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你别怕,有病咱就治,你是不是缺钱,差多少你跟我说,耽误不得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再让她说下去,关月怕自己真就命不久矣了。 为了证明自己还能好好活着,关月一不做二不休: “我和你堂弟,钟文南,处对象了!” “嗐,我以为啥事呢,只要不是要命的事儿都是小事,啥!你...” 话还没说完,关月料事如神先一步用准备好的手捂住了钟文姝的嘴巴,剩下的话自然也就咽了回去。 关月:“你不要叫,我就放开你啊!” 钟文姝拼命点头,等重新呼 好几口新鲜空气,才瞪大眼睛开口:“啥时候的事儿啊?” 瞒得真紧,一点儿口风都没漏。 关月耳朵又有点发红,眼睛亮亮道: “就前段时间,我去国营饭店买包子,正好碰见你弟在相亲,好像 不顺的,我想着好歹也这么 了,遇见了总得说两句话吧,然后就等你弟落单的时候问了两句,然后就...” 再外向的女孩子面对 情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害羞,更何况是这个纯情的年代。 关月想到什么讲什么,钟文姝也拼凑出了个大概。 关月和钟文南本就因为手表一事绑在了一条绳上,一开始见面的时候说得多的都是公事,但时间久了也会多聊两句。 而且说起来,这两人还 有跟共同话题的。 就说相亲这事儿,已经 二十一的关月自然也会被关远志催着相亲,有了如此丰富的失败经验,安 起钟文南也 有一套的。 两个人就这么边走边聊,关月也不知怎么的,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弟弟,鬼 心窍般 口而出: “要不你先别相亲了,咱俩试试?” 钟文南先是错愕,再是害羞,最后想想觉得还 好,红着耳朵点点头。 “那南南说啥没?” “没,点完头一句话都没说。”说着,关月噗嗤一笑,“但是他直接就来拉我的手。” “这么大胆的吗?就在大街上?”姝姝震惊! “是,但是当时街上已经没啥人了。” “哇哦~” 全部说出来后,关月反倒是轻松多了,看着钟文姝的反应也乐了:“你有啥想说的不?” “有啊!”钟文姝走累了,坐在车座上蹭着走,“月月你啥时候去我家吃饭啊?” “我就算去你家吃饭,那也不能是你喊吧?” 钟文姝认同点点头,往后一滑坐在了后车座,拍拍前面的坐垫,一本正经: “关月同志,你小姑姐坐累了,现在你要把她送回家,要不然你以后的 子就不好过了~” 关月很配合跨上了自行车: “得嘞,您坐好了啊,我可开蹬了啊!” “走喽!” 第123章 太过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关月和钟文南有自己的思量,总之到目前为止,两人的关系就只有钟文姝一人知道。 钟母倒是察觉出了点意思,毕竟钟文南整个人是 眼可见得心情好。 钟母好几次想问,但又想着孩子这么大了心里都有数,要是觉得差不多时候了肯定要说。 但人吧,不管什么年龄都是有好奇心的,钟母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找上了小闺女。 钟文姝眨巴眨巴眼睛,笑得 甜:“我不知道呀,南南不跟我说这些的。” 钟母一个字都不信。 不仅不信,似乎还抓到了点儿什么思路。 依照小闺女的 子,当妈的都问了还不说,那就说明肯定是小闺女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 本就只有俩人,其中一个还有对象,那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钟母脸上挂笑,意味深长看了钟文姝一眼,转身走了。 钟文姝又眨巴眨巴眼睛, 觉不太好,然后在南南回家之前溜了。 而钟文南是典型的顺着杆子往上爬。 关月给钟文姝透底以后,他胆子就大了不少。 像是休假的时候来供销社接人下班,亦或者趁着中午那点可怜的午休时间来找她们吃饭。 赵梅这些售货员见了,还打趣钟文姝,说这弟弟可比自家男人还贴心。 钟文姝对外保持微笑,对内就凑到关月面前,蔫坏打趣:“这弟弟就是好对吧?” “弟弟”这俩字明显重了几分。 关月颇为认同点头:“是,有弟弟确实好。” 钟文姝瞪大眼睛:“我说的不是我弟弟!” 关月耸耸肩:“我说的也不是我弟弟呀~” 钟文姝:...... 那也行叭~ 子就这样 飞狗跳但也安安稳稳得过。 十二月初一傍晚,钟于两家全员出动把钟文婷送去了医院,其中还夹个李桂花。 初二天还没亮,产房里嘹亮的哭声传来,于新远小朋友来了。 钟母一直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于父抱着小玲玲去看护士手中的小孙子,告诉小玲玲,这个丑丑的弟弟是他们家的新成员。 而于成海在已经昏睡过去的钟文婷耳边轻轻说了句:辛苦了。 可不是辛苦了,于新远小朋友比他姐姐还要胖,哪怕头还有点瘪,但第二天钟文姝把这个小子抱起来的时候,深刻 觉到了这孩子的重量。 钟文姝半是心疼半是 慨:“姐,你可真厉害。” 钟文婷虚弱笑笑,示意小妹去看乖乖坐在一旁的小玲玲: “这就是我家的‘好’了。” 小孩子长得快,一天一个样,时间也就在小新远呼呼大睡中过去了。 一九七六年一月,十里长街,送别了敬 的总理。 三月,罕见的陨石雨。 五月,远在南边的北小弟报了平安。 七月,又一位伟人与世长辞。 同月,深夜里传来了一声巨响。 九月,伟大领袖逝世,举国哀痛。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注定不平凡的一年,不是寥寥几字就能概括的,哪怕是牙牙学语的孩童,也该永远铭记。 就是这一年,小新远学会了摇摇晃晃走路。 大果子心不甘情不愿带着太爷爷的殷切期盼迈进了学校。 关月和钟文南的关系摆上了明面。 钟小姑又回来过一次。 前院陈家搬出了胡同,街道办没安排新的人家。 贺母依旧冷漠。 刘家老太太在一次闭眼以后就再没醒过来,钟文姝知道后恍惚了很久。 一帧帧,一幕幕,漫长的像一个世纪,却又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一九七七年,钟文姝二十二岁了。 新的一年和过去没什么两样,倒是关月 来了自己的人生大事。 从七五年到现在,关月和钟文南 情也 稳定,而且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关远志对闺女的亲事那是举双手赞同的,照关月的话说那是恨不得马上就把她送到钟家去。 当然关月也是个狠角 ,领证前,她不仅从关远志手里要到五百块钱,还让他爸承认房子的一半是她的。 当然了她妈妈留下的东西,就像是那个赵丽垂涎已久的一对箱子,关月也大张旗鼓搬走了。 任由赵丽在旁边气得脸红脖子 ,但她妈留下的东西她绝对不可能便宜了别人。 四月初,两人去民政局扯证,还是齐二的妈给盖的章,把结婚证给两个人的时候公事公办说了句“恭喜”。 就是吧,那语气里面的羡慕 本藏不住。 盖了十几年的章,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给自家二儿子盖个章。 一旁的工作人员也笑道:“恭喜啊,两位同志,祝你们新婚快乐啊!”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