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夯手指上勾着一个白纸袋,“喏,生快乐。” “......” 格子言气笑了,“如果你是为了给我送生礼物而这么一出,那么不必了。”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急促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赵夯听着,在那道脚步声到达视野之中时,他一把拽住格子言的衣领,拖进了自己的怀里,直接朝格子言亲了过去。 格子言汗直立,动物本能产生的直觉让他避开了赵夯凑过来的举动。 下一秒,出现在路口的匡放看见了他们,朝他跑过来。 看见格子言被赵夯桎梏着,匡放差点就失去全部的理智,他握住格子言的手腕,想把人拉到自己身后,拉的人是格子言,他不敢太用力,却没想到,赵夯似乎本没有跟他拉扯的打算,直接就松开了手。 “退后。”匡放声音低冷。 在格子言退到了安全距离之后,匡放像一头犬般朝赵夯扑了过去,赵夯堪堪躲开,却又挨上了匡放一脚。 其他人纷纷上前来帮忙,赵夯低吼了一声“滚”,那几个人又只能退让开。 “匡放,我知道你一个秘密。”赵夯气吁吁,说道。 “先让老子把你死,你要是死了还能叭叭,我就听你说。”匡放真是下了死手,全都照着人的命门打砸,本来,他打架从不下死手。 赵夯贴到巷子的墙壁上,在匡放拳头挥过来之前,他侧过脸,看向不远处的格子言,“喂!格子言,你知道你兄弟喜你吗?” 已经到达了他鼻尖的拳头猛地停下。 匡放心底的怒火顿熄,随之掀起的是懵然和慌,他看向格子言。 格子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因为赵夯并没有明说这个兄弟是谁。 在他开口之前,赵夯朝匡放微微抬起下巴,quot;我说的是匡放啊,这小子喜你。quot; 他说完后,轻轻地笑着和匡放说:“你该谢谢你的好兄弟路子,要不是他,我今天还找不到你们的位置呢。” “你以为我真的是来给格子言过生的吗?也有这个原因吧,但我主要是想......” 赵夯歪头,“拆散你们。” 匡放的确有在这两天表白的打算,但他还需要计划还需要准备,不管怎样,都不该是通过赵夯这种人的嘴让格子言知道,也不该是在这种场景,这种状况之下。 没有鲜花,没有气球,没有礼物,也没有bgm,算什么表白? 赵夯捂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他指着匡放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笑一边说:“我真的笑死了,匡放你看你这怂包样,刚刚还要杀人呢,我一把你的小秘密说出来,你就这天塌了的样子。就你这样,你有什么资格说喜?” 他说完,像刚刚那样朝同样愣在原地的格子言喊话:“格子言?被自己好兄弟惦记股的觉怎么样?暗还是恶心啊?” 匡放垂着眼,巷子口在刮风,刮得格外凌厉,不冷,可是又快又急,吹进他膛里,刮着他的,从他骨骼中的每个隙之中穿过去,他又冷,又疼。 赵夯的嘲笑声分外刺耳,还有他那些跟班的低语,但这些加起来都不敌格子言的疑惑和打量。 他能受到对方目光每时每刻的变化,受到那道目光连他们之间的风都能击碎,看穿他的一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看你吓得哈哈哈哈哈。” “生快乐啊小放,我送给你的这个礼物,够不够惊喜啊?” “你......” “砰”匡放一拳打在赵夯的脸上,赵夯歪倒在地,斜倚着墙,脸上还全是嘲笑。 “是,我喜他,怎么了?”匡放咬着牙,一边咬牙一边磨牙,他牙龈发酸,眼眶也发酸。 一股热浪冲至天灵,匡放又一脚踹在了赵夯的肚子上,“老子喜格子言怎么了?关你他妈什么事,我喜谁需要你来帮我说?草!” 他一脚又一脚,在后边人跑来拉拽时,他一顿瞎打,抓到什么都往他们身上砸。 “我是同恋,我喜格子言,这他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匡放的忍耐到了临界点,他发得很舒服,他也终于将埋在心底快两年的心绪尽数全挖了出来,朝四面八方抛。 “我是喜你了还是喜你妈了?” “我喜他,怎么?我有让他跟我在一起吗?我有要跟他结婚生孩子吗?” “是,我想/他,我着了吗?我亲都没亲上一口,你还先他妈惦记上了?” “我喜格子言,跟你们没关系,跟格子言也没关系,你们他妈的明白了吗?我没碍着格子言,也他妈没碍着你们!” 他被人抱住了,可两个人本就桎梏不了他,他几下就挣扎开,给了那两人一顿拳,红着眼睛的样子愣是让人不敢再往上冲了。 他们都毫不怀疑以匡放现在的状态,杀个人也实属正常。 他们不怕打架挨揍,但他们怕死。 现场只有好几道沉重的呼声和呼痛声,赵夯被几个兄弟扶起来往外走。 赵夯笑着走的,他是真乐啊,头一回看见匡放被气成这样。 从格子言身边路过时,赵夯丢下一句:“跟想/你的人一起玩儿,你不嫌恶心,我都嫌恶心。” 格子言垂下眼皮,像是在四处寻着自己的眼镜,眼底却出现了淡淡的笑意。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