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舟气急败坏:“跟你的宝贝黎溯一起回来的!” 宋美辰“哎呀”了一声,连连说了好几句“可惜”,又对着电话嚷嚷:“你快把手机给黎溯!” 叶轻舟拉着脸把手机递给了黎溯。 “小黎呀!最近身体怎么样?你爸没打你吧?这次过来玩几天呀?你听我说,你的洗漱用品都在洗手间的屉里,睡衣在叶轻舟的衣柜,里面还有我给你买的新外套,这几天早晚特别冷,出门千万记得穿厚点啊!” 黎溯乖乖应着,叶轻舟在旁边白眼翻上了天。 “你别太得意了,”电话挂断后叶轻舟瞥向黎溯,“我妈不是要认你当 干儿子,她就是颜狗。” 黎溯噗嗤一笑:“你这是在夸我长得好看吗?” 第二十四章 叶轻舟的专属演唱会 叶轻舟反问:“我不是一直都这样说的吗?” 黎溯把吉他立在墙边,又从叶轻舟肩上摘下书包:“谢谢夸奖,你也……还凑合。” 叶轻舟毫不客气地在他侧掐了一把。 这还是黎溯第一次在老两口不在的时候造访叶家,叶轻舟趁机带着黎溯挨个屋转悠了一圈。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建筑学的书?”黎溯指着书柜问。 “我妈就是学建筑出身的呀,这都是她上大学时候的专业书。” 黎溯歪着头打量那些书,心里有些奇怪,宋阿姨不是木工吗? 叶轻舟猜到他心中所想,笑着解释道:“我妈大学的专业是建筑学,但是学完之后的受就是石头啊、钢筋啊那些东西,都是硬邦邦冷冰冰的,直来直去,没有生命,也没有美。只有木头拿捏好了坚硬和柔软的尺度,而且榫卯连接和雕花镂刻单拿出来都是学问。所以后来她就专心刨木头去了。” 黎溯听完,又意外又佩服,没想到虎里虎气的宋美辰还有这么浪漫讲究的一面。 这天天气有些冷,两个人决定去超市买点食材,中午在家煮火锅吃。到了超市,黎溯从叠成一列的购物车里出一辆推到叶轻舟面前,叶轻舟心领神会地纵身一跃蹿了进去,黎溯便推着她进去了。 买完东西回了家,两人各搬了把椅子坐着,围着垃圾桶择菜。叶轻舟不擅长做这些事,她只是喜这样看着黎溯,喜看他专注而游刃有余的样子。那双手生得可真是漂亮啊,虽然是在跟一捆茼蒿打道,却让人一个眼错,以为他在制作什么艺术品。 所有菜择好,黎溯安排叶轻舟洗菜,他自己站在一边给土豆和胡萝卜削皮。叶轻舟洗着洗着又溜号去偷看黎溯,见他虽低着头,但身体站得笔直,姿态板正拔,手上的动作娴飞快,红的黄的皮如片片落花在他面前飞舞,让人眼花缭。 这样的情景,是不是就是长辈们所说的“过子”? 叶轻舟脸上渐渐烫了起来。 黎溯偶然抬起头,见叶轻舟痴痴怔怔地看着自己,不有些好笑:“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说供你驱使,可不包括特殊服务。” 叶轻舟眨巴着眼睛,一脸纯真无地问:“什么是‘特殊服务’?” 黎溯扬起手中的菜“啪”地一下打在她头上。 叶轻舟开怀大笑,她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明明是被一胡萝卜打了头,可她却像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了一样高兴。 看着电影吃着火锅,一个中午就这样消磨掉了。黎溯忙着煮,叶轻舟忙着吃,倒也十分热闹和谐。 “喂,叶轻舟!”黎溯无意间瞥了一眼她的衣服惊叫道,“你多大的人了,吃个饭吃成这样子!” 叶轻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自己白的卫衣上嘣了好多鲜红的油点。 黎溯哀叹一声,指着房间对她说:“笨手笨脚还穿浅衣服,真麻烦……赶紧去换下来,我拿去洗。” 叶轻舟被他骂了还笑嘻嘻的,也不知道心里在美个什么劲。 吃完饭下楼遛弯,正午时分天气和暖,这时候叶轻舟就觉出黎溯那件蓝冲锋衣的不便之处了。不知道这衣服是什么布料做的,冷的时候穿着还好,热的时候就特别不透气,叶轻舟走了没多远就出汗了,于是随手把拉链拉了下来。 “你干什么?把衣服穿好!”黎溯板着脸,揪住衣服拉链“刷”地一下扯了上去。 叶轻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反应:“黎溯,现在又不冷,我都出汗了。” 黎溯像长辈教训小孩一样:“出汗了才更不能衣服,等会冷风一吹你就冒了。” 都说没长心的人不冒,叶轻舟不能说百毒不侵,但上次冒的的确确是小学那会儿的事了。 