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印在半山 突然转折,消失在了荒草丛生的山林间。 “两人一组,分头追。” 陈小川扫视四周,提议道。 吴胜利等人点点头,各种分为三组,呈扇形方向,往山林深处走去。 陈小川与吴胜利一前一后,仔细打量身边的树枝草丛。 这里已经没了路,鞋印被草叶掩映在坚硬的黄土下,再也难以辨认出来。 “应该是这个方向。” 突然,陈小川注意到了一条荆棘,尖锐的倒刺上挂着细细一丝褐 布线。 若不仔细观察,在这光线略微昏沉的山林中,很难察觉得到。 回忆那个女人的外衣,是件褐 的印花罩衫,陈小川肯定地说道。 吴胜利凑头看了眼褐 布线,这么细细一丝,也难怪自己没瞧见了。 顿时,他望向陈小川的眼神变得敬佩无比,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拔腿往前狂奔。 身侧的草叶不断折落,陈小川全然不顾,一面狂奔,一面注意前方。他的速度比吴胜利快了许多,不知不觉,两人拉开了段长长的距离,看得吴胜利暗暗心惊。 两人狂奔了五分多钟,吴胜利累得气 吁吁,眼见陈小川的身影就要从视野中消失,他心里一急,顾不得快要炸裂似的肺部,脚下用力,咬牙追去。 就在这时,陈小川停下了脚步,在一颗碗口初的树木前站着不动。 吴胜利还以为是陈小川在等自己,心里又是 动,又是愧疚,没想到自己堂堂科班出身,身手还比不上这个略显单薄的同龄人。 “呼,呼……” 他扶着膝盖,挥汗如雨,大口大口 着气,山地奔跑比不得平地,脚下深一脚浅一脚,还得注意木桩树枝等拦路,更是累人。 看看人家陈小川,脸不红气不 ,吴胜利暗道惭愧,对陈小川的敬佩之心,又多了几分。 “你说,抓住了人贩子,应该怎么做?” 陈小川平视前方,突然开口问道。 吴胜利一愣,人都还没找到,讨论这个问题似乎并没有意义。 再者说,如何处理人贩,那是公安机关的事情,也不是他们一两个人说了算啊? “应该 给法院吧,我们会对她起诉,最终的判决,还是要由法院来执……” “要我说,就该把她们的孩子也抓走,让她们也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 “这种人,或许也没孩子吧?” 吴胜利更是纳闷,抓了抓头皮,摸到一手的热汗。 “也对,这种畜生,也不配有后代。” 陈小川点点头,豁然抬腿,狠狠一脚蹬向面前的树干。 他的力气大得吓人,那碗口 的树干竟是剧烈摇晃起来,簌簌往下掉半黄的叶子。 吴胜利还以为他是对着树撒气,正要开口,哪知道头顶突然传来个畏畏缩缩的女人声音。 “别,别蹬了,我下来,我马上下来……” 这声音太过突然,吴胜利吓了一跳,慌忙抬头望去。 只见一道树懒似的褐 人影,正苦着脸望来。 她的双手还死死抱着猛烈摇晃的树枝, 本不敢撒手。 “滚下来!” 陈小川怒声咆哮,再度怒然出腿,强劲的腿风刮得吴胜利呼 一窒,甚至隐隐听到有破空的凄厉呼啸。 那树干本就中了他一腿,此时再度被蹬到伤处,顿时发出声咔嚓的哀鸣。 上半截树干带着 树伞状枝丫,轰然 了下来。 半截树桩顶部的新鲜木茬,惨白得像是折断的骨头,在褐 树皮上方格外刺眼。 看得吴胜利两眼发呆,喉头滑动,下意识离陈小川退了两步。 “这特么……简直就是人形暴龙!” 吴胜利干咽着唾沫, 受到陈小川 身的暴怒,他后脊背发凉,心惊不已,突然有点后悔一个人跟着陈小川了。 “孩子呢?!” 那个女人贩正慌慌张张从树丫中爬起,手脚并用,就想连滚带爬地朝前方逃窜。 陈小川一脚踢飞挡住的半截树木,三两步走上前去,扯着女人贩的衣领厉声喝问。 早在女人贩偷偷藏在树梢之上时,他便发现了孩子似乎没有被她带在身上。 陈小川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 盛怒之下,他才出腿蹬断树干,想要赶紧 问出孩子的所在。 荒郊野岭,虫蛇肆 ,若是女人贩将孩子丢下,多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什么孩子,我,我不知道!” 