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段时间都是用各种补药和 食吊着命,原本偏瘦的面颊有轻微的凹陷,皮肤却变得异常苍白。每每看过去,他都能想到前世。 前世她到了最后,也是这般瘦,甚至更瘦些,如同一朵失去了光泽的花朵,每 都在等待着凋零的时刻。 那时她应当知道自己的身体,却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而是软软地贴着他的脸颊,和他说院子怎么改造,两个人 后怎么过 子,他就真的以为那会是他们的一辈子。 结果却不尽人意。 想到上辈子,他的眼底多了一片郁 ,眼底接连闪现过各种情绪,长长吐了一口气之后跟着躺到了 上去,小心翼翼地将人搂进自己怀中。 女子之前喝了一段时间补药,寒气去了不少,那怕 渐消瘦身体也是温温热热的,和上辈子完全不一样。 只有将她抱进怀里的时候,他才能彻底将上辈子同现在划分,才敢…… 才敢贪心地祈求着,这一辈子的长相厮守。 “骗子。”他埋头在她的颈间,声音十分沉闷。 两世的情景重叠在一起,虞念清猛然从清醒过来。乍一下见到 光,她本能地闭上眼睛,缓和了很久之后眼前的景物才慢慢清晰。 “梁知舟。”她 觉到自己的声音异常沙哑,男人却因为这个声音肩背绷紧。 他动作缓慢,片刻之后才抬起头朝着女子看过去。 边关苦寒,他比之前瘦了许多,脸部线条比之前更加突出些,清冷而又锋利的眉野蛮生长却不杂 ,泛红的眼尾还 出几分不可置信,接着便是能溢出来的 喜,甚至局促到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好。 难得他有这么不知所措的时候,行动中带着笨拙,极为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脸,确定这不是一场梦境。 而他此时的形象与梦境中的重叠在一起,虞念清反而走不出来。 心上 抑而又沉闷,眼前又逐渐变得模糊,她哽咽着去叫他的名字,“梁知舟。” 是前世又是今生。 她不是不知道梁知舟对自己的好,但是她以为那种好是平等的,是基于他们原先就成了亲慢慢培养出来的 情。也许这份好里面,还要加上小时候在一起共患难的情谊。 但是她才知道,梁知舟在一开始就动了情,等了她一辈子又守了一辈子,最后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小院中度过余生。 没有轰轰烈烈的生死相随,也没有宣之于口的海誓山盟。但是京城中人人都知,那个权倾朝野的镇国公有一位极为珍视的夫人,为之解甲归田,为之退隐朝堂。 但没人知道是亡 ,也没人知道他是在漫长的寂寞中守着那一点回忆过 子。 那是要有多么的喜 呢? 明明她也不够好的,明明是她先忘了他,明明是她先违背了两个人的诺言先走的。哪怕是真的有下辈子,她还是没能第一眼认出他来? 可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哭得心脏都在 动着,身躯佝偻着去抱住身边的男人,说不出其他话来,只一遍遍去叫他的名字,“梁知舟。” “我在。”男人轻轻将她抱进怀中,垂下去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暗沉,“是瞧见什么了吗?” 她摇摇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梁知舟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像是哄刚出生的孩子那般。 他的声音十分低沉,不急不缓如同暖风,将心里那些焦虑和不安全都抚平,给人一种温暖的力量。 而就在他的 哄声中,虞念清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醒来之后她的身体本就虚弱,又经历了情绪上的起伏,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不知不觉中又睡了过去。 梁知舟不放心,请了大夫过来,确定这次真的只是睡着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揣测起女子到底知道多少过往的真相,于是清源真人便又受了一回罪。 虞念清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因为醒了之后,她几乎大半的时间都和梁知舟在一起。因为愧疚,她和梁知舟相处起来的时候总有几分气短心虚,总觉得亏欠了什么,便努力想要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方说侍候他穿衣、奉茶、磨砚等,又比方说在某些方面更纵容他。 完美得和名门望族中的当家主母一般。 只是她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当是明媚的,带着些骄纵和矜持,却在 情上有些腼腆的。 梁知舟知道她应当是想起了过去的事,在女子又一次端茶过来时,拉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身上坐下。 虞念清被吓了一跳,本能看向门口的方向就要站起来,可反应过来之后,只用手扶着男人的肩膀,笑着问:“怎么了?” “只是觉得醒来之后,你倒是同我生疏了。”他低头去抓她的手。 她的手很好看,十指纤长匀称,如同用上好的暖玉雕刻而成,尖端带着点粉 ,在光亮下有几分通透的 觉。 “哪里有?”她偏过头去,反问着。 男人的手便从指尖划到绣着兔子花纹的 带上,缓慢 开。他半抬着头,凤眼上挑,慢声说:“就比方说,以前你就不会这般容着我。” 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原本整齐的衣服就松散开来, 出纤长的脖子和 致的锁骨,以及下方若隐若现的曲线来。 热气上头,搭在男人肩上的手指都蜷缩在一起,她仍旧没有阻止的动作。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