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夏无奈的回头,抓着他的手臂使劲拉:“快起来,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不知道惜身体,真是的……” “放手!” 长臂一挥,沈芸夏脚下趔趄,重重的摔在是泥水的草丛里,手中的伞落在地上,大风吹过,顺着山势滚下去,一眨眼就不见了。 倾盆大雨铺天盖地,沈芸夏很快也成了落汤,狠狠的瞪楚慕白,快被他给气死了! 反正衣服也透了,索赖在地上不起来,抓起草屑往他身上扔:“你这个大混蛋,神经病,我真是吃了撑的才跟你来,可恶……” 好像被沈芸夏骂醒了似的,楚慕白豁然站了起来,转身面对她,冷冷的开口:“够了,别太嚣张!” 风大雨大也敌不过楚慕白身上的那股寒意,被他盯着,沈芸夏只觉得背心发凉,身子不由得一阵哆嗦,快速从地上爬起来,手的污泥很随便的就擦在子上,反正子已经脏了,不在乎更脏一点。 看到沈芸夏全身透还不住的哆嗦,楚慕白的眉头皱了皱:“走吧!” “呃,你这人真是奇怪得很,自己淋就算了,害我也跟着淋,是不是这样心理就平衡了,还有比你更讨厌的人吗?” 沈芸夏一边走一边不的抱怨,远远的看到伞躺在地上,快跑过去捡起来,高举过楚慕白的头顶。 “我来!”楚慕白的手刚捏住伞把,沈芸夏就以极快的速度缩回手,不自在的揣进兜。 两人脚步一致,静静的走,能听到的除了风声雨声还有彼此的呼声。 受不了这种足以让人窒息的抑气氛,沈芸夏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我知道你很讨厌我,其实我也不想惹你烦,以后干脆就不要见面了,你周末要见孩子就让妈来接,你看怎么样?” “你还有自知之明!”一缕嘲讽的笑从楚慕白的嘴角渗出,握着伞的手不知觉的加重力道,他心里有事,憋得不痛快,本想一个人静静,却不想被她打扰,害得他更加的不痛快! “我一向有自知之明!”沈芸夏认为自己的优点已经消磨殆尽,这唯一剩下的一条,必须好好珍惜。 “是吗?”楚慕白斜睨她一眼,含质疑的反问。 “当然!”笃定的点头,她百分之百确定。 “既然你这么有自知之明,当初就不该上我的,更不该怀我的孩子,要知道,你连给我的女人提鞋都不配!”的薄道出一个残酷的事实,他看戏似的置身事外,把痛苦留给她慢慢回味。 xiong中的悲愤已经不能再用言语来形容,狂风大作,雨飘落在沈芸夏的脸颊上,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哪些是雨哪些是泪。 这个世界还有比楚慕白更讨厌的人吗? 她不知道! 此时此刻,楚慕白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展开他恶魔般的哂笑,玩味的看她,眸子里透出轻视的光,彻底的将她打入地狱,一如四年前的早晨,他也是这样看她,毫不留情的把她伤得体无完肤。 “楚慕白……”沈芸夏手紧握成拳,将痛苦的情绪收拢在掌心,身子如风中的枯叶般抖索,她盯着他,霎时间红了眼:“再说一遍,我从来不想上你的,也从来不想怀你的孩子,那天晚上我以为你是……你是……” 黎梓策,三个字重如千斤,被她硬生生的回腹中。 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闭上眼睛,热泪滚出,折磨了她四年的噩梦在脑海中闪现,多少次在梦中哭醒,是让她再经历一次刻骨铭心的痛。突然间觉得自己很残忍,楚慕白却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吼出来:“你以为我是谁,是谁?” 睁开氤氲的眼,只能看到楚慕白脸的轮廓,沈芸夏木然的摇头,絮絮叨叨:“不是谁,谁也不是,没有谁……” “是黎梓策,对不对?”就算她不说,慕然不说,他也知道,有些事不用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本瞒不住。 一语中的,沈芸夏怔了怔,强下心口翻腾的剧痛,立刻斩钉截铁的否认:“不是他,不是他!” “哼!”楚慕白嘲讽的冷笑,她真当他是白痴吗,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见长了。 “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们两个有暧昧,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我和他本就没有关系!”沈芸夏痛苦的抱头,竭斯底里的吼完,心里空,一片荒芜。 她越是反应烈,越是让楚慕白笃定她和黎梓策之间不清不白。 他挑了挑浓密的剑眉,认真的说:“没关系就好,黎梓策为了和慕然在一起付出了很多,他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你应该祝福他,功成名就指可待!” 天好像被捅了个窟窿,瓢泼大雨没完没了,这样的天气正好与沈芸夏的心情相互辉映,一起郁到极致。 和楚慕白一前一后走进别墅,楚慕然听到脚步声到门口,看到浑身透的两人惊讶的合不拢嘴。 “怎么打了伞还成这样?” “雨太大!”楚慕白把伞随手扔在门外的大理石桌上,径直上楼,连鞋也不换,身后留下一串泥泞的脚印。 沈芸夏学不来楚慕白的潇洒,在门外了鞋,拧了拧衣摆脚的水,小心翼翼的踩在地板上,踮着脚尖朝鞋柜走去。 “妈妈回来了……”沈芸夏走进客厅,两个孩子就天喜地上来,伸出小手要抱抱。 “宝贝儿,妈妈衣服了,你们和黎叔叔玩,妈妈换了衣服就来陪你们。” 听到沈芸夏的声音,坐在沙发上的黎梓策全身一僵,绷紧的心弦随时有断裂的危险,转头看窗外,忽略她的存在。 有些事沈芸夏一直不愿意去回想,有些事实她也一直不愿意承认,四年来,就像鸵鸟把头埋进沙里般逃避现实,过着自欺欺人的生活。 耳边还回响着楚慕白的话,黎梓策为了和慕然在一起付出了很多,他付出的是否也包括她?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