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都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怎么还能怪你。”沈芸夏摇了摇头,她知道关心则的道理,楚慕白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她能理解他的心情。 几双眼睛齐齐的看着手术室的大门,现在他们的脑海中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里面的人“平安无事”! 抢救进行了八个小时,刘丽荣的命算是就回来了,却进了重症监护室,沈芸夏也只看到她一眼。 从手术室到重症监护室那短短的几十米中,沈芸夏一直跟在移动病边喊:“妈,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你的女儿,我终于找到你们了,你快点儿好起来,我好想好想你,妈……” 沈芸夏被护士挡在了重症监护室外面,楚慕白搂着她,任由她哭他的衬衫。 “外婆,外婆……”小诺小诚受了沈芸夏的染,也哭了起来,因为病上的人带着氧气罩,他们没看清样子,以为是杨珊琼,难过得不得了。 重症监护室探视的时间有硬规定,除去探视的时间之外病患家属不得入内,楚慕白看到重症监护室内人太多,砸钱给刘丽荣换到vip间,让她一个人住,还有二十四小时的特护照顾。 虽然见不到母亲,但沈芸夏依然舍不得离开,楚慕白劝她也不听。 楚慕白最怕她太难过伤了自己的身体,抱着她不放手,反复叮咛她冷静点儿。 “姐,你和姐夫先回去吧,明天再过来,妈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你别太担心,带孩子们回去吧!”周晓月也跟着劝,才把沈芸夏劝了回去。 沈芸夏和楚慕白离开之后周晓月去挂了妇产科的门诊,血的结果两个小时之后才能看到,她回到加护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母亲,想到母亲当年也是未婚先孕生下了姐姐,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如果她怀孕了该怎么办? 打掉孩子还是生下来? 她的手不自觉的捂住了腹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支撑着她,她并不害怕步母亲的后尘,她只害怕给不了孩子美好的人生。 不容易熬过两个小时,周晓月去化验室拿血检查报告,报告上的数据她都看不懂,什么hcg和孕酮她连听都没听说过,只能拿去让医生给她讲。 医院的门诊总是人为患,周晓月只能耐心的等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 沈芸夏清脆的声音钻入周晓月的耳朵:“是我,你现在在哪里?” “在医院,姐姐有事吗?” “没什么事,我想和你聊聊,刚才我情绪不稳定,也没和你说多少话。”回去之后沈芸夏才在楚慕白的安抚下渐渐平静,她躺在上难以入睡,便给周晓月打电话聊一聊,姐妹两太陌生,需要增进彼此之间的了解。 “姐姐你别太担心了,妈妈一定会好起来,等她醒了看到小诺小诚还有花花该多高兴啊,妈妈最喜孩子了。”周晓月下意识的捂住腹部,畔是苦涩的笑。 “妈生病的这些子真是苦了你了,没能替你分担很对不起。”沈芸夏很难想象若是楚慕白不出手,周晓月柔弱的双肩该如何扛起那数十万的医疗费用,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她的母亲得到了及时治疗,保住了命。 不知何时,周晓月已经泪面,她的角依然保持着微笑:“说实话,以前我真的很无助很恐慌,但现在我已经没有这种觉,你和姐夫都和我一起面对,有你们做我坚强的后盾,我什么也不怕!” “嗯,你有我们,并不孤单。”听周晓月这么说,沈芸夏会心的笑了,虽然两人没有一起生活过,但血浓于水的亲情却渗透进了她们的骨髓,她们之间的默契已经超乎时间的范畴。 “谢谢姐姐。”周晓月看到叫号器上出现了自己名字,连忙找了个借口挂断电话,握紧血报告走进医生的诊疗室。 “医生,你看看我怀孕了吗?”周晓月将报告递给医生,她显得很紧张。 医生看过之后说:“就素水平来看你已经怀孕了,但是hcg和孕酮都很低,hcg才刚刚一百,孕酮只有7,你的末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真的怀孕了! 周晓月心底蓦地揪紧,她想了想告诉医生:“是上个月二十三号。” 医生据她的末次月经推算,怀孕不过短短的二十五天,医生叮嘱周晓月要注意观察,如果腹痛出血一定要马上到医院,如果一切正常隔两天来医院复查hcg和孕酮,看增长情况,如果增长不好就有可能是外孕,四十天的时候再做b超检查,看胚胎的发育情况。 一听外孕,周晓月吓得一张小脸苍白如纸,她一起就听人说外孕很可怕,一不小心就会大出血要人命,她不敢不重视,心情格外的紧张。 医生三申五令止同房,周晓月尴尬不已,唯唯诺诺的应了之后低着头走出诊疗室,让别的产妇进去检查。 周晓月茫然的站在走廊中间,不知该何去何从,看着来来往往的孕妇,她想哭又想笑。 这时从另一个诊疗室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人,她高兴的对等候在外面的丈夫说:“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 她丈夫动的把她抱起来呼:“我要当爸爸咯!我要当爸爸咯!” 看着她们,周晓月除了羡慕之外只有更深的失落,她怀孕的消息不知该与何人分享。 她想告诉沈芸夏,可是这一说很可能把她卖身的事牵扯出来,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将那一段痛苦的记忆与人分享。 周晓月只能隔着厚厚的玻璃告诉婚不醒的母亲,她怀孕了。 这个不被期待的孩子,带给她的并不是幸福,当年母亲怀上姐姐的时候一定比她现在更恐慌,更无助。 她记得她明明每天都吃了避孕药,怎么会怀孕呢? 夜越来越深,周晓月回到家,周建国知道她没吃晚餐,忙前忙后给她煎蛋煮面条。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