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这一切的？”藤丸立香飞快地瞥了眼手上的腕表，时间还不算晚，起码在这儿听小丑讲几句话的时间还是有的。
“知道他们打算毁灭世界？”小丑反问道，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
的地下空间里嚣张地回着，石壁
收着他的声音，又小声地反弹出去，好像个立体音响在三百六十度播放电视里情景喜剧的场外音效，格外瘆人。小丑笑够了才停下来，“哦，或许是傍晚，在我还能支配自己身体的时候。”他的笑声收紧，变成一种近似于咯咯的调子，咕哝着：“老天，毁灭世界，超人都没做到不是吗？”
“他们把你变成这样的？”藤丸立香皱起眉，看着小丑那张猩红的嘴
又张大了一些，不过涂在肌肤上的颜料却越来越干枯，像是濒死的土地，
裂成一块又一块的模样。小丑似乎还在与这栋建筑融为一体，只是他并不在乎，饶有趣味地望过来：“这很重要吗？”
迪克快要被他不好好说话的
病
疯了，“你快死了！难不成你也向那个叫做什么奈亚的
神献出了
/体？”“哈哈哈哈哈、我可不懂他们那套宗教哲学论，小鸟，我或许还没有死，不过宇宙早就死了，这个终局必定到来。”
他的眼睛越发像是某种玩具弹珠，闪烁着诡异的亮，带着一种狂热的情绪盯住他们，“所有人都会死！这是平等的——宇宙之中唯一的平等！”
“他疯了。”
杰森淡淡地说，收回了对向小丑的手/
，低下头对藤丸立香说道，“再和这个疯子说下去也没有意义，走了。”藤丸立香觉得杰森说得不无道理，小丑就要和阿卡姆疯人院融为一体了，无论他做了什么，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他的思想、大脑都早已不属于人类，或许他会变成一个类似于43号的存在，或许他就这样变成一片由水泥和钢筋构成的无机物。
“他和你来自同一个世界。”小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大声笑道，“我闻得出来！”
藤丸立香回头望了他一样，小丑低下眼睛，目光随着她的身影而移动，这模样令他看上去非常艰难，但他的语气却又十分地肯定道：“你们身上有同样叫我讨厌的
觉。”没有缘由的，藤丸立香就是知道小丑的这个‘他’指的是菲尼克斯。
下一层的牢房依旧一个人都没有，牢房的门是被建筑的安保系统统一打开的，藤丸立香心跳得很快，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只是有一种近在咫尺的紧张
如同一条钢琴线那样轻轻地扯着她的心脏。手中的符文石开始发烫，她一时间搞不清自己是该庆幸画的那个‘旧印’能够起效，还是该注意他们距离自己的目的地更近了一点。
阿卡姆疯人院的最下端，当初他们找到斯温森医生的那间屋子的所在地。那是个下沉的圆形底部，以前被当做防空
避难用，步入二十一世纪后几乎被废弃了，阿卡姆疯人院的职员也不往这儿来，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些罪犯们取乐的地方。藤丸立香在杰森的过去里经历过——她的视线不可避免地往那个方向望过去一眼，但很快又收回，因为推开的门口涌来一股极为恶心的恶臭。一截梯子能够下行走到空地上，底层总共有八个房间，除了发现斯温森医生尸体的那间之外，剩下的房间似乎早就遗失了开门的钥匙，锁眼生锈，那门都卡在了门框里。
不过此刻，在那片圆形的空地上，一个八芒星法阵正散发着亮蓝
的光芒，它的每个尖角都指向一个房间，房间的门都被卸了下来，浓郁的血腥味从里面源源不断地翻滚出来，可怖地堵住他们的鼻腔。一阵凌
的打斗声从里面传出来，叮铃哐啷地在堆积了过多废弃物的底端碰撞。迪克低声骂了句什么，脸
一瞬间变得煞白，藤丸立香反胃到险些要呕出来，这可比一百个食尸鬼聚在一起的气味还要骇人。这片空地比他们预想的要更加热闹一点。一个略显眼
的红身影手中拿着一
金属
子向站在最中心的那人进攻。但站在法阵最中心的男人身体却巍然不动，好似所有往他身上招呼过去的攻击都只是在给他挠
，他只要翻翻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人搞定。迪克紧张地喊道：“小翅膀！b！”
“老蝙蝠！”手拿武器的陶德语气里充
了烦躁，不过嗓音哑了，只能沙哑地怒吼：“起来，别趴下！”他对话的那个方向，有一位穿着黑
披风的男人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腹部，似乎是受了伤，正在沉重地
息，血
从他的指
间滴落下来，嘀嘀嗒嗒地落在地上，然后被地面上的那个小型法阵收了。“主演终于登场了。”
男人说，他挥了挥手，向他冲过去的陶德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他闷哼一声，
口和后脑隐隐发痛，咳出一口血，意志力在那一瞬间变得昏昏沉沉。男人站在原地没有动，微微抬起头望过来，那本是个仰视的姿态，让他看起来威严依旧，目光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蔑视和笑意，“我还以为你死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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