什么事都不做就拿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过意不去,转身就找借口去了楼上。 她想联系周少陵,结果电话一直没打通,加了人家微信也没反应。 这会儿她还想着,是不是开车没听到,就计划等洗完澡出来再联系。 然而,当她从浴室出来,擦干头发,再次拿起手机时,屏幕依然一片寂静。她有些不安,开始担心周少陵是否出了什么事。 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望着外面的情况,温景越来越坐立不安。 想起他那个开车速度,她心情愈发焦急。 她不知道对方手机没电,开始急得火急火燎,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周少陵的电话,但始终只有那冷冰冰的“对方手机已关机”的提示音。 她心中不开始想象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每一个想法都让她到更加忐忑。 思考再叁,温景决定不再被动等待,立刻换了身衣服,联系了魏何。 谁知魏何也联系不上周少陵,这会儿也正着急。 魏何作为一个专业的助理,想的还是更多些,也有提自己的老板可能是手机没电,建议再等等。 温景是个急子,想着直接去他家看,就算手机没电,也能确定人安全到家。 魏何不好意思拒绝,思考到周少陵今天对她的态度,最后还是说了住址给她。 拿到地址的温景,没敢让家里司机送。 她悄悄叫好车,然后偷偷溜出了家。 周少陵的家,距离她差不多快五十分钟的路程。 过去的路上,她还不忘一直联系他。 路上走到一半,车窗外的雨越来越大,同时刮起了狂风,豆大的雨滴砸在车窗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伴随着雷声和闪电,天空仿佛被撕裂开来。 濠江夏季的天气本来就变化多端,望着瓢泼的雨水,她整个人忧心忡忡。 司机打开了雨刷,密集的雨水仍然模糊着前挡风玻璃,行车进度也缓慢了下来。 温景不停地祈祷着,希望不要出事。 经过一阵艰难的行驶。 终于,车抵达了周少陵所在的住址。 温景跳下车,冒着大雨跑到了保安亭那里,高档小区的安保都很严格,没有相应的身份本进不去。 她说明了来意,人也不让进,更不会给她查周少陵车有没有回来,这是有关住户隐私的事。 情况焦灼下,保安问她知不知道住户具体在哪栋楼,门牌号多少。 温景倒是忘了这茬,就说了魏何给的信息。 保安打电话过去询问。 在外等着的温景,没一会儿就被准许进入,保安还一路给她打着伞,送她到了对应的楼栋,给她按好电梯,送她上去。 到了门口,温景着急地按着门铃。 门铃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都带着几分急切。 几秒钟后,门被打开。 男人上身赤,瘦的身材肌线条畅,腹肌分明,下身系着的白浴巾松松垮垮,人鱼线若隐若现。 他擦拭着头发的手在看见温景时停了下来,额前发丝凌,吹了声口哨:“不是一不见如隔叁秋,温小姐这才和我分开一个多小时,就这么迫不及待来找我了。” 温景抹去眼前的雨水,很认真的看着他说:“我还以为你出车祸了。” 周少陵:“咒我?” “我没有。”她快速的把来龙去脉给他说了一遍。 听着她的叙述,他眸底闪过一丝似有若无的变化。 “不过看你人没事,我就放心走了。”她说完,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要回家。 他拉住她的手腕,散漫开腔:“外面风雨这么大,你怎么回去。” “先进来吧。” 面对他的邀请,温景迟疑了一下。 转念一想,他也没说错,这会儿很难叫到车。 出于对他微薄的信任,和他今天表现,她慢慢跟他进了房子。 走在前面的男人,看她走得慢,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懒散道:“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门打开。” 被他这么一说,温景有种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觉。 她心虚回答,顺便起了膛:“我没有什么不放心。” 周少陵停下脚步,反身凑到她眼前,薄微扬:“是么。” 温景竖起手指发誓:“我要是说的是假话,天打五雷轰。” 他视线瞥向她指尖,伸出手下她举起的手指,笑意纯良:“发这么重的誓啊,我信温小姐说的是真话。” 温景内心:我怎么觉,这人说的是反话。 他不再逗她,从浴室里取来一条干净的巾递给她,示意她擦干身上的水。 她接了过来。 “要喝什么?”说着,他朝吧台走去。 “果汁。” 周少陵:“我这里没有这种东西,咖啡,酒,气泡水,白水,这几样随便选。” 难以置信,温景不敢相信他连果汁这么好喝的东西都不准备,双手撑在吧台上,身体微微前倾不可思议道:“你居然不喜喝果汁?” 周少陵:“太甜,不喜。” “那我要咖啡,要放超多糖和那种,卡布奇诺甜味的叁倍版。”温景边说边伸出手比了个数字叁。 周少陵:“……” 在他咖啡的间隙,温景开始打量起这间房子来。 房子特别大,家具却不多,很简约的装修风格,调整体偏冷系。 简约是简约,但这房子里的摆件和用品,没一件和简约有关,温景一眼看过去,到处都是奢华限量的物件儿,有些她都没见过。 很奇怪的是,他家客厅背面墙上的装饰品,竟然是一对双向滑雪板。 温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装修风格,毕竟在大多数人的家中,客厅墙上挂着的通常是艺术画作或者照片,像这样挂着一对滑雪板的还真是少见。 她走到墙前,仔细观察着眼前的滑雪板。 滑雪板上的划痕和磨损显示它们曾经肯定被经常使用过。 “这是你用过的滑雪板吗?”她转身问。 “嗯。” “怎么挂在这里?” 此时的周少陵正在煮咖啡,回答她:“大学时参加一个比赛,赢了后就把它挂在这里了。” “没想到你还会喜滑雪,那之前你经常去哪里滑?”温景好奇问。 温景以为他是喜那种普通滑雪,也没太大惊讶。 “阿尔卑斯山,那里的雪质和风景都是一的。” “阿尔卑斯山,我还没去过。”温景继续观赏着其他地方。 “你想去?”他将煮好的咖啡倒进杯子。 “目前不是很想。” “目前不是很想?那你目前想去哪儿?” “非洲。” “原来你喜动物世界。” 温景只顾欣赏鱼缸里的鱼,没注意到周少陵走到了自己后面。 她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拍了拍自己的口 看见她巨大的反应,他嗤笑了声:“用得着这么怕我?” 他是右边过来的,她右耳听不见才会这样。 不过温景没有仔细解释,只是说盖弥彰地说自己胆小而已,就回到了茶几前。 她坐下的时候才意识到他还没换衣服,明亮的灯光下,他的肌更加清晰可见。 看着看着,温景就到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热,慌忙移开了视线,端起他煮好的咖啡喝了口。 “非洲也不错,野生的狮子眼看才会更有意思。” “你也这么觉得?”温景听他说这个,瞬间两眼放光。 周少陵:“关在笼子的野兽有什么好看的,这应该是人类共识。” “不过,”他转而故意上下打量着她,“兔子关在笼子还是有意思。” 温景:“?” “你刚还说野兽不应该关在笼子里是人类共识,居然变卦变得这么快?!” 她既然这么问,他有必要好好回答这个问题。 装作好老师的周少陵坐直了身体,故意往前朝她勾了勾手。 温景狐疑着凑了过去:“干嘛?” 他声音温和而蛊惑人的开口,眼睛:“好孩子,有没有可能,兔子不是野兽。” “而我也不是人。” —— 哦吼吼,下章见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