黎溯随她怎么辩解就是不肯松口,臭着一张脸,坚决要求叶轻舟把拉链一直拉到下巴壳。可他忘记了叶轻舟那个不能吃亏的死德行,要她听话,不付出点代价是不行的。 叶轻舟被衣领遮着下半张脸,大眼睛贼溜溜半笑不笑地看着黎溯,朝他伸出手来。 嘶,这女的又来劲…… 黎溯觉自己可以准备开始骂人了,可不知怎么脾气窜到半路却又退了下去。他低头看了一眼叶轻舟白皙细的手,翻了个五花三层的大白眼,像是不想搭理她一样转过了身去,却在迈步前向后不情不愿地一捞,牵住了叶轻舟。 叶轻舟跟在黎溯背后偷偷笑了一路。 消了食回来,叶轻舟就有些困了。两个人在门口蹬掉了鞋,黎溯还是没有松开叶轻舟的手,就这样一路拉着她进了卧室,看着她了外衣爬上躺好,便站在边俯身亲手给她盖好了被子。 “你不休息一下吗?”叶轻舟仰面躺着,已经困得眼泪汪汪。 黎溯用被子把叶轻舟裹严实了,弯看着她,语气轻柔得好像怕吓跑了她的瞌睡虫:“我不困,等下去给你洗衣服。你好好睡,睡醒了我唱歌给你听。” 叶轻舟微微点点头,糊中只觉得心头一阵甜,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在这甜中安然睡着了。黎溯直起来,转身准备离开卧室,却在扭下门把手的一瞬间又忍不住回过头去,望着叶轻舟的睡颜。 她睡得那么甜,毫无防备。 过了明天,我们还会再有这样的时光吗? 黎溯眼中的光如风中的烛火,剧烈地摇动着。 叶轻舟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一觉睡得香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黎溯正坐在沙发上给吉他调弦。从叶轻舟的角度看去,他的背影几乎无可挑剔,肩膀端正,背笔直,略长的发尾衬得脖子白皙而修长。她忽然来了兴致,转身回房间找出几荧光拗成圈,戴在手腕脚腕上,又关门拉窗帘,搞得屋里黑的,只把沙发上面的一排壁灯打开,让全部的光线都集中在黎溯身上,恰似一个小型演唱会的现场。 黎溯看着她忙活完,目光忽然停留在她手脚戴着的荧光上。 “怎么了?”叶轻舟看着黎溯有些古怪的样子问。 黎溯没说话,将吉他放在一旁,起身去台拿了一支晾衣叉过来递给叶轻舟,然后硬憋着笑用手机给她拍了张照片。 好家伙,手脚戴着四个圈,手里举着个粉晾衣叉的叶轻舟活就是个哪吒。 黎溯把手机递给她的一瞬间就极其识时务地跑进了里屋,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叶轻舟赶在他锁门之前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然后俩人就在屋里玩起了猫捉老鼠。黎溯终于绷不住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在屋里上下飞窜,无奈最后还是被叶轻舟逮住堵在了墙角,按在地上遭受了一通惨无人道的狠掐。 黎溯被她掐的又疼又,笑得不过气来:“姐姐,姐姐,你再掐我就没力气唱歌了。” 叶轻舟这才放过他,不过她现在的造型的确有点傻,于是她把脚上的荧光摘了下来,绑在了黎溯的脚腕上。 “好像脚镣一样。”黎溯评价道,但嫌弃归嫌弃,他到底还是没摘下来。 “演唱会”终于开始了。 黎溯坐在屋里唯一的光源下,微微侧过脸,左手按住指板,右手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致的金属丝叮铃颤动,细腻灵动的乐声悠然而起。叶轻舟微眯着眼睛,让黎溯的琴声在她脑海中涂画——黄昏时分,某个偏僻安静的小车站,他与她挨着坐在铁轨对面的长椅上,在彼此的耳畔轻语呢喃,远处,柔软的草尖擎着小小一粒夕,慵懒地半倚在风中;夜幕低垂,繁星天,乡村的小河边,萤火虫点点飞舞,他躺在她的身侧,陪着她听涓涓水,在起伏的蝉鸣声中缓缓睡去。黎溯伴着琴声娓娓唱,像炽热的太怕灼伤匆匆赶路的女孩,所以温柔地收敛起自己耀眼的光,只为她照亮眼前的路;像微红的眼眶里落下的一滴泪,像少年清的短发,洗净的衣服,温热膛里跳动的心脏,鬓角挂着的晶莹的汗珠。 厚厚的窗帘外,无数危险绞着云闷闷地抑着这座城市,暗涌伴着不安的风,呜呜啮咬窗棂。而窗帘的另一边,琴声从黎溯的指尖潺潺泻,致的双开合出一段段天籁,叶轻舟抱着腿坐在沙发对面的地板上,微微红着脸,快乐得好似一条条小鱼在心里翻腾吐泡泡。 