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张家镇的官差敢来之时,林芸家的小院之内已是尸横遍地,血 一片。 场面太过惨烈,两名胡须拉茬的官差兴奋得脸蛋通红。 妈的,逮了一辈子的小蟊贼,没想到这辈子还能遇到这种大案。 终于可以展现自己的一身所学了! 然而,没有等他两人大施拳脚,案情过于严重,早已被层层上报,捅到了省城总局。 现场自然得保持原状,陈小川带着林芸与林婶儿等人,住到了张家镇的宾馆里去。 怕是没有大半个月,都不准备回来了。 安顿完一大家子人,陈小川被刑侦经验丰富的官差带走。 一时间,陈家村人心惶惶,都在传陈小川如何如何大展神威。 一个人居然硬生生,干掉了七八个持 的歹徒。 之前欺负过陈家人村民吓得不敢出门,就连曾经在陈小川家田地里撒过 的小 孩,都老老实实滚去上学,再也不敢多调皮一下。 周家村的人更是悲痛 绝,在这场横祸当中,村干部被一锅端了。 如今村里好几个大户人家大办丧事,锣鼓喧天,哀嚎四响。 引得周边方圆白十里地的乌鸦。都齐齐往周家村飞去。 “你这家伙,还真是个霉神,哪里有你,哪里就倒霉。” 再次见到郑秋怡,是在南陵市的审讯室内。 她的眼眶明显有些浮肿,大概是连续加班熬夜了。 陈小川很是无辜的撇撇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人家都持 杀上门来了。 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要知道,眼下五长老还身负重伤,躺在医院的病 上昏 不醒。 林婶儿等人更是吓得胆战心惊,一时半会怕是都缓不过劲来。 “那七个 手,都是你一个人干掉的?” 郑秋怡收起了情绪,拿出纸笔,开始记录起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虽然早就见识过陈小川那恐怖的个人武力值,但能在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徒手干掉七个持 的悍匪。 实在不得不让人心惊。 她去现场查看过,除了毫无还手之力、在最初就被击毙的周家村几人。 算起来,当时在小院里的壮年男子,就只有陈小川一个人而已。 七个 手,两个喉头被刺破,两个 口被 穿。 剩下的三人当中,一人的脖子上深深 入半截晾衣杆。 另外半截,直接 穿了另一个 手的 口,从心肺穿过,当场死亡。 至于剩下的一个,却是被活活吓出了心脏病,口吐白沫,浑身 搐。 因为抢救无效,拉往医院的路上就一命呜呼了。 “是,当时情况危急,你也看到了,他们一上来二话不说就开 杀人,我除了自保,还能有什么办法?” 陈小川翻了翻白眼,觉得此刻的郑秋怡有些讨厌。 明明自己这方才是受害者好吗,为什么要把他当成施暴者来对待? 话说,你们真的不是在偏袒那伙歹徒? “自保”这个词用得极好,陈小川几乎在一瞬之间,就把自己放在了正义的一方,顺便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郑秋怡玩味的转动手中的笔杆,眼底浮现出一丝赞许。 “不管怎么说,死了这么多 手,你却毫发无损……我们总得问清楚吧。” 察觉到陈小川隐隐表现出来的不 ,郑秋怡笑了笑。 “怎么就叫毫发无损?你看看,我的大拇指指甲都破了。” 陈小川伸出右手,朝郑秋怡展示那刚修理过的手指甲。 郑秋怡:“……” 知道问不出更多细节来,郑秋怡暗自叹息了声。 她合上记录本,起身对陈小川道:“这些 子你得呆在衙门里,等省城的专家断定案情过后,才能放你出去。” “管饭不?我想吃红烧 。” 陈小川砸吧了下嘴,从中午被带到这里,他滴水未进,此刻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唤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 郑秋怡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小子如今越来越猖狂了,是不是觉得和自己关系好,就不把衙门的威严放在眼里了? 还说什么要吃红烧 ,你咋不说要吃龙肝凤胆呢? 看来以后不能再和他嬉皮笑脸了,一定得保持身为官差的严肃……嗯,一定要。 “等着,我去给你买饭。” 恨恨丢下一句,走到审讯室门口,背后却传来陈小川的叮嘱:“记得买瘦 多的,我不 吃肥 。” 脚下一踉跄,郑秋怡强行忍耐想要回身揍人的冲动,脚步飞快的离去。 怕自己多呆一刻,就得多受陈小川的一分气。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远去,陈小川脸上笑意顿消,变得 脸寒霜。 别人都拿着 冲到家里来杀人了,要是自己再不有所表示…… 岂不是在告诉对方,自己是那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药王谷,呵呵,管你是虎 龙潭,我也得上门问个清楚!” 他仰头盯着天花板,低声喃喃。 周家村在整个村子沉浸于悲痛气氛之中,没想到,柳正源派出的调查组也暗访而至。 望着那几家大办丧事,把省道都给堵了,这些纪委人员个个面面面相觑。 怎么的,莫不是察觉到我们要来,直接自杀了? 这种待遇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他们曾经眼睁睁看着刚开门的妇女,往屋内那头的窗口喊了声“来了”。 然后,就听得楼下,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啪嗒闷响。 几个人脸 大变,匆匆跑到窗口去往楼下看。 却见地上趴着个人,摔得一地鲜血,仿佛刚刚摔碎了个多汁的西瓜…… 可是也不对啊,这种情况,一般只出现在那些巨贪身上。 这周富贵等人,撑死也不过是 个滥用职权的罪。 最多判个几年,便放出来了。 也用不着以死谢罪啊? 要不是此次的事情,是副市长柳正源亲自过问,这种小虾米,也动用不到他们大名鼎鼎的纪委人员。 人虽然死了,该办的事情还得办。 几人挤进灵堂,要求打开冰棺检查,验明正身。 敢在葬礼上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周家村的村民哪怕再不待见周富贵,此时也起了同仇敌忾的心思。 一通镰刀锄头的“招待”,几个纪委人员鼻青脸肿,模样 狈,连滚带爬的逃出周家村。 还没等周家村的人庆贺赶跑了“歹徒”呢,几个小时过后,全副武装的防爆武官大队,齐齐 进了周家村。 揍人的,扔砖头的,统统被一锅端了。 就连那些还在披麻戴孝的老娘们,也因为骂骂咧咧,拒不配合,也一并给带走了。 一时间,偌大的周家村人去楼空,灵堂前的纸钱烧得只剩余烬,也没人去 上。 秋风一吹,漫天飞灰。 灵堂上首,挂着周富贵那张笑 的遗像。 仔细看去,那笑容中似乎透出一丝凄苦。 “呱!呱!” 乌鸦三三两两,栖息在掉光了树叶的空树枝上,不停嘶啼。 曾经张家镇下的第一大村,就这么完蛋了。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