女人贩目光飘忽,慌声大喊大叫。 目光落到吴胜利的制服之上,她顿时跟见了亲爹似的,扯着嗓子杀猪般叫喊起来。 “警官,打人了!他打人啊!” 陈小川眼神越发冷厉,丹田真元涌动,随即 出一丝,隔着衣衫,从指尖渡入了女人贩的肩头。 下一刻,女人贩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山林间的宁静,惊起了大片飞鸟。 陈小川松开手,女人贩扑倒在地,抱头左右翻滚,神 痛苦无比,整张脸都扭曲成了一团。 “你……对她做了什么?” 看了看陈小川隐隐有些狰狞的脸庞,吴胜利的目光落到了女人贩的身上。 他战战兢兢,小声问道。 “没什么,她只是癫痫发作而已。” 陈小川吐出口浊气,眼中怒火依旧未曾熄灭。 他没有说谎,那女人贩的确是癫痫发作了。 但陈小川没有说,她发作的原因,是那丝渡入体内经脉中的真元。 听着那声声惨嚎,吴胜利面容一抖,没敢多问。 一方面,对这女人没什么好印象。 可另一方面,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癫痫发作得也太及时了点,巧合得有些说不过去。 听着听着,吴胜利突然一拍脑门,光顾着注意女人贩了,却没注意到,孩子却不在她身边! 这下子吴胜利急了,那孩子的背景大得吓人,再加上是因为自己几人的疏忽,这才耽误了救援时间。 若真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于公于私,他一辈子估计都会良心不安。 想到这里,吴胜利都有心想要上前,踢那女人几脚。 再听着她的惨叫,也没了先前的顾忌, 脑子只有两个字: 活该! “吴哥,怎么样,找到孩子了吗?” 这边的动静太大,早就惊动了另外两主人员。 四人纷纷小跑着过来,急不可耐地对吴胜利问道。 吴胜利脸 铁青,看着地上哀嚎声渐渐低下的女人贩,沉默不语。 另外四人顿时明白,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尤其是年轻 警,要不是他鬼 心窍,信了女人贩的鬼话,这才 到眼下这般处境。 他恼羞成怒,怒气冲冲上前,另外三人连忙扯住他,生怕他动手犯了纪律。 “说不说?” 女人贩的痛楚似乎有所减轻,不再翻滚,陈小川蹲下身去,直直盯着女人贩惊慌的眼睛。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嘶哑着嗓子,依旧是不肯承认。 陈小川冷笑起来,“是不是觉得只要死不承认,我们就拿你没办法?” 见她神 变得惊疑不定,陈小川呵呵一笑,凑近了几分。 他低声道:“或许他们碍于身份,拿你没办法,但我有,我能让你生不如死,活活惨叫上三天三夜,才能气绝身亡……刚才的滋味不好受吧?要不要再试试更刺 一点的?” “……我,我说!” 陈小川已经抬起了手,女人贩脸 大变,虽然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但依旧怕得要死。 刚才那种 觉,就如同有一万只蚂蚁爬进了身体之内,不停啃噬五脏六腑。 酥麻与刺痛混合着深深的恐惧,让人 本承受不住。 此时再被陈小川威胁,她的心理防线终究崩溃,她宁愿死,也不要在承受那般钻心蚀骨的折磨了。 “在那边的石头下面。” 她低下头道。 吴胜利等人狂喜不已,陈小川拧着女人贩,在她的指点之下,走了十来米,来到了一块水桶大的山石前。 四人火急火燎上前,七手八脚地搬开山石。 一个穿着背带衣的婴儿,双眼紧闭,静静躺在石头坑里。 望着婴儿乌青的小脸,陈小川一颗心猛地下沉。 他把牙齿咬咔咔作响。 “……没心跳了。” 吴胜利小心抱起婴儿,冲几双望来的眼睛摇摇头。 扑通一声,却是那个年轻 警,脸 煞白,一 股呆坐在地。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