一曲终了,黎溯顿了顿,带了一点郑重,认真地看向她:“叶轻舟,这是最后一首,好好听着。”说完,他指尖一动,安静的房间再次被琴声填。 歌声徐徐,像一部回味隽永的老电影,诉说着他们的过去和未来。 “i'm g oing under and this time i fear there's no one to save me this all or nothing really got a way of driving me crazy i need somebody to heal somebody to know somebody to have somebody to hold it's easy to say but it's never the same i guess i kinda liked the way you numbed all the pain now the day bleeds into nightfall and you're not here to get me through it all i let my guard down and then you pulled the rug i was getting kinda used to being someone you loved.” 他反复唱着最后几句,好像舍不得唱完这首歌。 好像只要这首歌不结束,明天就不会到来。 但他已经连着唱了三个小时,把叶轻舟想听的、他想给叶轻舟听的都唱了一遍,喉咙早就唱得干哑,最后一遍还没唱完,就突然毫无防备地咳嗽了起来。 这一断,后面就唱不成了。他咳嗽完抬起头来,向暗影中的叶轻舟看去。 安静,让心跳声都无比清晰的安静。黎溯坐在那一片暖光中,脸上带着一点呛咳后的红晕,几将人融化的目光毫无保留地投在叶轻舟身上,如水的柔波在他眼中盈盈转。方才的歌声仿佛又开始在叶轻舟耳边播放,眼前的少年融进她的遐想中,成了她心里所有的风景。 太令人心动了。 一种想要拥抱他、亲吻他、占有他的望,在叶轻舟心里翻腾。 她突然起身走过去,双手撑在沙发上,凑到黎溯面前,笑容甜而暧昧:“黎溯,你的‘特殊服务’,要多少钱?” 话音甫落,她就锐地捕捉到了黎溯呼频率的变化。 他紧张的样子让叶轻舟心尖一颤,她又往前凑了凑,几乎是与他脸贴着脸:“我想先赊账一次,可以吗?” 她的气息已经霸道了侵入了黎溯的膛,令人醉的馨香让他罢不能。她的嘴轻轻扫过他的鼻尖,又连着划过他的角,在彼此的呼已经绕不清时,她终于鼓足了勇气,对着她觊觎已久的猎物,吻了下去。 第一次的时候,叶轻舟没有经验,从始至终都是被动承受的一方,但她悟极强,仅仅一次尝试后她就学会了如何主动探索,如何利用全身的官获得更多愉悦。她用自己的温柔灵巧撬开了黎溯的嘴,亲吻间一只手攀上他的脖子,指尖顺着他的后颈一路向上进了他柔软茂密的头发,另一手小心翼翼地从他衣服下摆探进去,沉醉地抚上了他光洁的肌肤。 清沁的茉莉花香无孔不入,像一条看不见的丝带紧紧地裹了黎溯的意志。躯体和理智一道被挤在沙发一隅,伏在叶轻舟的围困中无处可逃。黎溯的茫然和犹豫很快就在她的攻势中轰然溃败,他开始贪婪地回吻叶轻舟,像是沙漠途之人品尝着坠入间的清,柔滑甘甜的滋味勾着人的心魂,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探求。他反抱住叶轻舟,像急于填什么似的不停地向她索取。察觉到黎溯的急切,叶轻舟到前所未有的足,趁着息的空档,她贴在黎溯耳边轻声笑语:“黎溯,其实你不讨厌我,对不对?” 第二十五章 最后的幸福 黎溯被她问得一顿,一瞬间脑海中飞过了撤离的念头,然而叶轻舟本不给他退缩的机会,话刚出口就再次用铺天盖地的亲吻堵住了他的嘴。她的双手在黎溯的衣服里来来回回地游走,黎溯只觉得她的指尖像火把一样,走到哪里就将哪里炙得滚烫。他的理智在一遍一遍地警告他,可拥吻带给他的陌生而灿烂的愉悦如同一剂浓浓的鸦片,他不小心品尝了一次,从此再难戒除。 只能像个病态痴狂的瘾君子,一边用最尖刻的话咒骂自己,一边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那天晚上,他们是一起在叶轻舟的上睡的。叶轻舟向他道了晚安后便静静地躺着,像是在等待什么情节,而黎溯在以为她睡着后,翻了半个身,手撑着头,借着月,久久地凝望着叶轻舟。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