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二,南陵市 来了舞灯大会的决赛。 夜幕渐浓,陈小川一行人早早便从酒店内,来到位于南陵市中心广场的会场。 坐在休息间内,静静等待决赛的到来。 与此同时,南陵市衙门的一众领导,也依次前往主席台上落座。 “嗯?你们怎么把柳副市长的位置,安排得这么靠后?” 一个穿着正装的年轻人上前来,察觉到那块印着柳正源名字的牌子,也不知是有人故意捣 ,还是因为工作人员的疏忽。 居然被摆在了主席台的末尾。 向着负责安排的工作人员质问了句,年轻人瞥了眼主席台正中的位置。 那里,赫然摆放的是代理市长沈荣的牌子。 那名工作人员神 尴尬,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也不过是按照上级的指示来办事,夹在两方大佬的意气之争当中,委实很是难受。 “文西,算了,观看舞灯嘛,只要视线不被挡着,坐在哪里不是一样?” 这位柳正源的新秘书,西南省城楚家的二公子楚文西,闻声有些不乐意。 可柳正源的话又不能不听,只得狠狠瞪了一眼那名缩头缩脑的工作人员。 柳正源笑 的走来,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错,似乎并未因为被安排在主席台的末席,而有所不 。 他轻轻拍了拍那名脸 发白的工作人员,和蔼笑道:“没事了,你去忙吧。” “柳市长……” 那名知晓内幕的工作人员 的望向柳正源,一咬牙,准备自作主张,将柳正源的牌子往前摆放。 岂料一只有力的大手当即 下,那人一愣,抬头一看,正对上柳正源那双温和的眼眸。 柳正源摇摇头,示意那人不必如此。 待那名工作人员又是 又是愧疚的离去,楚文西收回目光,对柳正源愤愤然的低声抱怨。 “柳叔,你的脾气也太好了点,要是我,我就……” “就什么?闹得个天翻地覆?” 柳正源笑笑,自顾坐下。 “一点小事罢了,最多就是恶心我一下,不然还能怎么着?” 主席台末席这边自然是 无人问津,除了早早到场的柳正源两人,其他领导居然一个也没来入座。 显得颇为冷清。 “沈市长,请问您对这次灯会那天价奖金有何看法?” “沈市长,能否方便透 一下那些外商的投资意向吗?” “沈市长,请问本届如此高调的灯会,会不会成为传统?” 相比与柳正源这边的冷冷清清,主席台中央那边,可谓是人山人海,被围得水 不通。 南陵市的记者扎堆举着长 短炮,兴奋的不停大声抛出问题。 看那架势,真是恨不得把这个代理市长,给问得哑口无言才算 意。 面对一张张兴奋得发红的脸庞,沈荣显得极有耐心,他嘴角挂着淡淡浅笑。 先是用眼角余光,不动声 的瞥了下主席台的末席那头,这才和蔼开口。 “诸位记者朋友,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很多疑惑,请放心,等到灯会结束,我们南陵市衙门将会专门举行一场招待会,一一回答各位的问题。” 台上台下,顿时一片嘘声。 说完这话,沈荣便不再开口,示意工作人员将那些神 不甘的记者请下主席台去。 等到七点十五分,只听得会场中央响起一道刺耳的开锣声,舞灯大会决赛,正式开始! 这次晋级决赛的舞灯队,无一不是当地县市的头名舞灯队,能杀进决赛,自然各有其看家本领。 决赛分为三个环节,历史传承,形体表演,群龙争霸! 所谓的历史传承,顾名思义便是上前陈述自家 龙灯的历史渊源,展现其深厚的文化底蕴。 而形体表演,则是各自舞灯队单独表演,包括“舞”、“盘”、“转”等等经典的舞灯动作是否规范。 至于最后一项环节——群龙争霸,那就是群体表演了。 三个环节,都由主席台上的领导打分。 前两项环节倒还好说,想必得分不会拉扯得太大。 关键是最后一个环节,想要在群龙舞动之中得到主席台上各位领导的青睐,自然是得有真正的绝活不可。 第一轮出场的是洪 县的舞灯队,一个穿着羊皮裘的老汉 脸悲苦,手里拿着 放羊的皮鞭。 领着舞灯队,一步一步走到主席台前。 坐在会场边缘的陈小川看得暗暗好笑,不用说,这个洪 县的舞灯队,自然是要走悲情路线了。 “想当年,俺们洪 县那是……” 羊皮裘老汉 嘴苦涩的张口,顿时就将主席台下四周的记者给 引过去,就好似瞅见了 蛋裂 的苍蝇似的。 一时间,咔咔的相机曝光声不绝于耳,那羊皮裘老汉的眼睛都快被闪瞎了。 他种了一辈子的地,哪里经过这么大的架势? 心里一急,嘴上顿时就开始拌蒜,支支吾吾,有些忘词了。 这也不能怪人家不认真。 要知道,光是背那篇上千字的“台词”,老头就拿出了年轻时趴在婆娘肚皮上的劲。 硬生生熬了三天三夜,总算把那篇 心编排的“洪 县 龙灯历史”,给背得滚瓜烂 。 老头身后站着头号灯手,见情况有些不对劲,顿时小声提醒道:“白山黑水,物产丰富……” “对对,那可是白山黑水,物产丰富,哎呀呀,说起这 龙灯,我们洪 县……” 得到点提示,老头顿时一拍脑门,把词儿给记起来了。 这么笨拙的表演,自然是逃不过台上台下的众人。 主席台上的领导憋着笑打分,台下的观众则是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声。 听到那些笑声,洪 县领队的灯手脸都黑了。 都怪那个作妖的村长,好死不死,非要学那些电视节目搞什么“悲情牌”,说是能赢得大多数观众的好 。 我呸,好 没见着,倒是自家这边出了不少洋相,喜 倒是 多的…… 终于艰难的“背诵”完最后一个字,羊皮裘老头如释重负,抬袖反手抹了抹皱纹密布的额头。 他娘的,原来背书这么苦啊,果然还是放羊容易些…… 等老头背完书,接下来便是洪 县的形体表演环节。 那名领队灯手觉得历史环节如此勉强,自然是得分不高。 说不得,这个形体表演环节得好好使一把劲,把分给追回来了。 他深深 气,正要领着舞灯队大展身手。 岂料会场那头,突然传来一阵 动,将众人的目光给牢牢 引了过去。 那些闻风而动的记者,更是如同一阵苍蝇,嗡嗡的就飞扑了过去。 “是外商队到了!” 不知是谁大喊了声,记者群里的长 短炮顿时掉转,火力十足的指向那对大步走来的外商队伍。 队伍为首,是一名扎着剑道长马尾的冷酷少女。 一袭黑 长风衣下,随着衣摆的飘动,不时 出白皙浑圆的长腿,显得极为 人。 面对记者那些殷勤的提问,少女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自顾走向主席台。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