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哥!” “靠,你终于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个花好漂亮!!!!” “花店做活动用这种品相做?不是,放哥你怎么给每朵花都套了个塑料袋啊!” “什么东西用这么大个盒子装?” 匡放把礼物赵想成怀里,没驻留,直接去了格子言的房间。 格子言坐在书桌后面,手里捧着杯还冒着热气的白开水,微微颔首,眼镜上都充盈着雾气了,他也不动。 估计是以为他们要吵架,客厅的人都没打算参与,四个人已经摩拳擦掌准备蜡烛吃蛋糕了。 “生什么气啊。”匡放走到桌子对面,双手撑在桌沿。 舒服地窝在椅子里的少年动了动,吹开杯口上方的热气,淡淡道:“你从哪儿看出来我生气了的?” “哪儿都能看出来吧。”匡放倾身,从格子言手里把杯子拿走了,格子言的目光跟着杯子走了一段儿路,淡漠地收回。 外头天乌漆嘛黑,家属院里的路灯也照不到这层楼的窗户,格子言又只开着台灯,半张脸都浸在昏暗中,轮廓模糊,依稀能看出成年后可能会出现的模样。 “我去给你挑礼物了,”匡放拨开桌子上那堆纸啊笔的,往桌面上一俯身,一下就离格子言近多了,他抬手摘下格子言的眼镜,望着对方的眼睛,“你都不知道给你挑的那礼物有多难做?” 格子言眯起眼睛,“做?” 匡放给格子言看了自己几贴着创可贴的手指,没两秒钟又放下了手,牵开角,“怎么,我不给你过生,你就生气?” 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从匡放的背后怂恿着他,他头脑一热,离格子言更近了,在这么暗的情景里,也能看清对方的鼻尖和睫。 “公主,你这么离不开我,以后可怎么办呐。” 格子言被对方眼中从不曾看见过的促狭笑意刺得眼皮一跳,他脚掌微微用力,椅子的滚轮朝后滚动,他与匡放的距离立即就拉开。 他起身,说话间已经听不出刺儿,“吃蛋糕吧。” . 那束花头一个被送进格子言的怀里,格子言低下头,手指拎起来一只套头塑封袋,“好看的。”他又将帽子给花戴上。 他对花不是很过,但可能是因为这两天生着病,入花粉可能会让他本就不那么健康的支气管痉挛甚至引发哮。匡放只是看着不怎么靠谱。 格子言本想说以后不要送花了,免得还要这样麻烦,但又觉得这么想的自己,很不识好歹。 “好了好了!”夏娅双手合十,“老赵把蛋糕取出来!” 赵想成就把蛋糕拿了出来,“应该在前天和昨天的凌晨切蛋糕的,那样放哥的生就也有蛋糕吃了。” 匡放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迟一天两天的死不了人。” 路子起身去关了客厅的灯,一边过来一边催促着蜡烛,他按着打火机咔哒咔哒着过来在格子言的右手边坐下来,“先许愿还是怎么着?放哥也许一个吧。” 十寸的蛋糕平均地分成了一黑一白两个颜,黑那一边洒了巧克力碎,沿边贴着一半一半的黑葡萄;而白的则是使用了珍珠和贝壳作为装饰,贝壳是白巧克力雕的,只有珍珠是单纯的装饰品。 路子在两边各了一支蜡烛,然后点燃。 火苗窜起。 两束拇指大小的火苗摇摇曳曳,花光的影子同样在闭着眼许愿的两个少年脸上摇曳。 匡放在自己历年来的“希望自己的妈能出现在自己面前”愿望之后,这次又上了一个:在不用吃苦吃白眼被歧视的前提下,想跟公主谈,如果要遭罪,那没必要谈。 格子言比匡放要先睁开眼睛,等到匡放睁开眼睛后,其他人一块儿呼。 “快快快!吹吹吹!吹蜡烛!” 赵想成的迫不及待写在了脸上,他举着塑料刀,终于等到蜡烛灭了,灯亮了,他切下拳头那样大的一块儿,捧到桌子中间。 格子言清了清嗓子,尽管头会有些痛,但还是打起了神。 这算是每年每个人生上的老节目了——会切下一小块蛋糕,自己伸手抢,愿意往谁脸上擦就往谁脸上擦。 一整个蛋糕丢来丢去,首先就是浪费食物,其次就是得屋子太脏难以清理,蛋糕贵的,大家也都舍不得的。 在5栋倒数三秒钟后,格子言伸手,扑了个空。 “……” 格子言几乎是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立马转身抓起一个抱枕把脸埋进去。 也就他刚埋进去,脖子上就被抹了一道,凉丝丝的。 夏娅的尖叫和怒骂在客厅响起,还有赵想成的鬼哭嚎,听着不像是在过生,像是猪在过年关。 战斗不到十秒钟结束。 格子言抬起头,看见夏娅和赵想成脸上各有一块油,夏娅抬手抹下来舔到嘴里,翻了个白眼,“5栋,我等会就告诉刘亚然,说你从医院偷偷跑了。” 吴栋的伤口还贴着纱布,甚至里衣还是病号服。 格子言朝匡放扫了一眼,匡放只有下颌被擦上了一点儿,他抹下来擦到纸巾上。 “你……”格子言刚想说他浪费,语气就一顿,他脖子上的那应该是油,但不知道是谁抹的,可能是匡放。而现在这块油正在慢慢从后颈上往下滑。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