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 婳起身没看清楚,等那老太太由人扶着走进后,她猛地瞪大眼睛,一颗心当即像被针扎一般 痛起来,这不是袁逸升那恶毒刻薄的乡野老母亲,又是谁? 袁氏一进来,许多夫人全都向前朝她行礼,而她可能还不习惯这么多以前她连看都不敢看一眼的夫人,如今个个都把她视为上宾,她眼底有扬眉吐气的得意,更有一些许的自卑。 南 婳知道,袁氏能有今天,多亏了袁逸升的步步高升,袁逸升巡城御史虽只有四品,可手中握的实权快比得上刑部尚书了,因为全城都由他巡守监督,还能以小监大,哪怕是相府的人也对他十分客气,就怕他监察出什么来,这样一种扮演着监视一职的角 ,让众多官员争相奉承,也让这些夫人们连连巴结。 说起来,人人都有把柄,怕把柄一遭被人拿捏住,所以纷纷来巴结这个有可能治他们把柄的人。 看着神情耀武扬威的袁氏,南 婳双眼迸出对他的愤恨,袁逸升昨晚才被打得哼哼叽叽下不来 ,她倒好,不在家照顾儿子,跑出来摆威风。 想起前世,这死老太婆天天刻薄她, 她做针线,贪墨她的嫁妆体已钱,把她陪嫁的田地庄子铺子全据为已有,后面为了给袁逸升花钱捐官,竟趁她不在家时卖了她唯一营生的米铺,还天天 着她做刺绣拿去卖钱给她赌牌喝酒。 这老太太真浑得像男人一般,喜 赌牌和喝二锅头,有时候手脚不干净还偷她的银子,家里有好鱼好 从没她的份,哪怕这些是她一针一线赚来的,就连她怀孕了肩不能挑要上街卖红薯,这老太太都不帮忙,让她一人拖着五、六月的身子挑了大担子红薯,当天就差点 产,而玉萼和喜妈妈则被她使计派去庄子上干活,就为了折磨她。 人们都说婆媳难相处,可袁氏这人不是与她一人难相处,是与整个向 村的人都难相处,前世她也是个包子一样的 格,任袁氏欺负,所以袁氏才骑到她头上,袁氏从来不甘心儿子娶一个落魄了的官家女儿,她要的是儿子娶公主,成为驸马。 对的,她没听错,袁氏看多了穷书生中状元娶公主的戏,就以为自家儿子也是那个命,如今袁氏却 面堆笑的朝自己走来,也不知道她是否看得上自己这个只是侯府品级的女人。 袁氏被安排着坐在赵老太君与老太太中间,正好临南 婳而坐,一坐下后,她就眉眼弯弯的看着南 婳,眼睛就那么在南 婳脸上瞄着,还乐呵呵的笑道:“这就是 冠群芳的南 姑娘?果然是个十分出 的大家闺秀,令老身见了都忍不住赞叹。” 南 婳朝袁氏眼带微笑的行了个礼,便淡淡的坐在边上不理会她,前世自己被苏氏刻薄天天窝在家里,窝成了小家子气的 格,袁氏当然看不上了,今生自己在皇 大展风采,又有伯府和侯府两座后台,袁氏的态度自然不一样了。 老太太和赵老太君是自然看不上袁氏这种暴发户的,不过两人也只是礼貌 的与她打了个招呼,所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小人便是袁氏这种,两人一看就明白,以她们的品级, 本不需要理会袁氏。 不一会儿,在大家坐定之后,外面敲起爆竹锣鼓的声音,十分热闹,南 婳抬眸看过去,只见一袭正红新郎服的楚澜牵着一名头顶红盖头的新娘子走进来,新娘子穿的还是刚才的正红 衣裳,里面自然是安容华。 只是这一幕,看得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楚澜竟然宠安容华宠到要以正 之礼 她进府的地步?他把裴灼萝和太子妃放在哪里? 这时,太子妃却是 面微笑,好像十分 意这个新儿媳,而裴灼萝一张脸都气绿了,却只得恨恨的盯着那对新人,牙齿都快咬碎了。 怪不得安容华有正 之礼,敢情是把太子妃和楚澜都哄得乐开怀,南 婳不 为裴灼萝着急,惹到安容华这个蛇蝎子。 新人一进来,便在司仪的指导下拜了堂,之后便是敬茶,待安容华正式向裴灼萝和太子妃敬过茶后,她就是长孙殿下的侧妃了。 这时,媒婆替安容华揭开盖头,安容华已经是脸带微笑的跪到太子妃面前,温婉知礼的看向太子妃,给她敬茶。 南 婳后边的玉萼忙把打听到的消息悄声告诉她,“大小姐,听说太子妃以前生有顽疾,病得下不了 ,不知道安容华用什么方法给她治好了,她见安容华乖巧懂事好控制,又替她治好身子,她对安容华自然是喜 得不得了。” 原来是这样,人之间本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 ,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这时,安容华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朝座上 目冰冷沉着一张脸的裴灼萝看过去,端着一杯茶,朝她温婉的道:“姐姐,请喝茶。” 看着安容华楚楚可怜的眼神,楚澜心里 是心疼,而那裴灼萝气得要命,恨不得把安容华那双美丽又可怜的眼睛给挖出来。 “你且先跪着吧!”裴灼萝说完,扯出汗巾淡淡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淡淡抬了抬眼皮,又道:“乡野村妇就是不懂规矩,你只是个侧妃,竟穿得比本 还要红,才进门几天,你就不把本 放在眼里,你眼里还有没有皇上和皇后?” 裴灼萝本就是急 子,这一点大家都了解,已是预料到的坐着看好戏,这时,南 婳身边的袁氏则悄悄凑近她,一脸不屑的道:“这长孙妃正不识趣,凶巴巴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能让男人xIAPE.coM |